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nǎi女被狗子骂的脸部表情都扭曲了,端起滚烫的茶水就准备泼,结果被筱妖一个耳光抽在脸上,茶水撒了自己一身,不等她发怒,筱妖又拎起整个茶壶,上好的西湖碧螺啊,就这样全部糟践在了二nǎi女的脑袋上,烫的满地打滚不说,还本能反应的叫起了妈妈。
做完这些,筱妖眯起眼睛说道:“你还有妈啊,我以为你钱眼里蹦出来的呢。”
二nǎi女渐渐停止了惨叫,呼吸急促,双手发抖,似乎是第一次受到这种惊吓与痛苦,可出于尊严她还是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指着筱妖刚想吐脏字,却硬生生憋了回去,不争气的泪水嵌满了眼眶。
狗子则摆弄着手里的空茶杯,淡定道:“你要觉得吃亏了,或者我们欺负你了,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找你那帮狐朋狗友过来堵我们。”
二nǎi女默不作声,眼神恶毒,可明显没有刚才那种心高气傲的姿态了。
狗子也没想到筱妖教训女人这么有经验,一出手就是死招,丝毫不拖泥带水,就像他打架总喜欢搞突然袭击先发制人一样,直接在气势上压死对方,只有遇见那种逆天级的好汉才会撒丫子跑路。
“五万,我做了。”
二nǎi女终于说话了,可是却带着极重的哭腔,不知道是出于身为女人的屈辱还是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惊吓。
狗子则和筱妖对视一眼,直接把地址交给了她,然后结账离去,在车上筱妖担心的问道:“那女人会不会耍我们?”
狗子则自信的笑笑,说道:“我自有分寸。”
当晚九点,狗子准时来到凯远商务酒店,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大厅里的高翔,他在茶几上打开自带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了一个播放器窗口,画面是一间双人房的全景。
“这么高级?”狗子惊讶道。
高翔小声道:“跟一个做侦探的朋友借的,一千米内可以无线接收信号,同步录像,等会咱俩就在他们隔壁的房间看现场直播就行了。”
狗子暗暗咋舌,侦探这种行业在他的认知里属于那种既能飞檐走壁又慧眼如炬的特级工种,很有古代侠客的特点。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离着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直接坐电梯来到四楼,狗子站在房间窗边拨通了二nǎi女的电话,平静道:“离着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相信你一定会信守诺言的。”
话筒那边先是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然后发出一声女孩尖叫,随之传来二nǎi女的声音。
“我在距离酒店五百米处的西街跟人撞车了。”
狗子也不过多询问,直接挂上电话,手速极快的发了两条短信,然后跟高翔交代几句,直奔二nǎi女所说的位置,等他来到西街时,看见女孩正蹲在街边抽烟,她的身后,则站着十几号混混,头发被染的五颜六sè,裤兜里也鼓鼓囊囊的暗藏乾坤。
狗子也不怵场,大踏步迎了上去,邪笑道:“高连升呢?”
“高你妈了个逼!”二nǎi女大声叫骂,怒火中烧的看着狗子,然后在次吼道:“那个小贱货呢,你今天要是不把她给叫出来,就别想站着回去了。”
“李姐,跟这小子废什么话,先打残了在说。”一个留着鸡冠头的小混混走了过来,手里拎着把寒光闪闪的蝴蝶刀,不停的秀着花样。
狗子无奈的蹲下身子,扬头道:“小子,你看看你身后。”
鸡冠头刚一回头,就看见马路对面走过来一高一低俩人,前者身高临近两米,小山丘一样健壮,后者则相对瘦弱,可眼睛上却爬着一条极其瘆人的黑疤。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前边就有两个兄弟被锤子一人一个耳光拍的躺在地上吐血,剩下的刚想有所反击,又被黑疤两记弹腿踢的口吐白沫,狗子则顺理成章的拉住那名二nǎi女,冷声道:“十二点之前,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明天的报纸上就会多出一条少女不幸跳楼的新闻报道。”
二nǎi女吓的脸都白了,哆嗦着给高连升拨通了电话……
次ri下午,狗子驱车奔往高连升的住处,等他刚刚敲开门时,凑巧遇见了正准备出门的事件男主角。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中年男人言简意赅的问道。
狗子笑笑道:“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高校长现在是准备到市纪检委报道吧?”
中年男人微微皱眉,二十多年的行政生涯早就磨练出了识人断物的火眼金睛,他知道来者绝非善类,可仍是平静道:“进屋里说吧。”
这是一间占地面积不过八十平米的户型,因为远离市中心所以价格相对低廉,装修虽然并不jg致,可墙上挂着不少字画,看不出出自哪位名家的手笔,木架上还摆放着许多瓷器,以唐三彩和景瓷居多,由此可以推断的出,这间屋子的主人最起码也是附庸风雅级别的伪文艺爱好者。
“小伙子,请坐。”中年男人的态度特别虔诚礼貌,像是对待上级一样,这让狗子心里彻底没了底,他还是第一次跟这种巨隐型的老狐狸打交道,虽然是带有威胁xg质的拜访,可也要处处加小心。
狗子正襟危坐,茶几上散乱摆放着两份《省内政治报》和《河南时讯》,都是报摊上无人问津的生僻报纸。
高连升不紧不慢的沏好两杯茶,推到狗子面前,在对面坐下,淡然道:“还不知道你?”
“哦,我姓张,名字有点难听,叫大狗,朋友们喜欢叫我狗子。”
高连升用指头扣着茶几,微笑道:“张大狗,这个名字在文革时期使用率挺高的,特别是我们河南这边,不是流行那么一句话嘛,贱名好养活。”
“恩,但我今天来拜访高校长,却不是一件好事啊。”
“但说无妨。”语气依然淡定。
“我说一个名字,或许你就知道我的来意了,李莉。”
说出这两个字时,狗子明显看到了对方瞳孔中闪过几丝痛苦的神情,但他掩饰的极好,如果不是可以观察,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见对方不说话,狗子趁热打铁道:“也不必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是一校之长,人中龙凤,看事物必定比我透彻,而且你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孩子看到那种东西吧?如果真那样的话,您这一辈子估计都无法抬起头来了。”
高连升不留痕迹的连续做了两次深呼吸,将茶杯里的水全部喝完,低声道:“说说你的条件。”
“其实条件很简单,想办法和上级解释,撤回省纪委颁布的委任状,然后您接着做您的校长,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我是个生意人,最讲究信誉二字。”
“我能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吗?”
看着这位政坛风云人物的失落神情,狗子忽然有种看穿人生百态的奇妙感,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等委任状撤销后,你不就知道了,看你今年有五十了吧?就算在拼死折腾几年,撑死能闹个正处级,那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平平安安的度过最后这几年校长生涯,然后跟着儿女们享清福,我要是你的话,肯定会这样做。”
“识时务者为俊杰?”高连升苦笑道。
狗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感而发道:“人只要活着,就没有不栽跟头的时候,斗的过阎王缠不过小鬼的比比皆是,所以你也不用太过伤神费力,这东西就跟毒品一样,沾上容易,戒掉却是难如登天,要是升官发财都像小孩过家家一样简单,那这个世界上还有成功和失败可言吗?”
这时候的张大狗,简直像个举一反三的哲学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