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吝

既然见到了影，我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当我回到南边的沼泽时，却看到莫雨正拿着一颗血淋林的人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而站在他身后的莫采薇都快吓尿了。

“这是谁啊？”我出声问道。

莫雨抬起头，脸上诡异的笑容逐渐消失，接着把人头向后一扔，莫采薇赶紧接住，用布包了起来。我能看出小姑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同时还对我投来了感激的眼神。

“这就是我要杀的那个人。”莫雨淡淡地回答，接着问道：“听说，毛毛没死，是你救了他？”

“我倒是和药王孙老先生给一个叫毛毛的治了一个月的病，就不知道你说的和他是不是一个人。”我回答。

“这就对了，”莫雨点了点头，“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让你到悬崖下找的那个人吗？就是他，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在浩气盟。”

嘿嘿，这倒是有意思了。

“然后呢？”我问。

“其他的先不说，刚才那颗人头就是毁灭我们稻香村的罪魁祸首，也是之后一切事情的祸根，现在大仇得报，我想回去祭拜一下。”莫雨回答。

“我也去，行吗？”我问。

莫雨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所谓世间万物都在不断的向前发展着，过去还不想“肆无忌惮”的我绝对想不到现在飞行已经成为我一般的赶路方式，而在江湖上，“薛衣会飞”这大概已经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唯一的不同只是他们对于我的“轻功”的猜测而已。

——就好像坐在刀匣后边的莫雨，他对飞行就毫不在意。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稻香村，那是一个相当不起眼的小村子，根据莫雨的说法是在洛道以北，直线飞过去的话最多两个时辰，只不过这期间我在江津村降落了一次，去看了看张大叔和“小雷公”，对此莫雨也没说什么，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莫采薇为啥怕莫雨怕成那个样子，在我们离开时一脸“大难不死”的神色。

“这里就是稻香村啊。”浮在高空中，我想下看着，下面的废墟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里原本是一个拥有如此宁静祥和的名字的小村，不过看下面那些士兵，我差不多了解了。

“下去。”莫雨低声说了一句，我照办，然后启动隐形法球就在他后面这么漂着。我这么做，莫雨好像根本没看见一样，左手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而就在这时，一队巡逻的骑兵出现了，他们看到莫雨后连问都没问，直接策马就冲杀了过来！

是斩草除根还是不留活口？

不过我并不为莫雨担心，能从天旋影手底下跑出来，虽说占着偷袭的便宜，但他的武艺还是不容置疑的，至少对付眼前这队骑兵只是举手之劳。果然如我所料，莫雨甩手一道黑气，几匹战马连带上面的骑士一齐跌倒，眼看是不活了，倒是他们的队长还算功夫不错，在千钧一发之际腾空而起，手中马槊对着莫雨居高临下就是一个直刺，但两个人的武功差距还是太大了，莫雨挥手格过马槊，接着向前一抓，骑兵队长胸前的铠甲就像豆腐一样被抓穿，最后是“噗”的一声，很明显，骑兵队长的心脏被莫雨抓碎了。

“我说，你的武功是谁教你的？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你师父的武功。”骑兵队长的尸体落地，我突然出声问道。

“师父只教了我一些吐纳和运用内力的法子，招式什么的都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甩掉手上的血迹，莫雨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这样的话，有套招式倒是蛮适合现在的你的，能学会多少，那就看你的机缘了。”我嘿嘿一笑，显出身形，让刀匣继续飘着，挽起袖子，走在了莫雨的前面。

哭吧！叫吧！然后去死吧！

接下来，我们前进的路上充斥着我的狂笑声，所过之处只剩下残肢断臂，不过恶魔的我还算矜持，知道我挽起袖子就是不想让血污弄脏自己，所以我的身上倒是没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是我身后的莫雨眼神越来越亮，呼吸逐渐沉重了起来。

‘差不多了。’

感觉到莫雨现在的状态，我甩甩手，再次回到了刀匣上，继续隐身，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竟然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嫉妒。

