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念偏执气场强势的关雎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前几天还在自己面前逆来顺受的狗子,在这样敏感的气氛下,竟然如此大逆不道的展开逆袭,而且出手就是杀招,直接刺进她那颗掩埋尘封多年的脆弱女人心,所以陈圆圆和李蜻蜓才会吓的草木皆兵,心中暗暗为狗子祷告祈福,因为就在刚刚的酒会上,这位白领女单手挑翻了三个借着酒劲欲要揩油的混蛋,至于此前的光辉战绩就更不用多提,这也是为什么三个女人在没有护花使者的情况下还敢开着车半夜里出没的原因所在。
像她的女儿一样,发起飙来丝毫不拖泥带水,尽管早在关雎鸠突起发难的前一刻,狗子就可以凭着实力上的悬殊完全闪避,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她看到了金筱妖的影子,疯魔成性。
力道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但狗子还是扛不住惯性狼狈倒地,咬了咬松动的两颗牙齿,以极不雅观但十分受用的驴打滚动作躲开丈母娘的下踩,并通过高跟鞋坠地的音量分析出伤害力,但他失望了,因为这只被无数牲口垂涎的玉足,完全可以要掉自己半条小命。
“来真的?”半坐在地上的狗子皱眉道,伺机而动。
没有任何的优柔寡断,关雎鸠得天独厚的横扫动作接踵而至,狗子则以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下腰姿势堪堪闪过,站稳后横臂挡住迎面的掌击,冰凉道:“你在动下试试。”
不等关雎鸠发疯似的新一轮进攻,狗子就迎刃而上,很飘逸的走位铁山靠,直接撞在未来丈母娘怀里,不过力道上有怜香惜玉的水分,双臂夹住关雎鸠的曼妙腰肢,以倒拔垂杨柳的方式将其抱起,架在肩膀上往外走去,完全不顾女人的抓挠捶打,女人挣扎的越厉害,狗子就将那两条黑丝长腿夹的更紧,直到在围观者微妙惊艳的眼神中来到奥迪a4前,像扔白菜一样将其塞进去,自己也紧跟着钻进去,从里边将车门锁死。
很黄很暴力。
等高翔他们愣过神来为时已晚,他们只能隐约听见从里边传出的男人惨叫声,不过越来越小。
“他们在里边干什么?”已然吓呆了的陈圆圆白痴道。
“我要说吃烛光晚餐你信吗?”
相对理性的李蜻蜓白了她一眼,果断捡起块石头欲要替天行道,却被高翔迅速拦住,摇头道:“你听这声音,指不定谁蹂躏谁呢,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车厢内。
香艳谈不上,反正是有点凌乱不堪,因为狗子的半张脸正被一只玉手抓的歪嘴斜眼,肚子也被一只甩掉了高跟鞋的丝足狠狠顶着,而他则骑在女人另一条大腿上,双手实在是找不到地方放,气急败坏道:“操,你一个女人那来这么大力气,有高手指点?”
关雎鸠骨节发白,双唇紧闭,像朵欲要冲破襁褓的野玫瑰,跟寻常女人不同的是,她没有发出任何惨叫,只是在以暴制暴,因为夜妆而略显妖媚的眸子里满是怒火,不过这种眼神在男人看来,特别是年轻男人看来,有种强烈到无法抵抗的诱惑,三十多岁,是女人一生的巅峰,没有幼稚青涩没有人老珠黄,像块知名糕点师手中的巅峰之作。
“跟我在这装女神?”紧捏住关雎鸠手腕的狗子邪笑着,用很理智的目光与丈母娘对视。
“畜生!”
女人终于开口,暗中却在拼力道,但她显然不能跟有着十年太极根基的狗子相抗衡。
“我是畜生,那你现在被畜生骑着,是不是感觉很愤怒?还是觉得我应该在多做点畜生该做的事儿,你才能骂的心安理得?”
女人依旧在挣扎,不过显然体力不支,大腿因为长时间弯曲酸麻无比,狗子似乎早预料到了这点,抓住她的脚踝放下去,没啥占便宜的嫌疑,但下半身依旧稳如泰山,低头道:“想哭就哭出来呗,这里又没人能看见,放心,老子没兴趣跟丈母娘玩车震,不过你要在敢像刚才那样蹂躏老子的脸,那爷就当场蹂躏你一脸,彻彻底底当回你嘴里所谓的畜生,信不信?”
