逐浪涯边。
杨靖只觉他这笑声大是古怪,听在耳中,令人心烦意乱,无法形容的不舒服,似乎十几条巨虫突然在背上搔爬,又似乎吞下了什么吐不掉,呕不出的异物。他心念一动,隐身在海旁的岩石之后,绕到前面,只见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子拦在路中。黑暗中瞧不清他的面貌,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根拐杖,身上衣服有点点闪光,显是一件短袖。又听对方的领头人说道:“最近平武门反扑的很是嚣张,牢牢控制着盐、茶的出卖妄图将我龙家庄控制在手掌之中,多亏了你们二十二位兄弟的相助,当然报酬不会少。”那短袖汉子又是“嘿嘿嘿”三声冷笑,改为客气模样的站在路中,叫人将所有的担子都接了过来,然后一一消失在黑夜中,突然那个“敢沙队”领头人身后一人厉声喝道:“快些追!”他话声未毕,突然“啊”的一声惨叫,往后便倒。众人一惊,但见黑暗中短袖汉子上的闪光晃了几晃,拦道恶客已然不见。
“上当了!他们不是龙家庄的人!”这边“敢沙队已是陷入了惊慌之中。
杨靖只见那帮假装是龙家庄的人竟然是那些传销贩子,想不到他们还干这一行!一时众“敢沙队”的私枭瞧那跌倒的同伴时,但见他蜷成一团,早已气绝。各人又惊又怒,有几人放下担子向短袖汉子的队伍的那边的去路急追,但那人奔行如电,黑暗之中那里还寻得到他的踪影。
杨靖好生奇怪:“这短袖汉子不知施放的是什么歹毒暗器,怎地手不抬、身不动,对方便已毙命?我跟他相距不远,居然没瞧出丝毫端倪。”杨靖缩身在岩石之后,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给传销贩子发现了,怕是招惹祸端。只听那领头人道:“将吏江的尸首放在一旁,我们料理大事要紧,回头再来收拾,这仇人是谁,将来总能查究得出。”众人答应了,挑上担子,又向前飞奔。杨靖待他们去远,走近那尸身察看,只见那人如死虾般弯弯蜷曲,显是中了异毒,杨靖但觉此事大是跷蹊,生怕沾上了毒,不敢伸手去扳那尸身,于是加快脚步,再跟踪那批“敢沙队”。
一行人又奔出数里,那领头人一声忽哨,二十余人四下散开,向东北方一座大屋慢慢逼近。突然对方站住脚步,其中的有一个人喝道:“这些贩子躲得好是隐蔽,看来只能自认倒霉了。”
二十号人来到了一处荒芜的林地之中,只见那大屋的烟囱中一柱浓烟冲天而起,久聚不散,而烟囱中还是源源不绝的喷出黑烟来。
登时恍然,知道烟上含有剧毒,这屋内之人用毒烟散发出来,当是对屋外的二十位盐客的阴谋毒害。他见到此事,突然激起的侠义之心此时不知是要帮哪边了,暗:“双方谁是谁非,我固不知情,但这屋中之人干这种鬼域技俩,太不光明正中。”眼见这二十位盐枭逐步迈向大屋,尚未及到屋后之时,杨靖封住嗅觉,对于这个杨靖可是有经验的,如今即便是教他再死一会自己也不见得不行。于是施展轻身绝技,兜个大圈子绕到屋后,轻轻跳到进了围墙。
这座大屋前后五进,共有三四十间,屋内黑沉沉的,没一处有灯火。杨靖心想:“眼见浓烟是从中间一进屋中冒出,该处想必有人。我好意进去先以救兵的身份出现然后再想办法制止这人的放毒烟的行径。”但一时如此鲁莽的进去又怕屋中人误会自己是敌人,横加暗算,于是拾了一根木柴,晃火折点燃了,当作火把,高高举在手中,朗声说道:“青城派弟子有事奉告,绝无他意,请勿起疑。”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响。但中气充沛,传送极远,按理大屋中每一间房内都可听到,但他连说了两遍,屋中静悄悄的却无回音。
青城派是名门大派,虽见这大屋中阴沉沉的,鬼气森森,但是杨靖假以青城派之人再加自身实力不差却决不示弱于人,也不拔出腰间长剑,只是潜引真气,周流全身,一面昂然直入。穿过一个天井,来到了后厅,一瞥之下,不由得凛然止步。只见厅侧两个人尸横就地,皆是那些传销贩子,两人年纪都不小,脸上五官扭曲,形容可怖,显是身死之时曾遭受极大痛苦。但身旁并无血迹,身上更不见伤痕,显非身中兵刃而死。
如此的一瞬谁就将他们杀死了?那么其他人呢?带着疑问杨靖继续向前,但见每一处门户都是洞开,但厅房之中均是黑黝黝的不知藏着些什么,除了他手中火把照出一团光亮之外,四周全是黑漆一团。饶是他胆大气壮,见多识广,到了这等情景之下,背上也是不自禁的暗生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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