墉倒并不是想找何贵的麻烦他只是对何贵的法感而已。事实也确实如此那时候又没什么保险公司谁被烧掉了什么也只能自认倒霉就算是大富之家也只有闷头哭的份儿。虽然还有个朝廷可如果实际操作起来能重给这些百姓盖一个勉强住宿的地方就算不错了而且如果负责的官员良心稍微少上那么一截不定还有人连这种地方也没得住。所以受灾百姓的日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叫“还不算太糟”。
何贵也知道自己错了话所以听到刘墉的话后立即就爽快的认了错。不过不立刻就为那些百姓建房他依然还是有着自己的由:
“户部的赈灾银子一直都还没到下官也是没有办法。而且最近的天太冷这地也太硬就算要建房子也难以开工!毕竟建个房子总不能连地基也不打吧?……还有兰考雪灾已经过去了许久下官自到任之日起便一直未曾过去看一看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再者红阳邪教的事情也还没有处理完为免有残余反贼狗急跳墙所以下官认为在真正确定安全之前房子还是不建的好!……”
“既然有这么多的考量那就先依何大人所言!”在京的时候刘墉就已经了解了一些开封的现状不过他行事向来慎重并不急于表现什么。而且在他看来何贵本身的能力也是不俗。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安排。也理当不会有太大失误才是。大不了他再好生观察几天实在不行的话再重新下令也就是了。
……
“老夫自认来得已经够快地了。却还是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早就已经把需要办地事情差不多都办完了。何贵你这一下子恐怕要真的简在帝心了呀!”
只是见个面而已刘墉跟丰升额没什么交集在开封府除了何贵他也就没什么熟人。所以道了声乏把其他人送走之后。他又单独留下了何贵。
“听大人一路赶来所用时间还不到三天。下官甚感钦佩!”何贵答道。
“呵呵这算不得什么。人老了比起当年办案的时候已经差得远了!”刘墉笑道。
“……”
“……”
没话了!
完这两句何贵想不出来自己还能跟刘墉些什么而刘墉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能地两人就这么眼对眼的互相盯着看了一会儿。募地又都笑了起来。
然后何贵就这么告辞了。
开封城东某处大宅园。
先前被何贵强拉去募捐的四海商行大东家赵四海站在自己家后院的阁楼上看着在旁边几处院子里进进出出的灾民。忍不住一阵咬牙切齿!
“你们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好好的宅子。这帮穷花子住进来之后立即就是一片乌烟瘴气!前两天居然还有人堵在院子门口撒尿……管家上两句他们居然还摆起了脸色。你们这这成何体统?要搁以前这帮穷光蛋能有这个胆子?”
阁楼上面并不是只有赵四海还有其余几个开封府内有名地大户看到赵四海指着那些院子里的灾民火这些人也都露出了一脸愁容。如果只是些钱粮的话倒也无所谓毕竟他们都是身家丰厚这些东西还不放在眼里。可是自己的家住进外人而且一来就是一大帮并且还不听自己的话……这不是乱了家里的秩序了吗?如果这里面万一再出个什么贼人他们岂不是引贼入室?真的现在凡是家里住进灾民的大户还真没几个不心翼翼地。
“可现在人都住进来了咱们总不好直接就往外赶吧?”一个身穿黑色绸祅地中年人有些犹豫地道。
“是啊。当时都答应了现在再反悔……”另一个人也摇起了头。
“什么答应了?还不是他姓何的给逼的?哼这口气老夫绝不会就这么白白地咽下去!”赵四海气咻咻地道。
“谁也不想咽这口气。可话又回来咱们当时可是当着上万人的面应下来地现在就算是想反悔也是没理啊!”
“理?哼!这玩意儿还不全都是靠人那两片嘴皮子的?你们放心我已经写信给贝勒爷让他把此事禀报皇上。哼哼到时候皇上肯定会派下钦差来查证那时只要我们大家一齐作证包他姓何地吃不了兜着走!”赵四海得意地道。
“老爷子你……你写信给那位淳贝勒了?”还没什么反应刚刚那个穿黑绸祅的中年人就忍不住惊问道。
“那是自然。老夫一辈子未曾受过如此大辱岂能就这么善了?不把姓何的扳上几个跟斗老夫出不了这口气!”赵四海冷哼道。
“我赵老爷子你你这可是……唉!”黑衣中年人长叹一声连连摇头也不理会别人的不解径自便起
人做了一个罗圈揖“诸位柳某家里还有事儿就你们慢慢聊!”
“柳文淮!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那黑衣中年人转身就要下楼赵四海惊愕之后就是火气上涌这家伙分明就是不给他面子呀!
