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狗子依旧没让媳妇走路,像是抱着块稀世宝玉,进了门,静静的放在沙发上,那个自己曾经禽兽过的位置,然后笑着捏了捏筱妖因为温暖而娇羞的脸蛋,自己跑到洗手间打了满满一盆热水,摆在媳妇脚下,家里还是老样子,没有因为女主人的暂时离开而改变丝毫,摆着维尼熊的沙发,贴满欧洲文艺画的墙壁,以及自己亲手设计的漂亮衣架,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昨日重现,她不会忘记,曾经那个可爱的女孩是怎样拉着自己的男人疯狂购物,用一下午的时间逛完了市内的所有家居商场,而他只挑选了一样东西,却是最无关紧要的马桶,布置新房的时候,他干这些力所能及的杂活,她却只会穿梭其间随意捣乱,制造出一幕幕令人捧腹的恶作剧,欢声、笑语,演化到最后的温暖、平静,终于筑基成形,变成承载着幸福的港湾。
她的两只脚很精巧,进了水光滑的像两条小红鲤,此时却被两只厚茧大手轻轻搓揉着,想逃都逃不掉。
“刚从杭州回来吧,泡泡脚能解乏。”一直闷不吭声的狗子忽然说道。
沉默。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沉默了五天的筱妖有点小感动,从小到大,被自己居高临下俯视的男人并不多,像这样分离了五天感觉像是五年的更是仅此一枚,此刻的她有太多早已酝酿好的话想要说出口,却不知为何,那副吵起架骂起人来无可匹敌的伶牙俐齿,现在却变的笨拙无比。
“是不是五天没做功课,有点饥渴难耐了?”
沉浸在温情戏里的筱妖下意识的缩缩身体,而狗子的两只手却已经很不老实的发起进攻,顺着媳妇的睡衣长驱直入,直到占领双峰,才整个人贴上去,看着坦然面对的媳妇,邪笑道:“金筱妖同学,等会儿是想梅开三度还是战斗到天亮?”
“哼,就知道你脑子里不会想别的!”
佯怒的筱妖故意扭过头,狗子则极其无耻的趴上边舔了两下,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歇,弄的筱妖微微有些娇喘,脸色也由起初的红润变成娇艳。
“舒服不,这叫太极搓奶手,我自创的,可以促进血液循环,调和人体阴阳,长期坚持者能美容养颜,青春永驻,这几天好几个妹子排着队要给我当实验品呢……”狗子嘿嘿笑道,讲的有板有眼。
“那你答应了?”侧着脸的筱妖撅嘴道,不戳穿狗子的瞎编乱造。
“没,我不早跟你说过了吗,我是柳下惠的第七十八代玄孙,那种事我怎么好意思答应,在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几句话逗的筱妖花枝乱颤,她还从没见过那个男人耍流氓都能耍的这么有境界,竟然还搬出太极拳跟柳下惠做挡箭牌,简直就是有辱国粹形象和古人遗韵,不过恐怕也只有她才能瞧得出来,狗子绝不是那种能出口成章的人才,就这点小机灵还指不定冥思苦想了多长时间呢,在跟钱淑璇游西湖的时候她特意照了很多相片,晚上回到酒店后一张张的洗出来,却发现每一张上的自己都很不真实,那种只是嵌刻在肉皮里的笑,根本不是她心里所想的所要的,所以她一张都没留下,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气的钱淑璇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最离谱的一次是前天晚上,当时欧阳逸正好回老家办私事儿,姐妹俩那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着人家一番恐吓威胁外加勾引诱惑,最终欧阳逸实在没辙了,说了句“只要你俩不憋着上浙江省政府大楼里杀人放火,怎么着都成!”