刚刚出手的时候，莫雨的动作还有些笨拙，而在杀了几个人——当然是秒杀——后就学的似模似样，再后来就逐渐融合了自己的理解，甚至把它完全变成了适合自己的武功！

“很不错，叫什么名字？”当莫雨用变异版八稚女将某个拦在桥头，手持巨斧，好像个将官的家伙扯成鱼香肉丝后，问我道。

“你自己想啊。”我爱理不理的回答道。一是我对于这家伙的天才程度实在是感到相当的不爽，再一个我想就算八神庵亲自到这里都不一定认得出这是自家的八神流古武术。

“没名字吗？那就叫《莫名掌法》好了。”莫雨倒是不以为意，看起来得到这门比较可心的武功，他现在的心情不错，不过我却是在叹息，庆幸这是一套徒手攻击技能，如果是剑法的话……

不知道莫雨是沉浸在了虐杀的快感中还是本来就要鸡犬不留，反正一路上遇到的匪兵都被莫雨杀了，而且没有一个是尸体完整的，不过杀着杀着，莫雨却突然停了下来。

“好像是……毛毛？”莫雨莫名其妙的说道。

听到莫雨的话，我再次叹息了一声。其实，在这之前，我已经感觉到了毛毛的人体磁场——毕竟全身逆脉的他磁场实在是太过特殊，想不记住都难，但莫雨你是怎么感觉到的？难道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好吧，我可耻的想歪了。

不过不管我想没想歪，莫雨的前进方向倒是直的很，目标当然就是毛毛所在的位置，不仅如此，虽然同样是消灭掉挡在眼前的一切，但莫雨却很少再使用《莫名掌法》中比较血腥的招式了，难道说，这是为了在见那个什么之前，要保持一个良好形象吗？

……好吧，我又一次可耻的想歪了。

在到达毛毛所在的位置附近，我们却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只看到几件还算完好的房屋，房屋周围正有几个看起来地位比较高的军汉正在休息，想来，毛毛要么是被堵在了屋里，要么就是躲在屋里准备进行某些计划，不过莫雨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杀了下去，而我能做的也只能是保证没有人能活着逃出去报信。

或者，正因为即将看到毛毛，莫雨再次毫无顾忌起来，杀招频出之下，这几名军汉同样不是对手，当杀光了敌人后，莫雨站在死尸堆中大喊：“毛毛！你在哪里？快出来！”

……好吧，我再一次可耻的想歪了。

“莫大哥！我在这！”毛毛的声音果然从一间房子中响了起来，接着就是三个蓝色的身影，打头的当然就是毛毛。就见毛毛和分开时的样子也差不太多，只是腰间的长剑明显不是凡品，而看他的神色，似乎也早已感应到莫雨的到来。

……好吧，我已经不会想歪了，至少我自认为不会想歪了。

重逢是温馨而欢乐的，但在这种地方温馨欢乐什么的自然不会维持太久，因为有人来搅局了，只不过那个手持烟袋，上面露个肩膀头子，中间扭着胯骨轴子，下面裙子的开气都到大腿根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好下场，虽说她的毒功还不错，至少是江湖二流水平，但在兄弟齐心，以及一位看起来是万花的小女孩的乱入下，最终也只能饮恨。

“呦，几位好啊。”碍事的人没有了，我也能现出身形，和大家打个招呼了。

“薛小姐！”x2

“薛姐姐！”

很懂礼貌的毛毛和矜持的孔真首先施礼，活泼的林瑜则是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一句话。

“我说毛毛，虽说只有几天没见，但你好像也没什么长进嘛，不会是让两位姐姐的大腿给绊住，动弹不得了吧？”我一脸促狭的说道。

“薛小姐，请留口德。”已经习惯了我的说话方式的孔真立即反击，她的表情也比那两张大红脸镇定的多，不过那些许的红润已经代表了一切，再看看在另一边一直关注这里的莫雨，总觉得以后的事情一定会相当好玩。

尴尬的气氛也没持续多久，自称小月，却被莫雨追问是不是小荷的万花小女孩出声了，她说自己正是负师门之命，前来阻止叛军破坏稻香村中的大侠墓，只不过人单力孤，自己有只会歧黄之术，所以想请莫雨等人帮忙，莫雨他们不论是因为对回到稻香村的匪军的仇恨，还是对于自己家乡一草一木的爱——虽说这里已经被毁城废墟了——他们都要答应小月。

不过我还是不想插手，因为那是属于他们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