“就是啊……柳兄干嘛急着走呀?”其他人也是追着问道。
“赵老爷子还有诸位……”那柳文淮看着赵四海一副惊怒的面庞还有旁边诸人不解的表情忍不住又是一阵摇头“咱们是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如今的情境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何必非要闹到朝廷上去?……那个何贵。那脾气可不是闹着玩儿地!”
—
“他不是闹着玩儿地?难道我们就是任欺负的了?”赵四海拿手使劲地拍着桌子。“老夫就是要让他知道知道这开封府还轮不到他区区一个知府嚣张跋扈!”
“没错。这里确实轮不到姓何的嚣张。可是人家还偏就有嚣张地本钱!”柳文淮看着赵四海犯犟的模样。一个劲儿直摇头:“诸位难道忘了以前听到的那个传闻?两个巡抚联着手状告何贵状子都递到皇帝老子手上了结果还愣是被他反咬了一口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还连带上了甘肃上下数十位官员的性命!诸位想想几十条人命啊。这有那位当过总督的勒尔谨这是多大的关系?要是普通地官员谁敢结下这么大的仇怨?可他何贵就真敢!……这可是个起火来敢玩命的愣种!咱们要是现在把那些穷光蛋赶出去他闻讯杀过来咱们怎么办?他是新官上任咱们这么做可就是给他脸抹黑这可是结仇呀!”
“结仇又怎么样?难道老夫还会怕了他不成?”经柳文淮这么一提醒众人都是一激凌!他们或许不怕厉害的。还真就怕会犯愣的。因为这种人一旦上了脾气就不会给你讲什么厉害关系。何况何贵目前还是他们的“现管”真要对付他们随手一捞就有的是手段!就连赵四海这起者也是忍不住一阵心虚不过。自从有了个贝勒女婿这老头就横行嚣张惯了。又是当着这么多人自然不肯就这么放倒架子!
“您老当然不怕。您京里有人……可我们不一样!那个何贵的后台多硬?大家想必也听了!还有这几天地事儿那新任的提督大人是在金川立过大功又是堂堂的御林军都统出身天子近臣不也还对何贵言听计从的?人家可是堂堂地一品武官咱们难道还能跟着比一比不成?”柳文淮又道。
“柳文淮你到底是哪一边儿的?区区一个知府而已我就不信他还真能能到天上去!”看着因为柳文淮一通话而纷纷变色地众人赵四海气得胡须倒立忍不住叫道。
“人家能不到天上去咱们不也还站在地上么?再者何贵也是为了抓捕反贼、救助灾民事事儿都是站在理上。到时候肯定有功!咱们真要这时候给他找麻烦那不是把脸凑上去找揍吗?”文淮也不管赵四海心情怎么样又是一拱手“诸位慢坐在下告辞了。”
“柳兄慢走咱们一块回去!”
“这个……老爷子晚辈也先告退了!”
“赵老爷改天请您喝茶……”
“你们……”
一个人打退堂鼓另外的人也坐不住了一干人纷纷朝着赵四海作揖告辞然后便一个个跟在柳文淮身后离去只气得赵四海留在阁楼上一阵气苦。不过气苦过后这老头儿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没错有个贝勒当后台确实能够让人嚣张可是大清国的贝勒爷多了而且这贝勒再厉害也还是没有实权肯定比不得那些朝中重臣……想到这里看到府里的管家正好走上楼来他立刻就走过去拽住了对方的胳膊:
“马上叫人骑快马追上去把我写给贝勒爷的信给追回来!要快听到没有?”
“追回来?”那管家先是一愣接着又恭恭敬敬的道:“老爷……“
“老什么?还不快去?”赵四海急道。
“老爷咱们的信贴了邮票用了加急快递使的是朝廷的六百里加急快马怎么追回来呀?”管家一脸为难地问道。
“邮票?……”赵四海哑然!
“还有……老爷知府衙门的那个周通判又来了现在就在外面客厅坐着呢!是请您去府衙一趟您看该怎么办呀?”管家看着赵四海怔的模样也不理会又躬身问道。
“什么?”不会是那姓何的收到我想对付他的消息所以要找麻烦来了吧?赵四海的心里顿时有些慌了起来。
“老爷我画得好累啊能不能歇一下?”
“不行。好昨天就画完的。你一歇就歇到今天。再不完成让老爷我怎么办?”
从丰升额地突袭营救行动开始何贵一连好几天都没怎么跟师家姐弟
儿。不过。现在照是照上面儿了却是逼着师雪韵他画画儿。
“老爷这左一条线右一条线的有什么用啊?”
