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纺织技术公司垄断了米国在远东的棉花销售。”
可以,这是所有问题的关键。邓肯桑迪不是一个人,他身后是芝加哥财团和克利夫兰财团,它们直接或间接掌握着美国大部分棉花田,并且能对剩下的棉花种植和收购商施加压力——所以,作为它们在远东的唯一代理,联合纺织技术公司没有任何来自美国的竞争对手。
大多数美国棉花商人会选择避开邓肯的势力范围,否则他们同样一磅棉花也无法买到;那些拥有相对巩固的货源的棉花商人也会选择退出远东市场,因为如果他们不这样做,他们就不得不面对联合纺织技术公司的价格攻势。只要他愿意,邓肯可以轻易将他的棉花价格下降百分之二十,但普通商人却不能在这样一场战争中幸存。
最后,还有一些美国商人会选择将他们拥有的棉花转让给联合纺织技术公司,既保护自己的利益,同时换取邓肯在另外一些生意上的支持。
谁都知道,这位阿比西尼亚帝国的公爵同时也是ubre11a保安服务公司的股东,虽然他不能直接控制和指挥雇佣兵,但可以通过他与拥有指挥权的易水中校建立联系。当然更重要的,商人们觉得,可以通过公爵殿下与ubre11a讨价还价,将雇佣兵的佣金控制在一个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尽管实际上,就算没有邓肯他们也可以取得相同的结果——相同兵力。相同任务,相同时间,但普通客户需要支付地费用比政府客户低得多,不过为了生意上的好处,ubre11a公开的标准报价始终是政府客户的报价……
不管怎么,尽管名义上邓肯不是美国在远东的唯一棉花销售商,但实际上他就是。联合纺织技术公司垄断着美国在远东地区的棉花销售,如果日本商人想获得棉花。它是唯一选择。
大||
特务机关长摇头。缓慢而坚定。
在美国购买棉花是更加不切实际的想法。即使不考虑芝加哥财团和克利夫兰财团是否愿意出售棉花——拒绝的可能性很大。毕竟秦朗是它们重要合伙人——最致命地是,就算日本商人可以买到棉花,他们也没办法将货物运回国内。
凭借秦朗地力量,他可以很容易将日本商人耗费巨资购买地棉花变成一堆灰烬,或让运输棉花的货船在太平洋上永远消失。黑岛仁一也不怀疑秦朗会这么做,因为他自己就想在联合纺织技术公司的纱厂和仓库里放火。
“黑岛机关长,难道你不觉得你的判断过于主观了吗?”大|反问。
“阁下。我曾经对秦朗进行过长期而且深入的调查,我认为我很了解他。”显然,黑岛仁夸大了他对秦朗的了解程度,事实上他派遣的间谍根本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地情报或线索,但外务大臣对此一无所知。
当然凭借一个老练的职业政客的敏锐和经验,他觉得那应该只是夸大其词。
“好吧。”他决定跳过有关秦朗的部分。“继续你刚才的汇报。关于联合纺织技术公司的那一部分。”
“是,阁下。”
对于它的所有潜在竞争对手来,除了垄断性经营。联合纺织技术公司地另一个问题在于它地业务具有多重性,既出售棉花,又出售棉纱和棉布,同时也插手生丝贸易;它既是供货商,也是制造商,又是销售商,很不公平。
不过在这个悲惨的世界,公平从来只存在于人们的想象而不是现实世界……
黑岛仁收起他地抱怨,继续:“事实上,邓肯桑迪没有必要向其他纱厂出售棉花。他之所以还这么做,只是因为他建立的纱厂还不足以全部消化他的棉花,但最终有一天,他会结束棉花业务,只出售棉纱和棉布。”
其实秦朗和邓肯并不打算这么做,从来没有类似的想法。垄断中国棉纱和棉布市场或许是件看起来很美妙的事情,但实际却是个级大麻烦。美国的资本家们可以不在乎联合纺织技术公司垄断或最大限度控制美国与中国的棉花贸易,但如果它打算做得更多,他们就要向国会抗议了。
秦朗不想成为《反垄断法案》的牺牲品,芝加哥财团和克利夫兰财团也不想,所以中国的棉纱
市场会留出许多空间,只是没有日本商人的份额——和大重信都不知道。
所以这一次,外务大臣认可特务机关长的警告,但打了折扣。“确实是一个麻烦。”
“是灾难,阁下。”黑岛仁强调。
灾难,灾难,灾难,这个词他已经听得太多了。大|不耐烦起来。“也许,黑岛机关长。”他用手势制止了黑岛仁辩解的企图,“不过有一我必须提醒你注意,如果联合纺织技术公司注定会结束棉花业务,不再向任何一家纱厂出售原料,现在你要求帝国出面解决邓肯桑迪的禁售令又有什么意义呢?”
