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未尽事宜被对方半途打断,但少年却没有因此而露出哪怕一丝半分的不悦之态,只是意味不明地眯着眼温然笑道:“的确如此……多亏母亲您提醒呢,果然我年·纪·尚·幼,行事还颇有不周全之处。”
注意到对方特意加重的词汇,路歧不由得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而就在她方自打算开口的时候却陡地因为不远之处陡然传来的专属于穿界门的灵力波动而怔住了——在与自家儿子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银发的女子才叹着气接道:“啊啦……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援军居然真的这么快就赶来了呢,右,你打算怎么办?”
见此次穿界门的位置竟而被定在了距己方几人不到千米之处,即便以惣佑介的冷静也不由得露出了少许讶然之态——由于穿界门打开时极容易造成四周的灵压不稳,因此负责打开穿界门的研究员一般不会选择将门开在情况瞬息万变的战场之旁,即便方才路歧也是使用瞬步从开在十公里之外的穿界门赶来的。看来此次的这位穿界门的负责人真的是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啊……在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后方自摇着头轻笑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们居然会选择将穿界门直接开在这附近呢——看来我之前所想到的后续工作似乎是来不及完成了,不过任务时同时遇到一只瓦史托德和两只亚丘卡斯即便是队长级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吧?即便他们死在这里应该也不会引人生疑才是。”
路歧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在闭目感知了片刻之后方自抬手在少年的前额上重重一叩:“来者大概有十人,基本上都是各番队的高级席官——的确,任务时遇见上级大虚即便是死亡也没有什么稀奇,而且有平子在旁作证,想必也不会有人对我们生疑。但是这些席官很多都是贵族出身,若是他们尽数死亡而我两人安然无恙,他们家中会作何想法?就算那些心胸狭隘的贵族限于面子不愿与我们公然作对,但ri后他们就算是随意使些绊子也足以令我二人在十三番中步履维艰了……难道你认为想要成为尸魂界的高层只单单拥有实力便成了么?右你虽然成熟了不少,但在人心揣测和为人处世方面却还差得远呢。”
少年目光闪动了一下,最终还是苦笑着头承认道:“母亲您的没错,看来我的确还需要更多的历练啊……那么母亲您认为该当如何才好?”
路歧歪着头想了想,陡然仿佛突然决定了什么般一拳砸在了掌心之间:“嘛~既然你已经‘负伤倒地’了,那么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总之你先找个地方乖乖地躺下‘养伤’,然后在十秒钟后撤去施加在真子身上的镜花水月的力量吧,至于史塔克先生……麻烦等会你故意出手攻击我,在那些人面前做出我们正在对敌的假象可以吗?不过先好,无论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太过于吃惊哟。”
虽然心中仍存疑虑,但介于对自家母亲一向的信任,少年还是老老实实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并顺便撤去了施加在平子真子身上的催眠,而在此之前路歧却也趁机绕到了金发少年和与其对峙的那头虚的身侧向双方同时使用了邪眼——在确认了自己邪眼的能力并不会被具有相仿能力的镜花水月抵消之后,路歧方自望着同时陷入了呆滞的一人一虚满意地了头,继而微微垂下了眼帘,待到再次睁开之时银sè的双眸已化作了野兽一般的竖瞳,隐匿在身躯间的妖力也如同喷薄的岩浆一般瞬间爆发了开来。
棕发的少年怔怔地望着远方的那道被淡淡的银sè光晕包裹在其间、不断拉长变形的身影,心中竟是难得地有些惊惶了起来。而就在他几乎要忍不住站起身来向女子走去的时候,一直站在一旁的狼形虚却陡然侧首咬住了他的衣襟,语声略显模糊地道:“冷静——那应该只是斩魄刀的卍解而已。”
迅速恢复了冷静的少年长长吸了口气,微皱了眉低声自语道:“卍解吗……难道母亲所持有的是附身系的斩魄刀吗?虽然之前我也在书籍上看过相关的记载,不过据附身系的斩魄刀已经有数千年没有出现过了,而且典籍上还……附身系的斩魄刀是不祥的象征。”
在一番短暂的对话过后,一人一虚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最终却还是同时默不作声地转开了视线。虽体内均存在着一部分虚的基因的他们均清楚地知道此刻除了胸口处不存在象征着虚身份的空洞之外身周隐隐环绕着诡秘气息的女子所使出的绝不仅仅只是一般的卍解,但对他们而言只要能够服他人,那么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根本就无关紧要。而就在这时,那通过穿界门自尸魂界前来的十名救援队员也已瞬步赶了过来,在看清了面前情景的同时便已爆出了一阵惊呼,一名一看便既知其贵族身份的席官更是当下便不管不顾地叫出了声来:“是……是大虚啊!这样的形态……难道是亚丘卡斯!这里居然足足有四只亚丘卡斯!这种连队长对付起来也吃力的敌人居然是我们这次的对手?上面派遣我们过来难道是送死的吗!”
