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浴血月牙刀

所谓“入乡随俗”，跟随伍丁来到他的别墅的赛斯首先洗了个澡，换上了一件阿拉伯长袍——当然，剑是不离身的，这个对方似乎也理解——由侍女引领着来到会客厅，会客厅内没有桌椅，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坐在地毯上，中间已经摆满了精美的食物。

“请坐。”伍丁示意了一下，赛斯也就直接坐在了伍丁对面的位置，两人中间隔着那些美食，在伍丁身边还有那三位少女，那位腆胸迭肚的阿拉伯壮汉则站在伍丁身后，侍女们则全部退了出去。

“首先，为了远道而来的新朋友。”伍丁端起了杯子——里面不是酒，赛斯手上的也不是，赛斯跟着喝了一口，同样是未经发酵的果汁。

“那么，言归正传，”放下杯子，伍丁继续说道，“既然你们能来这里，当然也就知道是什么正在困扰着我——请原谅我的直白，虽然对于您，我很是欣赏，但我们毕竟是初次见面，所以也无法肯定你们的实力。”

“是的，您说的没错，”赛斯说道，“而就像我说的，伍丁这个名字在这里至少还值得信任，所以我们也不需要定金什么的，但具体的我现在也不能确定，这需要我的副官以及船员们收集到足够的情报后才能决定。”

“贤明的判断。”伍丁点了点头，“其他的就不多说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给你们一定的帮助。”

一小时后，赛斯离开了伍丁的别墅，在离开时他又换回了原本的衣服，心安在他倒并不急着回到船上，而是在巴士拉闲逛——这倒不是他对这个城市有了兴趣，他的时间也并不宽松，李华梅他们现在应该正在船上等他，因为他发现在他离开屋顶的别墅不久，就开始有人跟踪他，带着相当的恶意在跟踪他。

“跟了这么久，你们就不累么？”又是某个暗巷内，在如此经典的场景，赛斯说出了一句同样经典的台词。

“又是一个送死的。”一切正在照着剧本进行，果然，几个纠缠澳门上写着“我就是恶人的”男子走了出来，手里都有武器，当先那个似乎是头头的人继续说道：“小子，感激吧，因为老子可以帮你提前解脱一下。”

“你们是那群海盗的人。”这是个肯定句。

“你说对了！”偷偷似乎相当得意，“老子就是纵横印度洋的海盗王手下，冲锋队长……”

“噗”

一声闷响，血光飞溅，那位头头得意洋洋的自我介绍却再也进行不下去了，因为他的喉咙上着插着一柄短剑——说短剑的确是短剑，剑柄剑萼什么都不缺，但却只有一根手指那么长，这是许久之前赛斯在第一次以气御匕首，“击落”丽安娜时想到的，只是到此时才实现。

“我相信真正的海盗王的冲锋队长绝对不会是你这样的人，”赛斯转过身，腰间的几柄短剑自动飞了出来，悬浮在他的身边，剑尖指着那几个已经惊呆了的……应该是冒充海盗的强盗吧，“所以，你们已经没有用了。”

“饶……”

话不投机半句多，赛斯相当秉承这个说法，绝对没有让任何人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几分钟后，伍丁的别墅内。

“虽然没有看到其中的详细经过，但七个人，全都是命中喉头，一击毙命，整个过程还不到十分钟。”阿拉伯壮汉忠实地向自己的主人汇报着情况。

“飞刀吗？”年龄最小的法蒂玛把玩着手上的短剑，丝毫不在意这个东西在几分钟前代表着一个人的性命。

“应该不是飞刀。”短发的德尼雅手上同样拿着一支短剑，不断地用各种手法做着实验，“这种东西，如果用手投掷，除非有什么极特殊的手法，不然很难击中目标——因为它的整体重量实在是太过平均了。”

作为三位少女中武技最高者，对此她当然有发言权。

“不管怎么说，他的实力还是可以肯定的。”随手把手中的短剑放在年龄最长的阿蜜娜捧着的托盘里，伍丁说道，“虽说那几个也不过是在巴士拉招摇撞骗的混混，但也是一群好勇斗狠的人，既然能够如此轻易的消灭他们……我倒是对未来有些期待了呢。”

此时的赛斯已经回到了千寻号，所有的海员也都回到了船上。

“怎么样？”船长室内，只有李华梅一个人，问出这句话的就是她，原本水手长也应该在这里的，可是他似乎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对赛斯说的也只有四个字：“你说，我做。”

