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声音理所当然地并没有给予回应,而这样堪称正常的反应却恰恰地令路歧将心中稍稍萌芽的惊疑情绪再一次遏制了下去——虽然明知以自己此时的客人身份并不适合打探类似“人柱力”这样的仅仅只通过表面上的词义也可判断出绝对属于绝密的东西,但在明知即便风影倾整个砂隐之力也无法奈何到两人的情况下路歧却也没有为这样的事耗费心力的兴趣。而就在她打算旁敲侧击地向身旁一望即知是风影心腹的夜叉丸出言探查的时候,却发现那名一路上都保持着温和神情的青年此刻竟然正着一副微妙的纠结表情遥遥地望着那名怀抱熊玩偶的男孩不知在想些什么。蓝染淡淡地瞥了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的青年一眼,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礼貌开口提醒道:“……夜叉丸先生。”
“抱歉,那个孩子是划归我照顾的人,可以请两位稍等我一下吗?”青年在愣怔了一瞬之后立时歉然地向面前的两位客人微微躬下了身,在得到对面的女子表示无异议的一个颔首之后才转身向沙堆旁的秋千走去。而直到他走到了近前那名虽然独自占领了秋千连同旁边的一大块空地却仍是一脸羡慕地望着旁边围着一个皮球你追我赶的几名年龄相仿的孩童的红发男孩才醒觉地抬起了头来,在看清面前神sè温和的青年的容貌时竟是慌不迭地开口解释道:“夜叉丸……我不是故意要单独出门的,可是我一个人在家真的是很无聊……”
“……我明白的,我爱罗大人。”
望着青年依旧含笑的面庞看了半晌,原本略有些惴惴不安的男孩才终于露出了仿佛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当他打算继续开口话的时候,身旁那几名孩童追赶着的球却陡然滴溜溜地滚落到了他身旁的沙丘之中。男孩反shèxg地做出了一个想要弯身捡球的动作,而就在他此之前一道沙子构成的细绳却已自发地将陷入沙堆中的皮球凌空勾了起来并将之递到了他的手中,男孩仿佛还未弄清情况一般眨了眨眼,继而略带兴奋地转向了似乎打算扑上前来捡球却又忍不住面露畏惧之sè的几名孩童低低道:“这个……你们的球……”
“怪、怪物啊——”
在一阵难耐的静寂之后,孩童中却陡然爆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呼。虽然不乏有几名胆的孩子哭泣着一哄而散,但更多的孩却是一脸憎恶地盯着一脸不知所措的红发男孩并嘀嘀咕咕地低声着些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太明白意思的伤人话语:
“这个cāo控沙子的妖怪……”
“普通人哪里有这样的力量?这家伙果然是像我妈妈的那样是个吃掉了自己的母亲后出生的怪物吧……”
虽然夜叉丸目前仅仅只是一名医疗中忍,但这却并不代表他连听清那些未曾刻意压低的话语的耳力也没有,当下原本平和的脸sè便骤然y郁了起来——只可惜在路歧看来他所露出的神sè却并不太像是为面前的孩子感到不平——虽然心中愤懑难当,但夜叉丸身为成年人自然也不能和这些明显还不懂事且绝大多都是忍者子女的孩子一般见识,唯有强笑着向面前的男孩了头:“我爱罗大人,我送你回去吧。”
“好……”男孩失落地随口答应了一声,而在其无意看见背向秋千而站的女子的容貌时黯淡的碧眸却骤然一亮,飞步冲到了她面前几乎是心翼翼地道:“您……您是我的母亲吗?”
