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今天要出门，提前更新了。大家周末愉快）

位面空间无穷尽，它们之间都是互相独立并平衡的存在。狱界的恶魔，尤其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上位恶魔，想要穿越到人间界去其实是非常困难的，要是自身实力没有达到能破开位面阻力的魔神级别，那便只能依靠与力量作为相对应的支点坐标了进行传送。而现在已知最为优秀的支点坐标，莫过于信仰之力了。

没有信仰之力作为支点，恶魔便无法降临。没有恶魔显示神迹，信奉黑暗的人也就越少，反馈回来的信仰之力就越发的薄弱了。这是显然是一个恶心循环，为了改变这种状况，作为中间缓冲，使徒这种职业便应运而生。

使徒，从其本身定义上来说，可以看做是恶魔本身的延伸。透过上古流传下来的黑暗契约作为羁绊，使徒以恶魔代言人的身份行走在人间界。从契约上看，使徒与恶魔是从属关系，但是对外却等同于契约恶魔的本身。也就是说，任何针对使徒的敌意行动都将会被视作是对恶魔的挑衅。

信徒，通过使徒与恶魔进行交易的堕落人类，属于恶魔契约中的第三方。恶魔的交易从来都是等价交换，只要能拿出恶魔认为有价值的东西，均可以通过使徒从恶魔手中交换出来等价的东西，作为交换的代价，交易者不单单失去交易的筹码，而且还会堕落，永远失去对光明的信仰。相对应的，他们会自动获得黑暗信仰，成为信徒。虽然信徒与使徒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地位却是平等的，除了与恶魔的直接交易权，使徒的所有权利都会被信徒全数继承下来。

使徒作为恶魔的代言人，因为其肩负着的重要使命，因此在狱界的地位并不低。即便是初始签订契约，其地位也相当于下位恶魔。而随着使徒取得的功绩逐渐叠加和实力的升迁，地位更是会慢慢提升。在某些黑暗光明争斗最激烈的时段，甚至有使徒通过功绩累积叠加，而获得了上位魔族的头衔。当然，这并不是终点，如果兼具实力的话，还有可能获得更高级的魔族称号，例如魔王，魔神，大魔神等等。

不过这对使徒来说太过遥远了。在漫长的魔族历史上，曾经成功获得过魔王以上称号的使徒，数量仅仅只有寥寥几个，魔神级别的更是一个也没有。这并不是因为使徒无能，即便是人才辈出的魔族，能进阶成魔王等阶的魔族也已经凤毛麟角了，魔神级别的更是万年难得一见，至于大魔神级别的魔族历史上除了大魔神撒旦以外，便只有堕天使王者路西法一人曾经达到这个境界。

魔族上层议会是自千年前魔族大动荡以后形成的秩序维护组织，也是现阶段魔界实质上的权力统治者。因为魔族对信仰之力的大量需求，他们对在人间界收集信仰之力的使徒们有着相当程度的重视，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从中挑选出成绩优秀者给予奖赏和褒扬。至于奖赏的多少，则取决于使徒功绩的大小。

血色十字架，魔族自古流传下来的七神器之一，象征着背叛与忠诚。是曾经杀死圣子化身耶稣的著名圣器。相传著名的黑暗使徒犹大曾经潜伏到耶稣的身边，使用这件著名神器最终杀死了这个圣子的化身。这无上的荣誉让得他成为了黑暗历史上最著名的使徒之一，而他曾经使用的血色十字架，也被认为是使徒能够得到的最高荣誉。

——摘自《黑暗圣经使徒篇》

这次嘉奖仪式的举办地点，位于上层议会设立的一座祭礼殿堂当中。从建筑架构上来说，殿堂分为两层。第二层是仪式的举办地点，第一层则是一个供宾客们休息暂歇的场所，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堂。

受邀出席这个嘉奖仪式的，都是一些在最近取得不错成绩的魔族和他们的使徒，其中甚至不乏魔王级别的上位恶魔。仪式还没有正式开始，现在会场的气氛相对来说还很轻松，看来倒是比较像是一场豪门的派对多一点。不少的嘉宾已经先一步到场了，并三三两两围靠在一起分散成了几个独立的小圈子。他们低声交谈着，话题中心几乎都围绕最近魔族中风头最劲的两对魔王与使徒的组合展开。

在肆无忌惮的谈论这两对如瑞星般崛起的新人组合时，不少人脸面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嫉妒。有资格列席的，最终都会得到来自上层议会或多或少的嘉奖，这放在往常自然是值得高兴和自傲的事情，不过现在相比起这次嘉奖仪式所能得到的那最高奖励，就难免会让人沮丧起来了。不管是血色十字架象征着的无上荣誉，还是作为一件神器血色十字架本身的强大威能，两者对任何一个上位魔族和使徒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抗拒的诱惑。

