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城里人买了个bp机,高兴的要死,有事没事就跟别人炫耀,一天看到一个农村来的亲戚就说:“这是我的呼机,有什么事就呼我。”农民拿出手机说:“好的,你号码多少,我记在手机里吧!”
生活总会创造黑sè幽默式的喜剧,而物质上的炫耀和攀比,已然成为了主流社会的一项重要活动,有钱的总想更有钱,有地位的总想更有地位,有面子的总想更有面子,灰姑娘时来运转变身太子妃,穷乞丐摇身成为金融企业家,就连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凤姐都能成为粉丝千万的超级偶像,试问还有什么逾越可以称之为鸿沟呢?
蹲在角落沙发上的狗子,一边抽烟一边听着谢冉静的歌声,是那首堪称绝世经典的《unedlody》,她的声线交替十分完美,时而轻柔,时而爆发,甚至还能在处嘶哑呐喊起来,再配以整个职业化交响乐团的重音伴奏,但凡看过那部电影的人,都能立刻感受到那种真爱至死不渝的绝恋情感,并为之心动,为之热泪盈眶。
随着小提琴和管弦乐的先后停下,全场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掌声,所有人都呐喊着“在来一首,在来一首。”
拗不过客人们的热情,她只好又演唱了一首相对欢快的意大利民谣,这才如释重负的下了台,到后台卸妆换衣服,神采奕奕的跑到狗子跟前。
“唱的不错嘛,回头我跟财务上打声招呼,以后每场在给你多加五十块钱。”狗子拍手说道,他感觉自己捡到了棵摇钱树,有这样优秀的美女歌手坐阵酒吧,还愁吸引不来客人么,他是不乐意把自己辛苦赚的钱给别人,但这种简单的商业化投资还是略懂皮毛的,出一份力挣一份钱,做老板的就要学会眼里不揉沙子,看得清那些人可以重用,那些人只能平庸下去。
谢冉静对狗子还是老样子,举手投足间略显城府,既不刻意拉拢关系,也不冷着脸贴热屁股,不多不少的保持距离,心情特好时也能开点荤素不忌的玩笑,这样的合作伙伴狗子最喜欢,不扯淡不矫情不搞上下级暧昧潜规则,利益就是利益,感情就是感情,应该黑白分明才对。
“那就太谢谢张老板了,等会儿散场了我请你吃夜宵,务必赏光。”她笑起来像朵冰玫瑰,艳而不媚。
狗子略微思考片刻,点头同意,后者则表示要去陪几个来场子里玩的同学,狗子就在次寂寞起来,尽管他听不惯那种咦哩哇啦的外语歌曲,也咂摸不出《卡萨布兰卡》和《今夜无人入眠》到底有啥质上的区别,所以他更喜欢《两只蝴蝶》这类通俗易懂上手简单的歌曲,有一次场子里某个员工过生ri,这孙子上台就来了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结果导致在场二十个人有十九个趴地上笑的肚子疼,剩下的金筱妖则表情镇定的从桌子上拎起水果刀,说啥也要把狗子的舌头割下来,从那以后他根本就不敢在碰麦克风了,生怕嗷一嗓子吼出来酒吧直接关门倒闭了。
百无聊赖时他就摸出手机玩一款画面简单的赛车游戏,尽管早就通过了最高难度的所有关卡,可仍旧乐此不疲的玩着,像这样的清闲时光并不多,他可不会学许三多做梦都想干点有意义的事,什么都讲原则都讲目的,就连放个屁都要事先把抽风机开好,那样活着太累也太狼狈,如果硬要从中规中矩和剑走偏锋里挑出一种生活模式,他肯定举双手支持后者,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慢慢领悟了,经商也好,从政也罢,那个成功者没做过亏心事?就连高翔那样对各种贿赂完全免疫的清水红顶都能为了仕途升迁玩下三滥,他才不稀罕当什么狗屁圣人,那都是傻逼们编出来自欺欺人的。
如果仅以洛阳城为界,狗子已经可以勉强跻身为有钱人的行列了,也就是所谓的社会上流人士,但他一没有像多金纨绔那样热衷于摧残祖国花朵,二没有像企业富豪那样执着于香车美女一掷千金,高尔夫皇家赌场啥的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他对自己的经济规划很简单明了,先买上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大房子,把娘和哥他们全都接到城里来生活,在不用手握锄头背朝天,顿顿红薯饭腌咸菜,在给进喜和登乾谋一个锦绣前程,反正不能像自己这样步步惊心的走黑路,赚来的钱说好听点是分红款,说难听点那就是拿脑袋换来的卖命钱,他难受过,纠结过,但却隐藏的极深,就像《血sè浪漫》里李奎勇临死前说的那句话一样:你他妈不是为自个活着的!
