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是一种技巧,就像审问——当需要从犯人口中获得多数人的第一反应是使用暴力,事实上,折磨只是虐待狂和杀手的专利,基本上一用处没有,而且还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糕——抢劫的结果也是如此。书院对于一个将金项链挂在脖子上的人来,直接动手可能有效,但真正的有钱人总是将他们的主要财富隐藏得很好,而且无论施加多少暴力,这些家伙也不会吐露半个相关字眼。
必须换一种更有效的、更具有技术性的办法。一个合格的审讯会在套取犯人口供之前先制造一些假象,让犯人觉得他们没有逃离和自由的希望;在询问时让犯人失去判断力,并且变得焦虑,不知道接下来将会生什么;最后,确保犯人完全明白一件事情,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开口坦白。
搜刮也是如此。恐吓、欺骗、敲诈、勒索,任何时候都比武力更加有效,但引诱是最重要的手段。必须让被勒索认为交出财产只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这样就可以将可能引起的麻烦降低到最少。
“确保我们的尊贵客人不会受到任何形式的惊吓。”秦朗换了一个词称呼他的俘虏——当然仅限于有勒索价值的那些,“至于我们的士兵,如果他们真的有时间的话,让他们立即着手清理废墟。”
清理废墟、将尸体焚烧或掩埋,这两件事需要尽快完成。菲律宾是一个炎热的地方,而且现在是夏季,只需要几天、甚至十几个时,那些尸体就会腐烂,而疾病就会产生并迅展为一场范围内的瘟疫。不幸的是,他的雇佣军将成为第一批受害。
如果让细菌和病毒做到西班牙士兵没能做到的事情……毫无疑问,那将是这场战争中最大的一个悲剧。书院
几位指挥官也在担心这个显而易见的威胁,不过他们对形势的判断很不乐观。“清理城区的尸体很容易,不过护城河里地尸体怎么办?它们已经在那里泡了一段时间。我们的士兵显然不会愿意下水打捞它们。”
要求一群为了金钱战斗的士兵打捞因为河水浸泡变得肿胀地尸体,即使这是为了他们地健康和安全、而且这些人全都清楚,但还是有困难:不需要其他原因只是出于本能。士兵们会抗拒命令。
不过秦朗另有安排。“让菲律宾人负责打捞那些尸体。阿奎纳多应该很清楚瘟疫地威胁——如果他不清楚。警告他。”
“我会立即通知他。”范迪恩回答。
秦朗了头。最后:“从现在开始,这里由你们全权负责。我需要休息一会儿。在晚餐开始之前,不要打扰我。”
“但圣地亚哥城堡的战斗还在继续……”
“那已经不是一个需要关心的问题。”他看着手表,“先生们,再过十分钟,战斗就会结束而马尼拉将恢复平静。不过你们必须记住,除非得到at部队的麦凯恩指挥官允许,所有人禁止进入城堡。”
完,秦朗大步离开了指挥所。留下指挥官们面面相觑。
这种反应很正常。不值得奇怪:与普通雇佣兵一样,高级指挥官们同样不清楚at部队的性质、不清楚毒气的威力。在他们眼里,麦凯恩指挥官和他的士兵只是一群戴着离奇可笑的橡胶面具的奇怪人物,而不是目前世界上最凶狠而且无法防御地特殊杀手。书院圣地亚哥堡垒里地西班牙士兵的看法也是如此。
甚至到了at部队开始射毒气弹的那一刻,坎波斯上校和他的同僚仍然没有意识到死亡的威胁。只有在芥子气和路易氏气地混合气体四处蔓延并且吞噬守卫城堡地士兵时。威胁才变得明显起来。但已经太晚了。
困在毒气蒸汽里的西班牙士兵在很短时间内就丧失了战斗能力——尽管路易氏气容易水解而且在蒸汽状态时地毒性很低,然而它可以迅挥作用。剩下的“工作”则由芥子气完成——再过几个时。它就会作,将中毒送到上帝那里去。
麦凯恩指挥官对这种组合方式感到满意,否则他就要傻乎乎的等上几个时甚至一整天才能看到目标丧失作战能力、或射成千上万路易氏气炮弹以便弥补它在毒
缺陷。不过他还是命令里不会有一个人能够幸存。
