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火并[下]

秦朗一开始射击，achete和他的手下们就变得郁闷起来。

一支4卡宾枪比起老式的下置杠杆式连步枪的最大优势在于它可以一口气打出三十子弹，中间不存在任何停滞，并且理论上时间不会过二六秒——但秦朗是老手，不会像菜鸟那样把扳机一扣到底，而是精密的控制着节奏，有条不紊的用三射压制absp;而且他的卡宾枪上还安装着absp;所以，尽管在奥康纳看来，他的射击方式并没有增加多少火力，更谈不上占有优势，但对于achete的手下们来，他却是一个致命的威胁。

他的第二次射就击中了一个匪徒。三颗尖端经过细心打磨的五五六毫米193子弹相继钻进那个家伙的身体，然后立刻开始翻滚、碎裂，并最终破碎成细的弹片，同时也将伤口下的肌肉组织搅拌成碎块……甚至连惨叫或哀号都还没有来得及出，匪徒就已经去见了上帝。

接着他又击中了另一个匪徒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这个长着一副异常凶狠的丑陋面孔的壮汉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就好像恐怖电影里的女演员。秦朗不得不再用了一个射才让他安静下来。

然后他又退回到墙角后的阴影里。

achete被他制造的伤亡激怒了。“先干掉墙角的那个混蛋。”他叫到。肖恩奥康纳虽然也很棘手，但比起他的那个帮手却简直不值得一提。

听到他的召唤，大多数匪徒都把枪口对准了秦朗所在的位置，然后开始猛烈开火。子弹在墙壁上打出一个又一个弹坑，而且砖块与木头的碎片也在四处飞溅，这让场面看起来异常火爆。

但没有一子弹能够打到秦朗身上。尽管欧洲列强国家的军队已经开始使用新式的无烟火药，但一三年美国市场上出售的子弹却几乎都还在使用黑火药作为射药，而且这些子弹的弹丸形状也不够好，所以它们全都缺乏穿透力，完全不能穿透墙壁并打中匪徒们希望打中的目标。

甚至连压制他都不可能。

在他们射击的间隙，秦朗总会抓住机会从墙角后闪探出半个身体，向某个不走运的家伙打出一个三射，然后再闪电般的缩回去。尽管他并不可能每次都打中目标，但总能把目标吓个半死。

而奥康纳则紧密的守卫着他的侧翼。一旦某个匪徒试图沿着侧面绕到一个可以直接打中秦朗的位置，便会暴露在奥康纳的火力之下，然后迅加入到地面上那些躺着一动也不动的同伙当中。

糟糕的局势让achete变更越来越愤怒。几分钟内他就死了五个手下，还有二个丧失了战斗力，而对方却连皮都没有擦伤。在过去的任何时候他都没有遇到过这样倒霉的事情，再这么下去，他的名声就要扫地了。

必须改变策略。

他抓过一个手下。“马塞多，带几个人绕到后面去。”

“后面？”叫做马塞多的匪徒一脸诧异，“achete，这家珠宝店根本没有后门。”

“我知道！”achete咆哮着。这都是詹姆斯麦克布莱德那个老骗子的错，他竟然没有给他的房子修一道后门，看上去很多年前他就已经遇见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了——当然，感谢上帝，他没能预见到他会突然被一把大砍刀刺穿。

而且没有后门也不是问题，因为还有二楼的窗户。“你们从后面爬到二楼去，再从上面向下动攻击。”

这倒是个好主意，马塞多想到。爬到二楼再翻窗户进去，这样就不用正面与珠宝店里的两个怪物正面交火了，而且最后的功劳也是自己的……至少最大……不，第二大的功劳也是自己的。

“好的愉快的回答到，然后带着五个人离开了。

一下子少了六个匪徒，正面火力的衰弱立刻引起了秦朗和奥康纳的注意。“你认为他们在干什么？抄我们的后路？”奥康纳问到。

秦朗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所有的馊子都有一个共同特：在人们现它们其实是馊子前，它们看起来都像一个好子。”

“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的步枪里还有几子弹，肖恩？”

康纳一直计算着子弹的数量。

“那外面那些家伙也应该差不多。”秦朗开始换弹匣。尽管弹匣里还有十一子弹，但他还是换了新的上去。接着他把一支1911手枪抛给奥康纳。“拿着这个。等我的信号然后一起冲出去。”

“秦，你疯了？”冲出去？对方还有十个人，或十一个，冲出去和送死有什么分别？

秦朗却眨了一下眼睛。“我一直都很疯狂，肖恩，但我不是白痴。”

“这我相信。”奥康纳头，但接着又迷惑的摇了摇头。冲出去？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冒险。

然而秦朗只是在等待achete和他的手下们打光弹仓里的子弹。无论是下置杠杆式连步枪还是转轮手枪，重新装弹需要的时间都可以称得上漫长，枪手必须把子弹一接一的塞进弹仓，这个过程足够他们死上好几次了……最起码，在一支卡宾枪和一支半自动手枪的火力下，achete和他的手下们必死无疑。

当然这也是个赌博。如果他对残余子弹数目的估计错误，或匪徒们身上都带着第二支枪，那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还能及时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过这值得试一试……

匪徒们又射出了一排子弹，然后一切都寂静下来，只有一些轻微的、只可能是重新装填子弹时才会生的响声。这就是秦朗要的机会。“就是现在！”

他和奥康纳同时跳出藏身的地方，一边射击，一边向珠宝店外冲去。一个正低着头半跪在地上给步枪装填子弹的匪徒先进入秦朗的视线，不过在他看清楚这个家伙的长相以前，子弹就已经送他去见了上帝。然后，他稍稍转移了一下枪口，又把看到的第二个家伙也干掉了。

接着第三个匪徒也进入了他的视线。这个家伙已经把头抬了起来，正用惊慌的眼光看着秦朗——然后他就不再感到惊慌了。子弹从他的前额钻进去，在后脑勺炸出了一个大洞，并把里面的东西溅得四处都是，也溅到了旁边的同伙的脸上和身上。

于是，这个被自己同伙脑袋里炸出来的红色与白色的混合物溅满了全身的匪徒立刻崩溃了。尽管曾经杀了不少人，但这样的情景还是出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围。这个家伙出一声看见了魔鬼似的大叫，然后抛下武器准备转身逃跑……但立刻就有一子弹撕开了他颈部的动脉。

秦朗没有多看这个匪徒一眼，他的视线和枪口迅转向下一个目标——但他已经尖叫着丢下武器逃跑了；而且也不仅仅只有他，还活着的匪徒也全都加入了逃跑的行列中。虽然明白这么做非常可耻，但谁也不愿意拿着一支没有子弹的步枪与一个可怕的枪手战斗，那与自杀没有任何区别。

只有achete还留在原地，手里拿着一把大砍刀，用像毒蛇一样阴冷的目光看着秦朗和奥康纳。

而秦朗和奥康纳也在看他。

然后秦朗脸上露出一个微笑。“achete先生，你有什么遗言准备交代么？比如临终前的忏悔什么的。”

“我要和你决斗。”achete用刀指着他，出了一个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