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刘全的话何贵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上次算计被现了所以才要被撤职。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上次的事情自己完全有理由“考虑不周”而且那么做也确实对和珅有巨大的好处所以就算他和某人不讲理也应该听一听自己的解释才对怎么能连问也不问就一下子就让自己滚蛋呢?
虽然有些疑惑但何贵却不是害怕。和珅虽然是位高权重但是想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把他这么一个户部的堂主事给撤了也没那么容易多就是让他调换个地方因为这是在北京他所在的地方又是六部之一。在清代这么一个中央集权极为鼎盛的时代只有乾隆才有这个权力除此之外即使是负责官员任用的吏部也没有选用五品以上官员的权力而且即便是七品吏部选用完毕也得先呈上皇帝然后由皇帝接见那个人同意之后才能正式上任!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候补的官员都要在北京等上那么长时间甚至要等到倾家荡产的原因——没见过皇帝就不能上任!虽然这么做十分麻烦也并不是皇帝十分看重那些被接见的官员只是在表示全国的用人之权都是皇帝了算。不过这却是清代皇帝们极为看重的一招“术”。这些皇帝们就是要拿这项制度来教训天下人:这是皇帝的权力你不见到皇帝面芝麻大的官。你也休想做。
所以。即便是军机大臣、户部侍郎想随意的给某些人升官或者是黜退都没那么容易。必须先得到皇帝地同意。当然如果和珅故意到乾隆面前些坏话就不一样了。
“何大人怎么了?脸色不好看呐!”刘全喝完茶打了几个喷嚏看到何贵地脸色之后笑了。“别担心不是要怎么着你你是遇上好事儿啦!”
“好事儿?”何贵回过神儿来笑问道:“我能有什么好事儿啊?”
“嘿嘿不知道了吧?今个儿御使钱沣把山东巡抚国泰又给参了他跟山东布政使于易简狼狈为奸致使山东通省上下全部都有亏空……你知道有多少钱么?足足两百多万两啊!这不皇上就派咱家主子。还有刘罗锅为钦差大臣一起去山东调查了!”刘全也不理会店里其他人侧目的眼光直接大声道。果然他的话音一落。店里就“嗡嗡”地响了起来。这些客人有不少都是上对面精品人生买东西地因为下雨。对面又坐不太开所以才屈尊降贵的来到这孙家店吃儿喝儿其中就有不少是官员虽然他们身份未必会高但也知道一些事情。听前段时间闹得很凶的国泰案又有反复自然一个个都变得八卦起来。
“原来和大人要去山东……可这跟我一个的主事有什么关系啊?”何贵不解地问道。
“怎么没事儿?我们主子有令要你跟着一起去!”刘全道。
“我?”
“就是啊!那刘罗锅不仅带上了钱沣还到各部调了好一批查帐的高手呢我们主子只带你一个嘿嘿阵仗而已!”刘全笑道。
“阵仗?哼那整个山东从巡抚到布政使再往下恐怕大部分都是跟和珅一伙的这阵仗还敢叫?”
何贵暗暗腹诽道。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机会亲眼看看刘墉跟和珅对仗!虽然对此感到有些兴奋可是他却不明白和珅为什么会那么看重他那么多人里单单就选中了他这么一个新晋人员跟着难道自己就这么值得和中堂信任?
“管他怎么想地。权当看好戏了!”
虽然猜测和珅可能是想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在适当的机会帮那个国泰出出主意可是自己只是打闹而已一个省的财政问题……嘿嘿抱歉!咱没那本事!而且那刘罗锅这次卷土重来又摆出那么大的阵仗前期甚至还叫那个刘秉愉在户部做过调查肯定是已经心有定算不会轻易再放过国泰这种情况下和珅想在山东翻盘哼哼难!