这样做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路易氏气和芥子气都是烂性毒气,因此,即使中毒幸运的活下来,也会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只有死亡才能带给他们解脱。但普通雇佣兵没有防毒面具和防化服保护他们进入城堡帮助可怜的敌人,而指挥官又不希望他的队员因为看到太多全身溃烂的躯体产生心理阴影,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加毒气浓度。
麦凯恩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一直都很仁慈,而且喜欢帮助别人。只要有人遇到困难,他就会想尽各种办法帮助他们。
当然,并不是所有问题他都有能力解决,比如正在空气中回荡的、凄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他不能阻止西班牙人制造这些声音,毫无办法。
“你们最好退远一,或找个塞子将耳朵堵上。”最后,麦凯恩只能如此建议脸色苍白的雇佣兵们,尽管实际上他想出来的办法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在整个城区、甚至在城外,人们都能听到那些声音,而且还很清晰——清晰到足以使某些人相信惨叫就是从自己身边出来的。没有一个人还能保持好脸色,还有一些则直截了当的晕过去了。
“就像站在地狱边缘一样。”一个高级指挥官评论到。
迪恩看着他,一脸苦相,“我们已经在地狱里了。”
不过就算他已经身处一个地狱,秦朗仍然能够睡得很好,就好像西班牙人的嚎叫只是其他人的幻觉……当然,他确实不在乎那些声音,只有一让他很不满意:那个该死的时间旅行制造的那个同样该死的梦,它又来了。
于是秦朗从熟睡中清醒过来,然后陷入沉思,试图弄清楚那个梦再次出现的含义——它肯定预示着什么。然而他的猜测仅仅持续了一会儿,可能只有几分钟。秦朗觉得想要知道一个疯子的意图是件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只是在浪费时间,而且现在,他还有许多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
比如马尼拉金库里的黄金和白银。尽管它们正安静的躺在那里,等着他将它们带到美国,但秦朗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些贵重金属的具体数量,以及它们的价值是否真像他最初估计的那样多。
四千万美元。但愿西班牙人有这么多钱。
然后秦朗想到他的另一个金库,马尼拉的西班牙富豪们掌握的私人财产,现金、珠宝、银行存单、信用凭证、国家债券,还有地产契约、账单……所有的一切,他要让西班牙人将它们全部交出来,一也不剩下。
他能做到这件事,虽然时间有紧——合同规定的四十天任务期限已经过去三分之一,准备取代雇佣军的联邦陆军肯定已在路上,但他能够在剩下的时间里将西班牙人彻底榨干。秦朗侧耳倾听着风中的嚎叫。它们正帮他完成计划,可爱的西班牙羔羊们一定已被吓得魂不守舍了。一个好的开始。
至于剩下的工作,将由雇佣兵们完成,并且菲律宾人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秦朗拿起桌上的铃铛,将门外的警卫叫进来。“将我的新命令转告指挥官们,一旦完成俘虏的安置工作,立即开始在他们中间散布谣言。菲律宾人正要求我们将所有战俘转交给他们,并且我和海军少将正考虑答应这个请求。”
谣言会让富豪们陷入恐惧之中,而且他们会毫无保留的相信它。为什么不呢?西班牙人统治菲律宾的时间长达数百年,做了许多事情,制造了许多悲剧,有太多旧账和新账菲律宾人正等着与他们清算;还有菲律宾的华人,他们的账单更多,足够带来一次彻底的清洗。而对于西班牙人来,非常不幸的是,在马尼拉的美国将军正好是一位华人。
一个华裔美国将军,他会支持他的同胞吗?毫无疑问。那么他有可能改变主意么?当然,但需要一些推动力、需要一些交换。西班牙人很快就会知道他们应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