男人,寥寥九笔画,却重如千斤。
他喝着,想着,呆着,坐着,直到场子里曲终人散,服务员们正紧锣密鼓的打扫卫生迎接下班,这才发现已经喝下了七八瓶金威啤酒,站起来后脑袋一阵迷糊。
“张老板,咱们走吧,地方我都订好了,金水街华龙私房菜,听说那里的一品肉和红蒸麻虾可是一绝啊。”
狗子接过谢冉静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把脸,想直接回去睡吧又跟人有约在先,况且喝了那么多酒,肚子里早就没食了,只好强打jg神应了下来,由于酒后不能驾车的关系,两人是打车去的,路程不近,整整二十分钟,到了地方他才发现,这家菜馆紧挨着洛浦公园,装饰的古香古sè,坐在三楼上可以隔窗欣赏公园夜景,怪不得生意如此火爆,都这么晚了前来吃夜宵的人还络绎不绝。
随便点了几样招牌菜,狗子又要了份江米清粥,搭配两碟山野小菜,吃的倒是津津有味,味道也奇特无比,比自己个在家熬的白米粥好喝多了,所以他就又一口气要了两份,在和美女进餐这种事上,他绝对是个不掺水分的唯物主义者,学不来虚头八脑的翩翩公子绅士风度,老子没吃饱就是没吃饱,什么吃相就是什么吃相,没必要哼哼唧唧的装孙子,又不是表演话剧,还要照本宣科的顺着戏码来。
不苟言笑的谢冉静在次被狗子逗乐,在学校里,她的形象是御姐,在生活中,她的定位是轻熟女,可在狗子面前,就只能沦落为邻家女了,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吃过饭后谢冉静提议到公园里散散步消消食,狗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对这位长腿美女,他的遐想只局限于好好抚摸一遍丝袜包裹下的娇艳,合体啥的有点不切实际,带着一种接下来很可能会发生点啥的忐忑心情,两人漫无目的的瞎逛。这女人本来身材就高挑,站在狗子旁边险些旗鼓相当,这还是在人家穿着帆布鞋的条件下。
在大街上,高个子女人和低个子男人的组合绝对比漂亮女人和帅气男人的搭配来的更抢眼。
“有没有男朋友?”找不着话题的狗子不想冷场,就抽冷子问了一句,那知对方竟然自顾自的往前走,像是没听见一样。
看着夜光下平静流淌的洛河水,狗子索xg蹲在岸边捡石头,然后动作熟练的打水漂,最远的竟然能跳十七八次,谢冉静则仿佛心事重重的东张西望。
由于是戈壁滩,离着很远狗子就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可等他的某种意识刚刚出现时,三辆无牌的长安面包已经来到了跟前,车灯正照在两人身上,十几号人蜂拥而下。
钢管,片刀,棒球棍,黑夹克,黑皮手套。
“谢小姐,你的任务完成了,我陆某人说话算话,你弟弟现在已经安全到家了,这是我们事先说好的十万块。”
黑暗中飞过来一个黑皮包,正砸在谢冉静怀里,狗子猛的转头,看到一张挂满泪水和恐惧的女xg面孔,那绝对不是在演戏。
她的哽咽声越来越大,然后丢了魂似的跑掉。
车灯下,陆小昭,肖伟健,幽鬼。
“花十万块买我张大狗的命,陆少挺瞧得起我。”
他说完话后从兜里摸出烟,手微抖着点燃,然后蹲下去猛抽两口。
陆小昭根本不含糊,冲过来就是几脚猛踹,重点是脊梁骨和脑袋,等狗子满身是土站起来继续点烟时,他才y森森的笑着说道:“抽,赶紧抽,等会儿见了阎王就他妈抽不着了。”
狗子抹了一把鼻血,平缓道:“说不定阎王瞧我这辈子没做啥亏心事。还赏我两包软中华抽抽,那老子就赚大了。”
“还你妈嘴硬!”
冲过来的肖伟健一记勾拳正捣在狗子太阳穴上,大脑瞬间像进水了一样难受,可索xg倒下的姿势并不狼狈,他躺在地上,五指深深的扣进石缝里,早在一分钟前,他就算好了敌我态势,如果全力以赴的话,逃生几率不会超过百分之十,他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以这种方式出现,一方面感慨着谢冉静堪称专业的演技,一方面又对陆小昭的煞费心计为之叹服。
不过他也不怪谢冉静,糖衣加炮弹,就算是自己恐怕也抗不下来,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连大学校门还没迈出去的女人,真要有人拎着菜刀架你妈脖子上,那个孩子会为了朋友义气不出卖不背叛,这他妈不是啸聚江湖的梁山好汉,也不是剧情狗血的黑道。
既然被堵了,那就拼命,拼不过就跑。
从小到大狗子都是这样干的,可今天的情况,似乎要将这条黄金法则推翻了,而且跑也不现实,他可不自信自己的两条腿能别过汽车轮子。
“张大狗,听说你现在很威风啊,大生意做着,小美女陪着,是不是老子在没点行动,这洛阳城就该改姓张了?”