在听闻对方堪称惊天动地的话语的同时路歧登时感觉到了一阵无语,而与其并肩而立的男人则毫无意外地纠结了——虽然心中仍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女子却也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个年纪却被冠以“大人”之称的男孩肯定有着不一样的身份,当下也只略略弯下`身子面向男孩保持着完美的面具式微笑温声问道:“不是哟,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真的不是吗……可是您和我的母亲实在是很像啊……”仿佛想要向对方证明什么一般,男孩迅速从抱在怀中的玩偶背后的拉链袋中取出了一个半个巴掌大的相框,而夹在其间的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略有些褪sè的相片中一名金发蓝眼的女子正在静静地微笑着。蓝染眯着眼望了男孩递到面前的除了发sè和眸sè之外和自己母亲有着分相似的照片半晌,忽然毫无预兆地笑出了声来:“想不到这世上竟有人和母亲您这般相似,还真是巧合。”
“……的确如此。”虽然明知自己目前所披的外壳并不是自己的真容,但路歧的心中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隐隐泛起了一抹类似于撞衫的古怪情绪。而面对对方的否认男孩虽然忍不住露出了失落的神情,却也并未因此对面前的女子死缠不休——虽然他年纪尚幼却也通过只要走出家门便无时无刻地充满了耳际的传言早熟地接受了母亲早已身死的事实,方才那样的失礼行为却也只是因为看到对方的容貌与自己的母亲太过相像而过度激动了而已。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一脸希冀地继续问道:“那么……您是我母亲的姐妹吗?”
这个孩子的脑补能力还真是强大啊……路歧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就在她打算开口否认时却又瞬时改了主意,微蹙了眉梢犹豫着道:“我也并不是很清楚,虽我是在忍界大战中和家人失散才会被家族中出门历练之人收养……不过你母亲的年纪似乎和我对不上吧?”
她又想玩什么游戏了?某位boss君再一次因为自家母亲的恶趣味感到无力了,而就在他张口yu言的时候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青年却骤然用隐隐带上了些颤抖的声音低低道:“其实若是您真的对此有所怀疑的话完全可以用血缘忍术来证明……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一滴您的血吗?”
虽然事先未曾看出,不过这个子和发sè和那照片上的女子倒是相当一致啊……细细看起来他面部的轮廓似乎也和自己所使用的这个壳子有着两三分的相似之处?路歧微眯着双眸注视了面前明显情绪有些不对的青年半晌,故意做出了一副诧异的表情开口道:“连这种事情也做得到吗?忍术还真是相当神奇啊……不过在此之前您可以先将我们带到落脚的地方吗?毕竟我和惣佑介都已经很累了呢。而且这里也没有器皿不是吗?”
“实在抱歉!”青年顿时反应了过来,在向两人歉然一礼后才转向了身旁的男孩接道:“我爱罗大人,风影大人命我将佑子夫人和蓝染先生安排在您隔壁的楼暂住,我将他们安排好后再送您回家可以吗?”
“啊……好。”虽然完全可以提出自己先行回家,但男孩对那所谓的“血缘忍术”的结果的关心最终还是压过了心中隐隐涌起的打扰到对方的歉疚。蓝染面无表情地瞟了某个在其心中已经标上“不识相”标签的男孩一眼,用鬼道向身旁的女子传音问道:‘母亲,您打算做什么?’
‘我先前用灵力探查过那个风影面巾下的容貌,这个我爱罗和他长的可是相当相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孩子应该是他的儿子吧,想必那张照片中的女子便多半是已经去世的前风影夫人了,难道你不觉得搭上一门这样的亲戚更有利于我们融入这个世界吗?’见对方的神sè间依旧隐隐透着些不解和疑惑,路歧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平静地继续解释道:‘或许你觉得凭我们的实力并没有隐瞒自己身份的必要,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我却依然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终究还是无法从那无尽的任务中逃脱吗?或许路歧这样的提醒对他人来还算不上太过明显,但对于蓝染而言却已经足够他大略地分析出真相了,而其在沉默了一刻后却陡然敛去了心中的苦涩之意并毫无预兆地在衣袖的遮掩下抬手覆上了对方的手背:‘母亲……有我在。’
面对对方明显属于安慰的行为,女子在微怔了一瞬后唇角却是不自禁地向上挑了起来,平静地在心中回应道:‘……我知道。’
曾经的雏鸟终将成为她最坚强的依靠——或许前路无尽,但有子在侧她便永远不会感觉到寂寞孤单。一瞬之间母子两人相视而笑,温馨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