“阁下,如果联合纺织技术公司准备独占中国的棉纱市场,它将损害欧洲诸国的利益,到那时,帝国可以联合英独等国动反击。但如果我们不能解决邓肯桑迪的禁售令,在能够动反击之前,帝国不但会彻底失去中国市场,而且国内的纺织业也会大幅度萎缩,将再也没有复苏的机会。”
也许是得太多了,也许是想让大|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出最后一个警告:“仅仅依靠出口生丝的收入,政府无法维持现有规模的开支。”
但大|u作用,不管积极的还是消极的。不过黑岛仁的努力也没有完全白费——外务大臣总算相信他确实没有夸大其词。
“我会尽快派出一名代表与邓肯桑迪谈判。”大|
“阁下,仅仅进行谈判不一定能够挥作用,我请求阁下允许黑岛机关开展行动。”事实上,这才是黑岛仁的真正目的,以日本政府的名义开始针对秦朗的间谍和破坏活动。至于日本纺织业资本家们的困境,以及政府将要面对的财政危机,他并不认为与自己有多少关系——黑岛家族没有涉足纺织业,也没有家族成员担任内阁总理大臣、外务大臣或农商务大臣……等等。
黑岛仁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农商务大臣榎本武扬中将似乎几个月之前就离职了,目前担任这个职务的是……
“阁下,似乎您还兼任农商务大臣?”
“是这样。”大重信头。榎本武扬离职以后,他就开始兼任农商务大臣,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七个月。不过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算很多,而且因为与萨摩派的严重对立,他对自己兼任的职务更不满意,基本没有在工作上花费什么精力。
问题在于,黑岛仁还是不知道,所以他开始考虑一个新问题:作为农商务大臣,大|=|其后的更大危险,并采取应急措施消除危机,但他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不知道——但大|=:在他身上,那就意味着……
在外务省和农商务省里一定有问题份子,也许是米国间谍!只是一瞬间,黑岛仁已经得到一个与他的职业身份相符的结论。
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仔细研究这个问题了——大|请求。“黑岛机关长,如果谈判没有取得成功,我允许你的机关展开行动。”
“万分感谢,阁下。”黑岛仁站起来,向外务大臣鞠了一躬。
“但要注意,不要弄出过火的事情。”
“我明白,阁下。”
实现了他的目的,黑岛仁心情愉快的离开了外务大臣的办公室。但他刚刚离开,大|}关纺织业的报告全都拿给我,要快!”
他有一些课需要尽快补起来。
一些会让他大惊失色的课。
湛江,现在。
邓肯的办公室里,中川恒次郎终于将他的气急败坏直截了当的表现出来,而不像最开始那样憋在心里——在过去的一个时,他一直尝试用各种方法服邓肯。不过现在他总算放弃了。
当然时间也完了。“我们只有一个时,中川先生。”邓肯指着桌子上的闹钟,笑着。
意思很明确,中川恒次郎只能站起来。“你会后悔的,桑迪先生。”
“很好。”邓肯回答。这是他唯一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