同样是恶魔与使徒的组合，要是被嘉奖者是出类拔萃者还好说，但这次的候选人却多少有些不能服众。艾莉丝还好一些，虽然之前没有什么实绩，但毕竟还有一个天才的头衔，而且苏立取得的成绩也足够的傲人，惹来的非议也少上一些。另外一个名为埃兹的老牌魔王则被人诟病得更多，毕竟进阶已经将近千年之久，也没有什么突出的贡献，给人留下的唯一印象不过是那张精致得有点过分的漂亮脸蛋而已而已。不过最近他确实时来运转，新收的使徒足够的争气，帮他收了几条巨龙作为信徒，勉强可以作为有说服力的实绩，再加上一些有心人的热捧，这才有资格竞争这一名衔。

一山不能容二虎。不管名誉还是圣器，最终只能落入其中一对组合之手，然而候选人却有两对，这就注定最终有一方空手而回。现在两方都声势十足，但要是不幸成为落选者那势必会一落千丈，因此双方势必会全力以赴。外再加上各种人为的渲染，这次的嘉奖礼已经处处翻动着无声的暗涌，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两对主角还没有正式碰撞，刺鼻的火药味便先一步散发开来了。

厅堂的入口处忽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不少的目光几乎同时往前探去，却因为礼貌和涵养而并没有逗留太久，稍稍碰触马上收回，只是低声的议论却更加的热烈频繁了。

从大门口中徐徐而入的，是一个俊朗无比的男人。外表看起来他的身材并不魁梧但也足够的健硕，但看到他的人往往会不由自主的忽略这一点，因为他们的目光都会集中到了他那彷如巧手工匠雕琢出来的精致面容之上，特别是女性，每当与他那宝石般的迷人双眼碰触，只要自制力稍稍缺乏都会不由自主的心神迷醉。

男人的身后还跟着四个随从，从他们也有资格出席来看应该是这位魔王的使徒和信徒了，虽然他们也应该是这次嘉奖典礼的主角之一，但是绝大多数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到了为首的俊俏男人身上，使得他们的存在几乎完全被人忽视掉。

“他就是魔王埃兹吗？果然一如传闻中的英俊啊，是个只要看上一眼就让人忘不了的美男子呢。”很快便有宾客被他的神采给迷倒了，当然，是女宾客。

“是的，他不单是个美男子，而且还是一个运气好得让人眼红的美男子……切，长得漂亮又如何？可惜了那张俊俏的小白脸，竟然他妈的是个gay。”同圈子内的另外一人讽刺道，当然，是夹杂着明显嫉妒的酸溜溜讽刺，并且脸上还带着不以为然的不忿。

听了他的话，那些迷醉的女性恶魔们无不如大梦初醒，脸容中都带上或是惋惜或是遗憾，显然对这位魔王的特殊癖好有所耳闻。

“嘘，收敛些，小心一点说话。这家伙不单单是一个魔王，而且他身后的实力也不可小觑，在拿到实绩的现在，地位更是水涨船高了，招惹上他会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另外一个和他稔熟的魔族对发话者小声警告道。

开口讽刺的那个魔族悻悻然的点头，闭嘴不敢再乱说话，显然对埃兹相当的忌惮。不过眼神内的不屑依然相当的明显，尽管不管实力还是名气他都比埃兹要逊色得多，不过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个基佬面前他觉得他有足够骄傲和轻蔑的理由。

一个好运气的小白脸。在场大多数男性恶魔心底里也和他抱着一样的想法，只是没有开口说出来而已。

既然有能力晋身为魔王，埃兹本身的实力自然不会弱到哪里去。在敏锐的感知之下，他把在场的话语和表情尽数收在眼里，当然也包括那些对他的讽刺和不屑。对此他仅仅只是习以为常的置之一笑，并未多加理会。作为背后深厚底蕴势力的代言人，这一份微不足道的隐忍他自然也不会欠缺。

他能忍，并不代表别人也能忍。落后他半个身位的，是一个面容清秀得有些过分的白人人类。他的耳力并不比身为魔王的埃兹弱上多少，尽管脸上始终挂着礼貌温和的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心底里却已然杀意涌动，甚至都已经压抑不住飘散了出来。

“放轻松点，奥沙利文。跟这些自以为是的猪计较，没意思。”埃兹轻笑着对名为奥沙利文的白人说道。

奥沙利文乖巧的点了点头，对他来说，埃兹的话就是不可违逆的旨意。他把心里的杀意小心收好，脸上的笑容不变，心底里却默默的把所有发出嘲笑言论的人一个不漏的记在了脑海之中。他知道自己现在或许还没能力报复，但不妨碍他把这些人列入黑名单之中，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把这笔账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埃兹很随意的融入到了一个圈子之中，随意的和这些对他心怀芥蒂的恶魔们攀谈起来。他风度翩翩，完全没有任何的架子，三言两语间轻易的融入到了这个圈子当中去了。尽管这一小缀人当中对他嗤之以鼻的人几乎占据大半，但这些人却都不得不承认埃兹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奥沙利文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谈笑生风的魔王埃兹，眼神中总会不经意的闪烁出类似小女人般的雀跃或者迷醉神光。