结果此前有过杭州之行经验的钱淑璇也挺给面子,去的会所住的酒店买的衣裳,全是连这位浙江省天字号贵公子都感觉肉疼的地方,前前后后糟蹋了得有百八十万,晚上喝酒的时候欧阳逸嫌人少不热闹,就喊了俩私交很好的本地哥们儿助兴,带的白菜也全是国内一线,有艺校学生有走红嫩模,最出彩的是朵北大系花,参加过不少选秀节目,猫扑上名气极大,誉有美腿女王之称,最近被很多媒体争相报道,不过在家境逆天的欧阳逸看来,这种女人不仅能破财还能吸血,长期持有的话只赔不挣,倒不如花高价托渠道关系租两匹扬州瘦马,床下有面子床上日着还过瘾,让摆啥姿势摆啥姿势,一点不用担心后顾之忧。
到地方后筱妖跟钱淑璇也算乖巧,嬉笑着自称都是欧阳公子的情妇,还是一起长大的姐妹花,对这种恶作剧欧阳逸早就司空见惯,也懒的去争论解释,可就是这么句看似风骚实则玩笑的调戏之言,却让那位本身就不太情愿示众的“明星”厌恶无比,言语犀利的讽刺姐妹俩腿短身子长,还指指点点的满口蹩脚京腔,欧阳逸一听就知道要出事,赶紧跟那哥们儿解释带着媳妇赶紧走,可他说话的速度却没有筱妖的酒瓶子来得快,当场就砸了个鲜血淋漓,就这都不算完,还让姐妹儿揪住头发像拖死狗一样从酒店包间扔到马路上,最后筱妖说了句话把欧阳逸都给吓的不轻:不是美腿女王吗,我让她变成瘸子女王。
被踩了的“女明星”妆也花了鼻子也破了,衣服也被撕的碎不遮体,喝多了的筱妖就坐马路边抽烟,指着欧阳逸脏话连篇的骂,说今儿这事你不准管,让她打电话喊来的人把我弄死,反正老娘也不想活了,喊着,哭着,钱淑璇也特不理智的陪她一块哭,一块疯,一块骂那些看热闹看笑话的围观者,最后来了几辆挂京牌的军用轿车,领头的是位京津圈子里很有名气的少当家,族里往上数五辈全是偏门客,据说祖爷爷是光绪年间天桥上的风云人物,权力极大,后来靠着贩大烟开赌场起的家,一辈传一辈竟然没有被历史所改写,到他父亲那里更是出位,巅峰时生意垄断过整个东三省,最近又在厦门海关扎下标杆,立志成为赖昌星第二,对此欧阳逸早有耳闻,但在杭州的地界上,栽在他手里的京城大少不下三十个,所以这事儿也没啥难度系数。
少当家先是扶起被蹂躏的惨不忍睹的女明星,暂时没心思理会敢给自己戴绿帽的浙江佬,说了句谁打我女人我灭她全家。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保险是保险,就是忒没意思,也不符合欧阳公子的行事风格,他可是能单刀抗军队,赤手空拳就敢斗杀陆小昭的主,所以就特傻逼的想要学习常山赵子龙,一个人冲上去硬抗了两分钟,先后掀翻了五个,三个轻伤一个胸腔骨折,最后那哥们儿运气也背点,让欧阳逸一记霸体膝撞弄成了太监,躺地上连续打了几十个滚愣没站起来,不过欧阳逸也难逃厄运,身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直到场面就要全线崩盘时,人群中才跳出位身材魁梧的鸭舌帽,逮到一个捅翻一个,直到那位少当家带来的打手们全体阵亡,边哄着筱妖边抽烟的欧阳逸这才破口骂道:“操,你鸡巴回去告诉欧阳浮萍,就说别他妈跟我玩这套事后诸葛,每次都等老子挨完打他才出面收场,啥意思,成心笑话我没能耐?”
鸭舌帽没去理会那位已经带着女明星落荒而逃的少当家,走到欧阳逸跟前蹲下身子,叼着烟阴森森道:“三少爷,这话我可没胆子给你带回去,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忌讳别人说他的不是,他就是说耗子是猫变的,我们这些跑腿的也只能笑着同意,刚才那两下我都看见了,进步非常快,不过想往高了走必须在多吃苦,光跟这些菜鸟交手,只会原地踏步。”
“成,记下了,刚才那傻逼你咋不留住?”欧阳逸疑惑。
鸭舌帽抽了抽鼻子,囔囔道:“没必要,就算留住你也不能把人家咋样,别忘了老板在东三省也有不少生意,因小失大,太不划算。”
“滚滚滚,我最烦你们这些玩刀的说些文人话,太td恶心了,一看就是跟欧阳浮萍在一块呆时间长了,我都替你们感到心寒。”
鸭舌帽不再多言,刚想离开,又被欧阳逸拉住,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两摞毛爷爷,鸭舌帽想拒绝,被欧阳逸硬塞进怀里,笑骂道:“别鸡巴在这儿跟我穷大方了,我老子我最了解,一贯的对心腹手下剥削吝啬,半毛钱的工资都不想多给你们,拿着上紫曼城找一漂亮娘们儿解解乏,到那提我的名字,给打八折。”
将来人打发走后,三少爷瞅了瞅身边几位所谓的圈内朋友,而这些刚刚没敢赤膊上阵的怂逼,却没一个敢直视他的眼睛,道理很简单,这样的哥们儿就算留着也没多大意义,所以在杭州城里,台面混的纨绔公子都知道,三少爷交朋友有两个原则,不敢打架的不交,欺负女人的不交。
在美女面前又英雄了一把,筱妖跟璇璇特给面子的一左一右挽着胳膊,说啥也要去酒店开房间搞双飞不可,不过那晚仨人确实去开房间了,不过是筱妖跟璇璇一个被窝,欧阳逸悲催苦逼的一个人一个被窝,本来他想给狗子打电话告状的,结果让筱妖连哭带喊的拦了下来,说啥非要在喝酒不行,欧阳逸没辙只好打电话给酒店的总经理,要了两瓶档次还算金贵的干红,一直闹腾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在梦里的筱妖,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回到那个家,又来到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