抬眼看看天色还是阴沉沉的。昨天下了一夜的大雨今个儿一早就听永定河又大水了所幸河边几个州县的县令还算管儿事情提前做了一些准备所以并没有太大损失。而且因为有国泰案在前面
朝廷地注意力也没放在那边。
“唉就老子不知道拿架势一个个都知道多睡会儿……”
钦差自有钦差的仪仗前面敲锣举牌后面扛轿打旗再加上护卫的兵丁有一大帮子人跟着。可是根据刘全所的刘墉非要轻骑快马快一些赶到山东查访。所以为了避免出事和珅也不得不放弃自己头次做钦差大臣想耍耍威风地想法跟在旁边看着。这么一来何贵也不得不提前到城外等着这几位大佬然后跟着一起出。可是没想到还是来早了。
—
“河里有水蛤蟆叫吵得大爷心里闹抓上一只下酒哟圭呱……全跑了!”
把买来的马拴到路边听着旁边水塘里地青蛙叫何贵忍不住唱起了以前看某部武侠片时学会的调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能公费旅游真的自从到北京来之后他已经好久没这么轻松的心情了。
“驾!驾驾!”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人来了。快马正从官道上驰来看方向正是从北京城里面出来的。
“咦爷居然还有人比咱们早到嗨!”
马上的人也同样看到了何贵人还没到其中那个长随打扮的子就已经开口道。
“不得无礼!”另一个人斥责了一声打马来到何贵附近然后下马带着那个长随就来到了何贵面前一抱拳:“这位想必就是何贵何大人?”
“在下正是!阁下……”何贵拱拱手转了一下眼珠子笑道:“想必就是钱沣钱大人了?”
“正是钱沣!”那人回了一声又道:“想不到何大人居然来得这么早!”
“不算早其实在下也是刚到!”何贵打量了一下这位在明知国泰案纷繁复杂却依然敢挑头弹劾的御使:国字脸比自己高半个头目有神身姿挺拔身上一袭粗布长衫脚下是一双千层底的布鞋三十来岁的样子……还算不错挺精神!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和珅、国泰那边的压力。
“何大人您的长随呢?”何贵话刚完钱沣的那个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长随又四处瞅了瞅开口问道。
“我没长随!”何贵答道。
“没长随?”
“是啊!”看着两人好奇的目光何贵有些失笑“我自己一个人过惯了!……要是找个人跟着到时还指不定是谁照顾谁呢!”
“何大人当官的哪能没有长随?您是蒙人的吧?”那长随不信道。
“顺!不许胡!”钱沣斥道。
“顺?你叫顺?”何贵自然不会生气看着这个多嘴的长随又笑问道。
“是啊!怎么了?”并没有把钱沣的斥责放在心上顺一脸不在乎地反问道。
“呵呵没什么只是我也认识一个叫顺的而已!”何贵笑道。
“呵真的?那您认识的那个顺是干嘛的?姓什么住哪儿?同名就是有缘等从山东回来我得去瞧瞧才成!”顺笑道。
“那子呀姓赵是个卖牛肉的!”
“卖牛肉的?嘿爷咱们以后有口福了!”顺一怔接着竟流了口水笑嘻嘻地看向钱沣道。
“有口福?呵呵钱大人你家顺倒是蛮会开玩笑的。”何贵笑道。
“谁开玩笑了?我们家上回吃牛肉还是过年的时候呢!”顺不满地看向了钱沣一眼嘟囓道。
“行啦就你谗!要是想吃回头给你买不就是了!”钱沣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斥道。
“这可是你的有何大人做证可不许反悔!”顺叫道。
“哼!”钱沣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却没有生气。
“连牛肉都吃得少呵呵不定还真是位清官!”又瞧了一眼这位钱大御使何贵突然现自己花两百两银子买得那匹马好像比这位钱大人两人的要矮不少也没有人家的马那么精神!
“好像是大洋马!”
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两匹高头大马何贵暗暗心道。这种马可是当今那些武将最喜欢的坐骑随便一匹据也得值个几千两银子!这钱居然买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