门口的接待处骚动再起。所有人的目光焦点再次集中在一起，没有任何意外，这次来的是另外一对风云人物组合，艾莉丝以及她的使徒信徒们。

堕天使一族向来以出产俊男美女而闻名，而艾莉丝的容貌即便在堕天使一族当中也是属于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她的绝美容颜甚至还压过她天才的名声，从容貌初长成开始，追求者便络绎不绝。因此当她进场时引发起的惊艳并不比奥沙利文要少，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来自雄性的侵略目光可不会带有多少含蓄和礼貌。

唯一不同的是，艾莉丝的风头却让旁人抢去了不少，跟在她的身后，一身优雅华贵打扮的晓乔也是众人视线的焦点。单论相貌或许晓乔要略微逊色艾莉丝的倾国倾城姿颜半分，但配上了不一样装扮的晓乔却有着艾莉丝这种青涩女生所没有的绰约风姿，相比较之下竟然是平分秋色，难分高下。而且比起艾莉丝，投向晓乔的目光更加的裸，毕竟艾莉丝还是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魔王，而晓乔只是一个信徒而已。少了身份之间的距离，给与了人更多的遐想空间。

比起两位美女，黄颉所吸引到的目光也不遑多让。褪下唐装换上了华贵礼服的黄颉，也由孤高的杀手狼摇身变成倜傥的贵公子，论容貌他远远比不上魔王埃兹，但一身隐隐散逸的邪气杀意却让他反而更加对那些贵妇的胃口。要不是还要保持表面上的矜持，早有不少上位魔族美女要上前来搭讪了。

本应该是主角之一的苏立，此刻却反而成了最不起眼的一个，被人选择性的给遗忘掉了。不受关注倒没什么，但是对投向晓乔的猥亵目光他却是恼火异常，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把那些满脑子色（和谐你妹）情幻想的牲口的眼珠子全部挖下来以示惩戒，只是理智告诉他真这样做的话被挖下眼珠子的多半会是他，这才忿忿作罢而已。当然，他有意无意的忽视掉了自己也是那发情牲口一份子的事实。

会场尽管很大，但苏立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了埃兹一行人，毕竟埃兹是那么耀眼的存在，即便放在人群中也会有意无意的成为焦点存在。苏立眼睛微眯，打量起这位名声在外的魔王，可是当他的目光在埃兹身上停留超过三秒钟以后，对方便有所察觉般抬头回望过来，让苏立不得不收回了视线。

在浏览过索利特所提供的资料以后，苏立对于这位魔王的底蕴已经多少有些了然于心。他出身于别西卜恶魔一族，一个和堕天使一族一样流传恒久底蕴深厚的望族。而作为这个望族吹捧出来的旗帜人物，他本身的能力却显得平庸了一些。尽管他进阶已经千年之久，也算是一个老牌魔王了，但不管能力还是表现一直都中规中矩，谈不上有什么特别优秀或者突出的地方，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就是他的严谨了，除了生活作风问题以外，竟然再也挑不出任何的瑕疵和毛病。

尽管这位魔王有些平庸，但他在上位魔族圈子中的名声也不算小，一是因为他那张俊俏得有些妖孽的脸蛋，二则是来源于他那半公开的同性恋癖好。当然，这样的名声绝对算不上什么光彩。

还有一个附加资料就是，艾莉丝之所以看这家伙不对头，是因为清楚对方性别取向之前曾，经因为他的外表而迷恋过他一段时间，不过却被他当众不留情面的拒绝了，因此艾莉丝也就对他生出了不小的怨愤，尤其是时候知道他是个只喜欢搞基的混蛋时，更是心中有气面上无光，好长一段时间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想来这件奇耻大辱大概就是艾莉丝誓要压过埃兹的重要原因了。

这样一个中庸甚至有些声名狼藉的魔王，快速窜起的原因是因为他运气上佳，新征召到了一位优秀的使徒，至少包括索利特在内的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苏立对这个看法却有所保留。他可不认为一个人的成功会单单只是“好运气”的偶然，更不相信单靠“好运气”上位的庸才会得到别西卜一族的全力支持。既然被别西卜一族捧出来作为艾莉丝的对手，而且也推波助澜的促成了把血色十字架这件圣器作为这次奖励的注码，苏立几乎可以肯定这位魔王本身绝对不如索利特资料上所评价的那么简单。

在亲眼见面以后苏立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不过因为接触时间太多，却没法进一步判断出什么来。

苏立把视线挪到了埃兹身后的扈从身上，却发现了一个面容无比清秀的白人男人正好也朝自己这边打量过来。两个同样被忽视掉的主角相视了一眼，几乎同一时间向对方投去了一个虚假的微笑。

（这家伙看起来相当不好对付……）

两人心里同时生出这样的想法，同步率惊人的一致。这也就说明了，在某种程度上两人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