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谈心

夏诺雅此时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她却知道现在并不是提问的时候，毕竟她和她最好的朋友现在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就这样那个偏光结界才勉强遮住了两个人。

失败总是能让人成长，至少小莉丽丝和夏诺雅立即就明白了今夜行动到底错在了哪，不过她们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只能依靠这个偏光结界在这个满是巡逻卫兵的皇宫里一点点蹭着走，一起能逃出去或者见到认识的人。

不过似乎前段时间她们已经把自己的好运挥霍光了，就在两人磨磨蹭蹭的来到一个卫兵似乎比较少的宫殿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二位，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坐坐吧。”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虽然感觉它的主人应该有了一些年纪，不过却是在清脆动听之中增添了一些厚重和雍容。小莉丽丝和夏诺雅转头看去，她们两人正站在一座宫室的正门前，就像许多沙漠城市的内宅一样并没有门，只是两边束着两道纱帘，在房间内坐着的就是声音的主人，就见她身穿一条黑色的裙子，亚麻色的卷发随意的披在肩膀上，同时不知什么原因遮住了右眼，一只金黄色的波斯猫被她抱在胸前，翠绿色的猫眼正盯着两个人的方向。

既然被人叫破，那再藏着掖着也就没意思了，小莉丽丝撤去偏光结界，两人同时也摘掉了头罩，不过却没有挟持人质的意思——首先是两人的性格决定她们绝对不会这么做，另外一点是她们能感觉到对方应该是个剑圣，自己也打不过。

剑圣？是的，剑圣，这个世界可不止赛斯一个剑圣，别的不说，赛斯道场里的夏娅、阿姆萝，以及卡缪等等，拎到外边去都可以称之为剑圣，就算杰多那个愣头青火候都差不多了，不过就算如此剑圣和剑圣之间还有差别，更遑论赛斯这个“第一剑圣”。

“夫人您好，我是莉丽丝，这位是小夏，很抱歉打扰了您的休息。”如果席琳公主在这里的话真不知道应该是欣慰还是愤怒，次是小莉丽丝所表现出来的礼仪完全可以作为皇室典范，可在这之前的潜入行动却把公主过去的淑女教育完全扔进了垃圾堆。

‘不许叫我小夏！’虽然心里这么说，但夏诺雅还是跟着自己的伙伴行了一礼。

只是两个人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孩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惊讶的抬起头，小莉丽丝看到对方正在看着自己，那么很明显这话正是对自己说的，但……自己从出生被父亲带到艾拉王城后就没有再出去过，怎么可能……

果然，对方接着说道：“真是抱歉，人老了眼睛就不好了，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二位夤夜前来，可有什么见教么？”

“我们……”没等小莉丽丝说出什么，门外就想起了“蹬蹬蹬”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快穿过回廊，紧接着脚步声的主人便闯了进来。

“母亲！您没有什么……啊？是你们？！”

是的，闯进来的正是塞隆，当他看到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母亲面前的两个人时，说不吃惊那是不可能的，但不知为什么在看到小莉丽丝之后却迅速平静了下来。

“……你们认识？”塞隆的母亲向后靠了靠，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露出了玩味的微笑。

“啊，就是我对您说过的这次碰到的那两个人。”似乎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塞隆走到一把椅子旁坐下，还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并相当随意的说道：“还站着干什么，坐啊。”

‘喂！不要那么随意好不好！’两位少女的心中大喊着，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夜里闯入皇宫的重要嫌疑人吧？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倔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小莉丽丝也没客气，用不逊于刚才那一礼的动作优雅的坐在了客人的位置上，夏诺雅仍旧一声不吱，但也和自己的伙伴步调一致。

“说吧，来这有什么事，是来找我的么？”塞隆仍旧相当随意的问。

“是的，今天白天……”小莉丽丝也没想过隐瞒，把今天看到的和自己的目的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

“啊，谢谢了。”塞隆挑了挑眉毛，放下手中杯子，从他的表情中小莉丽丝能看出他对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准备——难道自己这是白跑一趟还白担惊受怕了么？也不是，至少自己已经尽到了一个朋友的义务。