“我不会把筱妖嫁给你!”女人咬牙切齿,口气坚定的不像话。
“无所谓,大不了俺俩私奔,别跟我扯那些血浓于水的狗屁言论,我媳妇我最了解,肯定不会因为你的阻拦放弃这段感情,说起来你这当妈的也真够缺德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道理不懂吗?筱妖在我娘坟前磕过头,在我爷爷跟前立过婚约,半只脚已经跨进了老张家的大门,要不咱逆向思考下,我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强奸五好女青年了,被你如此态度强硬的拒绝?你给个理由咱还有回旋的余地,要是没理由我也不跟你摆事实讲道理,明儿就上民政局领证去,爷那有熟人,一分钟速办,价钱打八折。”
狗子的不要脸在关雎鸠看来形同糟粕,不过却歪打正着,她在自己的人生蓝图上耕耘了半辈子,却并没有将诸多的爱赋予子女,这种微妙关系就像一层捅之即破的隔膜,但母女二人彼此都很默契的在保守呵护,如果说学生时代的筱妖像个没人管教的野孩子,那么当时的关雎鸠则罪孽深重,尽管她在辉煌时巅峰时不停的劝告自己停下脚步,多把时间花在家庭上花在子女身上,但商场就像江湖,总是身不由己,十多年的心血,并不是每位父母都有任凭其付之东流的魄力,所以筱妖一直在沉沦,如果没有钱淑璇的陪伴,她极有可能丧失本性,堕落进钱权空门,像那些艺校的年轻野鸡般预支青春。
捕捉到关雎鸠瞳孔中的一抹弱势后,狗子并不乘胜追击,平静道:“累了就老实会儿,我抽根烟先。”
小心翼翼松开丈母娘的手腕后,他从那条黑丝长腿上翻身坐下,掏出烟跟打火机迅速点燃,捡起高跟鞋扔到关雎鸠怀里,又伸手将其凌乱的领口拉正,眼睛撇了撇刚才被自己揩足了油的丝腿,笑道:“穿上吧,校花丈母娘,省的待会儿出去后,叫人误以为我对你实施了。”
关雎鸠不说话,只是俩眼狠瞪着狗子,然后抢过他嘴里叼着的烟,动作娴熟的吞云吐雾,两秒钟后却被呛的眼泪汪汪。
狗子嘿嘿笑着又倒出一根,叼在嘴上不点燃,幸灾乐祸道:“忘跟你说了,这烟两块钱一盒,山里土法子造的,女人抽不动。”
“这算不算跟我间接亲嘴了?”
“你说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奶子还是这么翘,俩腿还是这么长,真为金叔叔感到性福啊。”
“别用你狐狸精似的眼神瞪我,再不济我也是一发育健全的爷们儿,小心引火烧身。”
反正丈母娘也不说话,狗子干脆就东一句西一句的不停调戏,后来说多了觉得倍感无趣,索性自顾自的抽烟打冷战,狭隘的车厢里搞的跟火灾现场一样,而关雎鸠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十足的老烟枪做派,表情理性的不像话,借这机会狗子很大胆的近距离打量了丈母娘一遍,发现果真跟筱妖连相,只是眉梢间烟尘气很浓,明显不是那种温室里茁壮成长的大花朵,他能够想象到女人在独自创业时的艰辛劳累,特别是像这样的天生祸水,是如何顶住社会压力拼命上位的。
但从她坚持将烟抽完这一行为上看,狗子又能得出结论,丈母娘应该是个挺要强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家中垂帘听政,把丈夫驯服的如此弱势。
“我知道你这会儿肯定特想抽我,但我劝告你保持你的理性状态,因为我可是畜生,逼急了是会做畜生事儿的,这样吧,咱俩打个赌,现在开车去你家,找筱妖当面对峙,她要同意跟我走,那我这个女婿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要是她不想让我带走,那我站那不动让你抽俩嘴巴子解解气,然后自己滚蛋,公平不?”
面对狗子的剑走偏锋,偏执的关雎鸠心动了,但忐忑的是,她没有从狗子的眼神里瞧出任何不自然,或者破釜沉舟的味道,那是种玩世不恭的大自信,就像一个人站在世界的最尖端高声嘶吼,芸芸众生无一胆敢心生疑念。
拼了?
十多年的风雨人生,她不是没拼过,但从未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优柔寡断。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
难道女儿会真如他口中所言,会傻到死心塌地吗?
天知道。
她无奈点头,眼睛凝视着车窗外的璀璨夜景,像是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旋转木马,而她身边的男人,则像大多数时间一样,慢慢悠悠的平稳开车,似乎并没有那种欲要相见的迫切感,可就是这样,才于无形中默默消磨着女人脸上的笑意,直到剩下最后一公里的路程时,野玫瑰似乎不在争奇斗艳,没有被岁月腐蚀的妖娆脸庞也黯淡了不少。
车子停下,狗子很绅士的帮其打开车门,电梯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平缓的呼吸声。
叮!
两人几乎同时出门,又同时去触摸门铃,五秒钟后,屋门被人从里边打开。
一百三十三个小时二十八分零七秒。
这是两人分开到现在的时间,狗子很清楚的记着,他没有第一时间去面对眼前的人,而是战略性极强的瞥了眼关雎鸠,打破尴尬道:“别傻站着了媳妇,难不成在这说话?”
狗子的提醒让筱妖很突兀,大大咧咧的她从未像今天这样手足无措过,最后还是狗子特自来熟的去倒水,关雎鸠则不动声色的懒散坐下,眼睛一直盯着穿睡衣的女儿看,筱妖看看狗子又看看老妈,实在找不到啥话说,只好很乖乖女的跟关雎鸠并排而坐,瞧着狗子在那撅着屁股忙活,感觉很好玩,却不敢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