“鸡已经被杀掉了，猴子应该正在看着，”赛斯回答，“你那边呢？”

“消息不少，有用的却不是很多。”李华梅微微蹙了蹙眉，“不同于来岛家，他们才是真正的海盗，虽说也有靠岸补给或者进入城市和就放松的时候，但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海上，而且除非极特殊情况，绝对不会在岸上打斗，也不会攻击城市，但在海上的所有目标他们都有可能袭击。”

顿了顿，李华梅接着说道：“这群海盗没有什么正式的名字，只知道他们的手领叫阿芝莎·努连纳哈尔，女承父业。至于这段时间为什么只找伍丁家的麻烦，据说是因为伍丁得到了一件属于这群海盗的东西，而海盗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方式只有去抢，作为阿拉伯海的霸主，伍丁也不可能轻易交出这件东西，两方现在互有胜负，只是相对而言，伍丁的损失更大一些。”

“其实，对付这些海盗最好的方法还是暴力破解，但就算小丽娜他们现在出发的话我们也要至少等一个月的时间，看来一切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赛斯想了想，说道，“说起来，作为阿拉伯海的霸主，伍丁的实力应该更强吧？难道他没想过组织围剿吗？”

“因为对方只有一艘船，而且船速太快，不过战斗力没的说，六百多人完全能挑翻五艘阿拉伯大帆船组成的舰队，多了的话他们会立即脱离战斗，扬长而去。”李华梅回答道，“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伍丁虽然组成了武装舰队进行搜索和护航，但总有照顾不到的，这就是海盗们的机会。”

“速度快……吗？我明白了。”赛斯立即明白了李华梅的意思。

话说回来，就算现在海盗猖獗，而且专门就对付伍丁家，伍丁家的商船也没有龟缩在港口里，就算没有武装舰队护航，仍旧有许多挂着伍丁旗帜的船队出港，而赛斯那条小船也在不声不响之间离开了港口。

在阿拉伯海附近的主要商路有两条，一是向南，过亚丁湾，去非洲，再去地中海或者新大陆；另一条是向东，去印度以及东南亚。相比于同属亚洲文化圈的东方，还是欧洲人更喜欢来自阿拉伯的香料以及波斯地毯之类的手工艺品，所以亚丁湾海域既是交通要道，也是海盗经常出没的地点。

（虽说不知道会不会触及谁的敏感神经，但仍旧谢绝送水……）

赛斯的小船速度很快，速度很快就可以在同样的时间内航行更大的区域，赛斯也没有立即动手，虽说他们在出海后也见到不少海盗劫掠商船，其中也看到了目标，不过赛斯决定还是先观察一下比较好。

能做海盗的人都是勇敢的人，懦弱者也过不了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活，或者也正是如此，阿芝莎海盗团经常敢于向数倍于己的敌人发动冲锋，并且战而胜之，不过大概是他们抢的太多了，最近一段时间所有船只都增加了武装力量，特别是伍丁家的，他们增加了炮台和水兵室的数量，这样虽说会减小货物舱室，从而减少每一次远洋航行的利润，但不管怎么说也比被人连船一起抢走要强得多。

今天海盗团的运气就不是很好，他们瞄上了一支由无搜阿拉伯大帆船组成的商船队，没想到这支船队基本没装载货物，船舱里不是大炮就是武器，还有大量的水手，虽说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们在离开时抢了一艘船，但这和过去比实在是……

“在这样下去，真就活不下去了！”船上，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貌似是小头目的人恨声说道。今天他分到了五百金币，这比他最初做水手时多太多了，不过“现在”毕竟不是“过去”。

“小声点！难道你想让那个可怕的女人杀掉吗？！”另一个小头目厉声说道，不过看表情……应该也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

似乎有神听到了这艘船上越来越多的牢骚，只不过这个神既不是财富之神也不是幸运之神，而是……衰神，从那天起，只要这艘海盗船还是劫掠商船队，必然会有一艘奇怪的船从视线不可及之处高速插入战场——说奇怪倒不是说这艘船的样子，这只是一艘普通的单桅帆船，而是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这艘船上的人也相当明白自己的优势，虽然无法对海盗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却像一只大号海蟑螂一样相当令人厌恶，不过海盗们也没办法，原因仍就是对方速度太快，炮弹打不到，想接舷对方绝对不会靠近，反正自从它出现，海盗们一次“生意”都没做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