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合作

“神使大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放过那些上门找麻烦的家伙。”马利克沉声道：“你可是有大条道理去对付他们啊！即便是长老会的那些老家伙，明面上也无话可说的，毕竟你才是英伦三岛真正的黑暗主宰！这可是魔界那些上位者们承认的地位！我不认为你有向那些家伙低头的必要。”

在出手惩戒了那些心怀叵测的家伙们以后，苏立又和坚定追随自己的执事们做了一番短暂的交谈。苏立让他们不必忌讳，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随便询问。迟疑之下，马利克便把自己的疑问给说出来。

“因为我们的力量太弱小，而竖立的敌人则是太多太强了。”苏立苦笑了一声，说：“和刚刚那群家伙对比，我们有优势，顶尖战力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就例如刚刚，我是可以很轻松的干掉他们没错。可是，这对大局来说，根本没有意义。到最后，他们还是会把领导权从我这里抢夺过去，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我们没有能力和整个黑暗神圣联盟为敌。”

顿了顿，苏立继续说道：“我们的敌人可不仅仅来自黑暗神圣联盟。教廷绝不甘心英伦三岛这块传统根据地沦陷，因此投入的人力物力绝不是我们所见的这么简单。别的不说，就说那几个天使，就已经够那群冒失鬼吃上一壶的了。既然他们急着想要吞下英国教区，那教廷方面的反攻，正好就由他们来承受好了。这也是我不愿意大开杀戒，给他们留上一点实力的原因之一。毕竟要是黑暗力量太弱，一下子被教廷灭掉的话，这戏也没法唱下去。现在实力上看还是教廷占上风，如果我的估算没错的话，那群夺货稍后便会在教廷手上吃上大亏，而长老会为了保住这得来不易的黑暗教区，一定会继续增援，教廷方也是一样。这场光明与黑暗的大战不会一下子分处胜负，最后估计会形成一场比拼人力和底蕴的消耗战。”

说到这里，苏立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说：“只是这场战斗的结果，没有人能够预料得到。光明与黑暗，都不会是这场战斗的最后赢家，赢家会是我，还有做出了正确选择的你们。”

“就等你的这句话。”马利克如稀重负，说：“过程如何，我就不问了。我只想问，现在我们由台前转移到了幕后，为了收割最后的胜利果实，我们要做的是什么？”

苏立略微沉吟，好一会以后才缓缓道：“你们只要养精蓄锐就行了，并不需要特意去做什么准备。到了合适的时间点，我会知会你们给你们发出恰当指示的。”

得到了苏立的保证以后，马利克三人的小团体再也没有疑问。保罗一直扮演着一个沉默倾听者的角色，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因此这场秘密会谈也就没有什么好继续下去了，再细细叮嘱了一些要注意的细节以后，苏立便让他们各自散去。

这只老吸血鬼，在盘算的到底是什么呢？苏立皱眉思索。保罗的可以低调苏立是看出来了，可是却始终看不透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苏立一向习惯于按照对方立场和目的揣测对方的下一步，可是对于保罗，他却始终云里雾里，完全看不透他想要的是什么。

打发掉手下们以后，苏立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伦敦警局拜会一下柏加索斯。

光明与黑暗的连番冲突，不管是谁占据上风，到最后苦的必定是负责善后的官方势力。因为先前和和苏立有过君子协定，这些天来柏加索斯曾三番四次的上门联络苏立商讨对策，可得知苏立因为未知原因而重伤昏迷以后，他也就只能无可奈何，独力去收拾狼藉的残局。都不用怎么去调查，苏立完全想象得到此刻这位代言人焦头烂额的境况。

在心力交瘁的时候终于听闻苏立主动上门的消息，柏加索斯喜出望，立马抛开手上的工作，用最高规则的礼仪接待了苏立。

只是当他看到苏立必须依靠轮椅行走时，表情愕然。而一个异能者部下贴着他的耳边低声嘀咕了一两句话以后，他的面色更是大变。

苏立看出了柏加索斯面色大变的原因，摆摆手淡然道：“如你所见，我现在已经是个连行走都成问题的废人了，更别说力量了。希望你不会因此而把我扫地出门就好了。”

柏加索斯尴尬的笑了笑，说：“怎么会呢？只是觉得很诧异而已。我只知道你受了不轻的伤，可是却没有想到会严重道这种程度。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躲着我不见呢，现在看来是我气量太小了。不管怎么说，你能出面商谈，这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

“想要商谈的话，我自然很乐意。只是很遗憾，我想你要失望了。你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到我醒来，可是我已经没有掌控局面的能力了。真的非常抱歉。”

苏立说着，把一盒录影带递送到了柏加索斯的手中。影像很快便被播放出来，录影的正正是黑暗神圣联盟对苏立逼宫抢权的那一幕，当然，一些不必要的镜头已经被苏立加工剪辑过了。柏加索斯看到的，只是苏立失势的那一幕。

录像播放的过程中，柏加索斯面色非常的难看。等录像播放完毕，他苦恼的的揉了揉太阳穴，艰涩总结道：“也就是说，身为鸽派、倾向于和平解决问题的你，刚刚被赶下台了。现在换上来的很明显就是一个作为鹰派代表的愣头青？真是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没错，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你该准备写辞职信了。”苏立调侃道。

“辞职能解决问题的话，我倒是很乐意这样做。”柏加索斯没好气地回答道：“可是那混账的教廷和该死的黑暗神圣联盟，才不会因为我这种小人物的进退而止息干戈，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现在我光是想想该如何向民众解释那一大堆突兀出现的超自然现象便已经有够伤脑筋的了！如果你没有更有用的建议，那就闭上你的鸟嘴吧！我已经有够心烦的了，不要再聒噪些没有营养的废话。”