而就在众人一片哗然的当口,一名佩戴着三席标志的女队员却冷静地注意到了事情的真相:“等等——那只狐狸模样的怪物胸口并没有虚洞,那应该是附身系斩魄刀的卍解!这里有两名队长级的人物,对付三只亚丘卡斯但我们还有胜利的机会!我们先尽力缠住一只大虚,等到平子队长和那位死神胜利之后便会对我们加以援手了!”
“啊……长舟三席的没错呢。那个的确是死神的卍解,想不到护庭十三番中又不知不觉地多出了一名队长级的人物了呢。”一直紧紧跟在众人身后却未发一言的一名留着淡金sè碎发的少年忽然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继而漫不经心地抬手握住了腰间的斩魄刀,“起来我这次的任务明明只是侦查而已,所以现在到底要不要帮忙呢?真是让我心中纠结啊……”
“浦原喜助!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就不能正经吗!”那名被称作长舟的少女很是恼怒地回瞪了对方一眼,恨恨地大声道:“你这家伙……简直就是二番队之耻!幸好在五番队任职的我不必时时与你共事!”
“长舟三席还真是无情啊,毕竟我们也当了一年的同学不是吗?”名为浦原喜助的少年面上仿佛隐隐露出了一抹委屈的表情,在下一刻却又再次露出了懒散不在意的笑容,“知道了知道了——不过我必须要先行提醒你们一声才行呢,那边的那只蝙蝠虚应该并不仅仅是一只普通的亚丘卡斯而已,在对付它时大家千万要心再心哟。”
虽然口中的很不客气,但长舟却似乎对浦原很是信任,在听完了对方的话语之后原本便很是肃穆的面容一时间愈发凝重了起来。仿佛觉察到了什么一般,银sè的狐狸骤然转过了视线,用全无半分多余感情的目光定定地注视了脚下相比其此时体格来渺异常的几人半晌才仿若打招呼一般缓缓了头,在下一刻却陡然优雅地迈开了四足向立于一旁的狼形虚扑了上去,转瞬之间两只兽型的生物便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你来我往地斗成了一团。
浦原喜助微眯着双眸注视着面前堪称惨烈的战斗场景,心中却隐隐约约地泛起了一抹诡异的违和之感。但是在定睛看了半晌之后却又毫无发现,最终也唯有将之前的怀疑归咎为自己的多心了。待到那头狼形虚最终不敌而迫不得已地拉开黑腔逃走之后,终于从先前队长级的战斗中回过了神来的众人立时赶到了明显同样受了些不轻伤势的银狐身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虚耗过甚,此时的银狐似乎已有些维持不住卍解的形态,望着银光笼罩中略有些眼熟的女子轮廓,长舟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试探xg地问道:“是……蓝染三席?”
“嗯……”在痛苦地喘息了几声之后,伏在白光之中的女子才勉强低低地答应了一声,继而才断断续续地轻声道:“我的……孩子……没事吗?”
作为平子真子的下属,长舟自然对其上司的好友也有着一定的了解,之前也因为在真央兼职的缘故恰逢其会地见过蓝染惣右介几面,当下立时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并疾步向侧倚在一株大树之旁微阖了双眸略显狼狈的少年走了过去,在粗略地检视了一番之后才暗自松了口气,略略提高了声音温言安慰道:“蓝染三席请放心,蓝染同学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并没有生命危险。”
“实在是太好了……”银发的女子略略松了口气,在银光最后闪动了一下之后,伴随着斩魄刀落在地上的当的一声轻响,已完全恢复了原样的女子毫无预兆地伏在地上昏迷了过去——不知是否是被对方伟大的母xg所感动,身为援救队中唯一女xg的长舟在看见这一情景的同时立刻跑了过来护犊子一般将原本并无深交的女子揽入了怀中,继而皱眉直视着面前的包括浦原在内的几名男队员用命令一般的口吻道:“蓝染三席交由我来保护,你们先去用鬼道困住另一名敌人,在平子队长胜利前尽量拖延时间!”
“嗨~嗨~”虽然与面前的少女同样是位居三席,但深知不能与发怒的女xg太过认真的浦原还是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呵欠,拔出了斩魄刀施施然地转身向站在一旁一直未曾动过的蝙蝠虚走了过去。而就在他和与对手酣战正急的金发少年擦肩而过的同时,一道略带急切的语声却陡然飘入了耳中:“浦原三席,佑子没事吧。”
“放心吧,平子队长,佑子姐只是损耗灵力过度昏迷了而已。”浦原抬眸瞥了平素大而化之而此刻却满脸焦急实的五番队队长一眼,笑着向对方微微颔了下首——他与平子真子虽无深交,却也知道对方的多疑程度着实不下于自己,可既然连这位队长也将那位女士当作最好的朋友,那么他先前的怀疑应该是不必要的……吧?</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