看着师雪韵右手一根削得尖尖地炭笔左手一把尺子按照何贵地吩咐在偌大一张白纸上左画一道右描一条的。师海先向师雨烟问了问没得到答案又摸着脑袋向何贵问道。
“这可有大用!”何贵“嘿嘿”一笑看着师雪韵又停下了手立即就轻轻一巴掌拍到了这丫头的头上“不许偷懒!这可是城西地规划设计图!画好了之后老爷我过段时间可有大用!”
“规划设计图?这是什么东西啊?”师雪韵又趁机停下手抬脸问道。
“城西那场大火把两千多民居跟布政使衙门都烧得一干二净。老爷我要组织重建。自然得有个规划设计这样才不致于到时手忙脚乱……明白了吗?”何贵答道。
“这么费劲干嘛?老爷在原先的地方上重建不就成了吗?”师海瓮声问道。
“就是。费这么大劲儿……人家都画了两天了!一会儿这样不行一会儿又那里不对。还人家偷懒!”师雪韵嘟着嘴道。
“不许犟嘴!”师雨烟听到妹妹语气埋怨秀眉微蹙。斥道。
“耶……”一物降一物!师雪韵不怕何贵可对师雨烟这大姐却是从头怕到脚听到训斥伸了伸舌头立即就低下了头去继续按照何贵刚才的吩咐绘图。
“要只是在原地重建的话岂能显示得出来老爷我的本事?”看到师雪韵老实起来何贵对着师雨烟微笑了一下却又认真地解释起来“而且那么多东西如果重建的话要耗费大量地人力物力。这人力倒是无所谓一万多人里至少有两千多壮劳力为自己建房子肯定没的不给工钱也行。可这物力就不简单了……老爷我让人算过这些东西要全部重新建起来没个十几二十万两肯定不成……”
“老爷一栋民居就算要三十两银子重建两千多栋也才六七万两至多不到九万两怎么会用得那么多钱呢?”师雨烟突然问道。
“呵呵雨烟你蛮精明的嘛!其实这么多民宅一起盖平均下来就是二十两银子也多了至多六七万两。可咱们不是还有一个布政使衙门吗?”何贵笑道。
“老爷笑呢。布政使衙门是朝廷官员专属理应由朝廷另行拨款下来重建才对。”师雨烟认真地道。
“这个……的没错。可咱们总得贪污一笔两笔的不是?还有那些别的官员……大家都要贪这钱如果少了不够分啊!”何贵又笑嘻嘻地答道。
“老爷你蒙人。你又不缺钱还有……那位丰大人不是已经把钱还给你了吗?我看到了!”师海叫道。被乌三娘等人绑架的时候何贵并没有放弃他们这三个所谓的“下人”反而是尽可能地考虑他们的安全自然让姐弟三个都十分感动再加上又都年纪不大所以在自由之后对何贵的感觉也愈的亲近起来话做事自然也就没了那么多地条条框框。
“丰升额?嘿嘿老子的五万两银子这家伙却只还了三万两!哼真当老子地钱好拿……这回城西重建不敲他个十万八万的出来老子怎么能出得了这口气?”何贵气哼哼地道。他可是穷过的!该花的时候虽然不会气可无故的损失也会让他心疼万分!
“老爷乌三娘身上还有一万两!可能是逃走的时候一起带走了所以丰大人没能给你拿回来!”师雨烟帮着解释道。
“那还不是因为他的失职?这钱还得从他身上扣!何况乌三娘只是带走了一万两那还有一万两呢?”何贵蛮横地道。
“老爷你真要敲啊?那个丰大人可是比你官儿大呢!”师雪韵又翘起脸道。
“官儿大也敲。不仅敲还得让他心甘情愿地自己掏腰包!……这两年这家伙从精品人生赚了起码不下三四十万两的分红不敲儿出来老爷我气不顺!”何贵一瞪眼又把这丫头的脑袋摁了下去。
“那老爷你叫周大人出去找人是不是也要敲他们呀?”丫头气嘟嘟地拨开何贵的手又开口问道。
“嗯!没错。老爷我是户部出来的朝廷有多少银子心里清楚的很。咱总不能一出来就惹那位和中堂不高兴不是?所以就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要不然也对不起老爷我‘金子’的名头啊!”何贵笑道。
“这样能行吗?”师雨烟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行他就得就行!这一次城西重建灾民的安置还有兰考雪灾再加上老爷我自己的政绩工程这些东西一股脑儿的都要联在一起而且还不要朝廷出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