可就在这个时候，塞隆的母亲发话了：“虽然很感谢二位小姐对我儿子的关心，但今天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明天一早就把而未送出宫，可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点小莉丽丝她们也明白，说这个皇宫里没有其他势力的眼线那是不可能的，白天的时候没有进去，晚上发生了这么个事，第二天却从皇宫里面出来，这的确是一件很让人质的探究的事，而不论想要探究这件事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对于两个女孩以及塞隆母子都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就看塞隆的母亲想要怎么处理了。

就听塞隆的母亲继续说道：“所以，而为战士不能离开这座皇宫，而且也不能暴露身份，我当然不是说要囚禁二位，正好我这个孤老婆子身边缺少两位女官，能不能请二位暂时屈就一下呢？”

有啥不能的？再说不能也得能吧……

然后，第一个难题出现了。

“……必须要穿么？”看着面前似曾相识的“民族风女仆装”，憋了半天的小莉丽丝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皇宫里绝大多数女人穿的都是这个，”塞隆的母亲脸上出现了犹如孩子般恶作剧的笑容，“当然也有极少数不穿的，比如说干力气活的仆妇，比如说外出采买的女官，再比如说获得一定等级的女人。”

“一定等级？”虽然话问出来了，但是小莉丽丝的直觉告诉她答案绝对不会让她满意。

“啊，比如说我这样的，再比如说我儿子的妃子，到了这个等级自然有权利穿自己喜欢或者让别人喜欢的衣服。”

果然……

“……没别的办法了么？”小莉丽丝似乎想进行一下最后的努力。

塞隆的母亲没有回答，可脸上的表情分别就是“办不到”。

好吧，穿……

小莉丽丝屈服了。

然后，她就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为什么小夏就可以把自己包的这么严实，我就非得穿这个啊！？”指着小夏诺雅那一身虽然和自己的款式差不多，单裤子和上衣却不是薄纱，而是麻布的“民族风女仆装”，小莉丽丝大声质问。

“阿拉，夏诺雅小姐必须盖住背后的刺青，但如果只是一件上衣的话不就太过奇怪了么？”塞隆母亲的表情仍旧雍容典雅，但眼中恶作剧的光芒根本就是毫不掩饰，“而且从等级上来说，夏诺雅这身女官服的品级可是比你低很多，你应该满意了。”

无法反驳……

小莉丽丝在次败退……

在第二天上午塞隆再次来到太后寝宫的时候，小莉丽丝非常希望把手中托盘上的茶杯塞到他的嘴里——没事张那么大的嘴干什么？！不就是一件衣服么？！值得那么吃惊么？！还有你！名叫夏诺雅的死丫头！别以为挡块面纱我就不知道你在偷笑！

“阿拉，我这个儿子似乎快要被你迷住了呢，”某未来的皇太后在一旁煽风点火，“这样的话哈?q她们会不会伤心呢？应该不会吧，毕竟她们都是好孩子呢，很好相处的。”

至于哈?q她们是谁，正是一直跟在塞隆身边的女仆三人组，如果塞隆愿意的话当然也会是未来的侧妃，以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来看几率很大。

小莉丽丝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屋内的其他人心中都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小莉丽丝突然变成了一座石像！当然，这所谓的石像并不是小莉丽丝真的变成了石雕工艺品，而是那种冰冷的庄严神圣，不可侵犯。

“这是……”塞隆瞪大了眼睛，看着小莉丽丝接下来完全是以教科书般的动作和行为演绎着“女仆”二字，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有生命的人，而是一个木偶；塞隆的母亲眼睛眯了眯，脸上恶作剧的表情消失了，却也没说什么；夏诺雅倒是没什么反应，因为她刚刚接到了小莉丽丝一个非常隐蔽的眼神：‘看我好好陪他们玩玩，你先不用管了。’

气氛就这样开始尴尬了起来，直到两位“女官”下去休息，憋不住的塞隆便开口问自己的母亲：“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岂料自己的母亲只是微微一笑，回答道：“绝大多数女人都会带着面具，而且他们手中的面具还不会只有一张，会根据环境的不同进行更换，不过显而易见，这孩子经受过及其系统和严格的训练。”

“训练？那……”

“不要说到训练就想到杀手或者间谍什么的，想做一个有优秀的女孩需要学的东西可是比你们这些臭小子多得多呢！”未来的皇太后陛下白了自己儿子一眼，“不过说实话啊，儿子，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我倒是非常满意，不过你会相当辛苦就是了。”

“喜欢……吗……？”塞隆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