拎着把匕首的陆小昭表情y冷,活这么大他第一次被人捅进医院,而出现这件事的客观因素全是面前这个人造成的,他拿匕首柄敲了两下狗子的脑袋,接着说道:“说话呀,别你娘跟我装孙子,斗狗场里的威风哪去了,你不是会用枪吗?来,拿出来把我干死啊,怕了?晚了知道不,今天老子先宰了你出出气,明天就找欧阳逸那孙子算总账,就拿这玩意儿捅的我呗?你睁大眼睛看着,看着爷今天怎么把你肚子豁开的。”
抓起块石头正想突然发难,忽然感觉胳膊一酸,然后全身的力气瞬间流失大半,就连呼吸都明显变的虚弱起来。
“哈哈,有功夫对不对?你能扛得住高科技吗?”陆小昭笑的更加y险。
“你让那贱货给老子下药了?”
狗子脸sè惨白,他知道现在就算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自己了。
陆小昭继续道:“放心,只是一种普通的麻药,没有毒,但我给了她五倍的剂量。”
然后做出一副深沉状,就像猫抓到耗子时的姿态一样,总想玩呀玩呀玩到半死在一口吞掉。
狗子试着挣扎了两下,可无济于事,虚汗顺着脑门就开始流,他怕死,而且怕的要命。
“陆少,跟他费什么话,一刀捅死扔河里算了。”肖伟健不耐烦道,似乎杀人在他眼里就像去菜市场买菜一样司空见惯。
jg神上的折磨是最残酷的,但狗子很快就释然了,这种感觉在他八岁那年就尝试过,当时被张半仙丢河里的时候,他真以为自己要死了,而且据科学证明,溺水死亡是世界上所有死亡方式里对心理冲击度最大的一种,在民国抗战期间,“水刑”被间谍特工们最为熟知,他们把要审讯的人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脸部被毛巾盖住,然后把水倒在人脸上。就会使受刑者产生快要窒息和淹死的感觉,逼迫其招供情报。
尽管当时的狗子还是个小孩,可心中的烙印恐怕是一辈子也无法磨平的。
夜光,匕首,万念俱灰。
爷爷……
他在心里发出一声低吼,然后看着陆小昭双眼嗜血的挥舞匕首,由远至近。
叮!
腹间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可在那刃口割开肌肤的一刹那,狗子明显感觉到力度有些偏斜消弱,然后不远处的一名打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秒钟后,又倒下一人!在他们的脑袋下,血水和脑浆混合着泊泊流出。
“有狙!”反应最快的幽鬼几个翻滚隐藏到面包车后边,声音急促的大喊着,而那些人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呆若木鸡,好半天才自顾自的抱头鼠窜,陆小昭更是吓的把匕首一丢,连滚带爬的钻进面包车里,大叫着:“快开车,快开车!”
离此处一千米的幽暗里,停着辆湛蓝sè的布拉迪,伸在窗户外的枪口上还冒着淡淡青烟。
“小姐,那个人好像受了重伤。”这声音不冷不热,像个孩子。
幽黑的车窗上只有两只白如骨玉的手,举着一架高倍数单筒望远镜,又一个声音响起:“只是皮外伤罢了,你下去把尸体处理好,然后打120就行了。”
握枪的人身体抖了一下,有点惊讶,他在狙击镜里,已经很清楚的看到那把匕首已经捅进去了至少两寸,而且是心脏处。
车门打开后,走出来个白衣白裤的平头少年,脚上穿着双绣有银龙图饰的软底布鞋,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瞧模样不过十四五岁,走路的速度极快,步子凌乱的叫人分不清虚实,如果认真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鞋子的后跟处比前端要干净了许多,像是从没有沾过地面一样。
少年走到半昏迷状态的狗子身边蹲了下来,然后掀开他的上衣,双目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亮光,又一手拎起个体重加一块至少三百斤的男人,双双抛向距离岸边七八米的河zhongyāng,重复方才的步子折回了汽车里,略显兴奋道:“那人真够命大的,匕首刺中了他挂在胸前的一枚军功章,伤口并不要命。”
“呵,傻人自有傻福。”女子淡淡一笑。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救他?”
“不为什么,走吧。”
车子悄无声息的驶出了洛浦公园,夜在次安静了下来,十分钟后,一辆挂有市医院标志的救护车又飞速开了进来。
当ri上午十点。
“医生,医生,我朋友他怎么样了。”
金筱妖满脸不安,她得知狗子被送到手术室的消息时差点吓晕过去,现在好不容易盼到医生出来,上去就揪住人家的白大褂不放。
“小姐,请注意情绪,里边的人很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因为失血过多而有点神经xg虚弱,我们已经采取了相关的医疗措施,大约两个小时后你们就可以看到他了。”
听到医生这样说。众人才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坐特快高铁赶过来的欧阳逸坦然道:“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吧,这儿有我跟筱妖照看着,陆小昭这兔崽子,早晚有一天我要活剐了他。”
当天上午,电视台插播了这样一条新闻:某群众在洛河东岸发现两具成年男子尸体,系jg方初步推断,是因为擅自下河游泳导致溺水死亡,经法医深度鉴定,两人生前患有重度间歇xgjg神病,有关部门提醒广大市民提高安全意识,尽量避免此类悲剧的在度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