苏立耸耸肩，对柏加索斯的苦恼表示象征性的同情，然后果真闭嘴不说话了，自顾自小口抿着咖啡，一脸悠然。

柏加索斯见苏立果真不说话，气恼道：“你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在宣告坏消息之余，一边喝咖啡一边幸灾乐祸？”

苏立放下咖啡，笑了笑，一脸无辜。

柏加索斯并未被苏立的装傻欺骗到，继续说道：“少卖关子了！我知道你这家伙有话想说，故意吊我胃口只想给自己争取一个好价钱，对吗？”

苏立继续笑而不语。

柏加索斯皱了皱眉，说：“你也不用藏着掖着，想要什么利益交换就直接说好了。坦白说，现在官方现在正处于非常艰难的时期，来自民间的舆论压力让政府的信任度下降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这种状况只要再持续十天以上，现在的内阁必定会倒台！哼，如果不是形势到了这等严峻的地步，我也不会病急乱投医，把希望寄托到你的身上来了。提出你的要求吧，不是太过狮子开大口的话，或许会有商量的余地。”

苏立见火候差不多了，终于笑眯眯开口道：“不要把我说成是趁火打劫的卑劣家伙好吧？好歹我们也是盟友，对盟友我一向都不会吝啬伸出自己的援手的……”

柏加索斯极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苏立道：“给我说重点的，我没心思听你的废话！”

“不是我有意藏藏掖掖，而是这个解决方法一旦说出口，只怕你一定会怀疑我的动机，所以我干脆就不说了。”苏立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事情的解决方法很简单，也很荒谬，我的剧本就是由我来出面彻底驱逐黑暗神圣联盟和教廷两方势力，然后在官方的倡导和监督之下，建立一个取而代之的新信仰。就是这样。”

柏加索斯用看白痴的眼神定定地看了苏立好一会儿，在确认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以后，毫不留情地驳斥道：“你这个想法实在太荒谬了！姑且不论你那什么新信仰的鬼盘算，就算你真的本事通天暂时把双方实力通通赶走，可是他们回过神来以后，凭着无数年岁积累下来的底蕴，在反击的浪潮之下你绝对没有可能再侥幸赢下去！不要告诉我你能同时把光明黑暗两大势力同时连根拔起，这是异想天开！明知道没胜利可能的赌博，你认为官方有可能会把注码压在你的身上吗！”

“我从来都不口空说白话。”苏立自信道：“我既然能提出来，那就有把握能够做得到。至于过程手段如何，柏加索斯先生你就不用深究了。黑暗神圣联盟和教廷的战争才刚刚开打而已，要打多久我不确定，但是可以笃定的告诉你，十天这内是肯定不可能分出胜负的。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只靠你们官方势力，继续把危如累卵般的局势继续撑下去。二是要选择冒险相信我，而我则会按照自己的剧本去进行这场赌博，只要成功了，一劳永逸，像这种事情以后都不可能再有机会发生。两个选择就放到你的面前，柏加索斯先生你可以掂量掂量，我不勉强。”

柏加索斯没有马上给出答复。他从抽屉中掏出雪茄燃上，旁若无人，边吐着烟圈边皱眉思考了起来。他并不是一个嗜烟的老烟枪，抽雪茄的动作甚至略微生疏，但是每当要做出重要的决定时总会习惯抽上几根，在尼古丁的刺激之下，柏加索斯的思绪会格外的清晰，这是他个人的一个特殊癖好。

苏立对柏加索斯的这个小习惯一清二楚，这早就载入到了简飞扬的情报系统之中了。苏立并不奇怪他会迟疑起来，毕竟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艰难了一些，如果按照苏立的计划进行，那等于同时得罪光明黑暗两方势力，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只要其中一方怒火迁移，这对一直只能在夹缝之中生存的官方势力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柏加索斯是传统保守的官方势力代表，想要的只是安定维持英伦三岛的局势，如果能有选择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考虑苏立的提议的，只是现在的形势就是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饶是如此，他依然还在挣扎。他很清楚这一念之间，决定的是整个英伦三岛以后的局面走势。听从苏立的建议，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走向疯狂的灭亡，要么就是一劳永逸的辉煌。

苏立没有半分催促的意思，只是耐心等候着。尽管柏加索斯还在踌躇着，但苏立却自信他最终还是会接纳自己的议案。姑且不说一个注定死局和一个一线生机的赌局到底孰优孰劣，只从柏加索斯心中的度量天枰来看，他最后选择自己合作的机会也会大上很多。苏立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注意下本钱不着痕迹的拉拢官方势力了，事实上，他也确实营造除了一个踏实可靠的盟友形象，这无形之中在柏加索斯的决定当中加了不少的分。

果不其然，在三根雪茄化为灰烬以后，柏加索斯终于有了决断：“好吧，我的提议，我接受了。为了说服那群内阁大臣，我必须要有足够说服力的实证，因此我要求给我一个可行的合作方案。只要他们点头了，那么这个合作就算是通过了。”

顿了顿，柏加索斯换上了一副严厉的面色，说：“通过你的请求，是迫不得已的。而作为合作伙伴，官方对于你的要求只有一点，那就是你所承诺的，绝对不能有半点折扣！不然的话，交易作废，而且你更会从此成为官方势力的敌人，要是你打算搞什么小动作，最好给我掂量掂量！还有就是，我们这次的承诺交换仅限于口头上，不会留下任何的证据，要是你不能做到驱逐黑暗光明两方势力，承诺也会作废！我的意思，你懂了吧？”

“当然明白。”苏立会心笑了。拉拢到官方这样一个重要盟友，他重要的一步布局也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