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回头却能看到她

“哼哼哼……”

“测试场”外，听到涅加涅的话，我不免笑了出来。

不愧是拥有“姐姐”属性的人啊，相比之下都会比同年龄的人成熟一些，所能感受的东西也会有所不同，想来，现在她一定对于我对涅吉的训练不那么抵触了吧？不过，如果让她看到了涅吉的第一次“试炼”，也许她会立即找我拼命也说不定。

“怎么？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了吗？”听到我的笑声，爱丽丝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奇怪地看着她。

“怎，怎么了？”被我看得有些不知所措，爱丽丝继续问道。

“这句话我应该问你吧。”我回答道，“过去光顾着涅吉的事了，现在我才想起了，爱丽丝，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你我在天使与魔鬼当中都是异类，所以我们才能互相理解彼此的想法，虽说因为性格的原因，我们总会有些小摩擦，但绝对不会像这段时间这样，我每说一句话、做一件事，你都会反对吧？”

我这句话一出，旁边的赛斯和依文都看向了爱丽丝。依文大概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但在她看来，天使与魔鬼注定是对立的，就算成为了同一个人的妻子也是如此，但现在看来实际情况并不不是这样；至于赛斯，我一直忙于涅吉的事还有情可原，但这家伙可是爱丽丝的丈夫啊，这么后知后觉，实在是太差劲了！

不过，就在赛斯刚要说些什么补救一下时，我的一句话差点没让他被自己的唾沫呛死。我是这么说的：“爱丽丝，不会是这段时间赛斯的努力不够，没喂饱你，你欲求不满了吧？”

“喂！”

爱丽丝脸红暴怒中，依文撇嘴中，赛斯望天中，我坏笑中。

“好吧，我知道了，对不起。”说出这句道歉的话的人不是我，而是爱丽丝，就见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前段段时间我得到了一个消息——从我那边，我认为对你们没什么意义所以就没有说，但现在看来……”

“别墨迹，说。”我不耐烦的说道。

“就是我以前的一个好朋友，华纳神族的女武神……疯了。”说到最后两个字时，爱丽丝的声音很低，但我们都能从她的声音中感受到巨大的悲痛。

“华纳神族的女武神……瓦尔基里吗？我记得瓦尔基里有很多来着？”我问。

“是有很多，但我的朋友却只有她一个……”爱丽丝仍旧用相当悲痛的声音回答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大概能明白了。”我忽然笑了，接着说道：“你是个异类，能和你做朋友的当然也必须是个异类，不过现在看来她的程度仍旧不足，不然就不会输给自己的心了。”

“输给自己的心？什么意思？”依文很感兴趣的问。

我看了一眼爱丽丝，发现他并没有什么表示，就接着说道：“要说这个，话可能就长了，简单地说，这关系到天堂与地狱的力量本源。天堂的力量属于‘正’，一切于‘正’有关的力量都可以被他们所用，或者成为他们力量的一部分；地狱的力量属‘负’，所以伴随着地狱的绝大多数都是一些负面的东西。

虽然不想承认，但如果正面作战的话，实力相同的天界生物与地狱生物，最终获胜的一定是天界生物，因为‘正’的力量总能爆发出名为‘奇迹’的东西，不过很显然，许多事情并不是靠‘正’就能解决的。

而因为本源的关系，许多长期接触‘负’的天界生物无法战胜自己的本心——因为为‘正’的他们却做着为‘负’的事情，或者说无法承受心灵的指控，这样就会有三种结果：被天界发现后销毁，所谓的‘堕落’，再有就是自灭，所以地狱才有那么多的堕落天使，天堂却没有‘升华’的恶魔。”

听到我的话，依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作为曾经在魔法世界挣扎求存了好些年的她当然知道所谓“正义”的教会的虚伪，比如说某些“除魔圣女”，从她们的“标准服装”上就能看出一些问题。这些“圣女”上半身是一件穿比不穿诱惑性更大的上衣，下身更过分，要么什么都没有，就算有裙子里面也不会有内衣，她们的“战斗方式”是引诱那些“被魔鬼附身”的人与她们做爱，让那些人受到“净化”，而这种完全是娼妇的行为却被教会解释成“由于是为了消灭魔鬼，所以她们没有罪。”

“真是善于揭人疮疤的家伙，你这个魔鬼。”爱丽丝嗔道，看她的样子已经恢复了“正常”。就听她继续说道：“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瓦尔基里的工作是什么，没错，就和我们现在差不多，但她们的行为……更像是摘花。绝大部分英雄是自愿成为战魂的，但其中还有那些摇摆不定，甚至是拒绝成为战魂的灵魂，那时，欺骗，乃至武力就诞生了。

我那个朋友啊……大概是接触到太多人间悲剧了吧，渐渐对人产生了同情，而这，在那些傲慢的家伙眼中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我也曾经劝过她，毕竟在瓦尔基里当中也不是没有过超越自我的成功案例——据说那位名为蕾娜丝的瓦尔基里与一个魔族成了夫妻——但我的那个朋友相当固执，至于今天的结果……在那时我就应该已经预见到了吧，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我。”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赛斯问。

“已经被洗净记忆，重复使用——这种情况并不罕见。”爱丽丝嗤笑了一声，“赛斯，你应该绝对想不到吧？原本华纳神族是天界的一个强大神族，就因为曾经的一场瓦尔基里的叛乱，现在也只是三流货色。”

“那他们还要用瓦尔基里？”依文奇怪的问。

“没办法，华纳神族的战斗力并不强，人口也不是很多，主要战斗力还是靠战魂来支撑，而挑选灵魂，送上天界，这也只有瓦尔基里能够胜任。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吸取教训，至少现在对于瓦尔基里的‘使用’已经严格了许多。”

“但‘意外事故’仍时有发生，是吧？”我嘿嘿一笑，“这就是作为魔鬼的优势了，我可以心安理得的作恶，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引诱’那些需要的人‘堕落’——反正那边已经把我们栽赃和污蔑得差不多了。”

“不过，说道‘引诱’，这绝对没冤枉你吧？”爱丽丝意有所指。

“咱们两个谁都不干净，大姐就莫说二姐了。”我自然要反击。

我们在这里轻松愉快的讨论，“测试场”内的人却一点也不轻松，刚刚躲过一场沙尘暴的涅吉等人终于找到了金字塔，不过金字塔里面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不论防御强大的木乃伊还是敏捷的狼头怪都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至于涅佳涅和阿尼娅，已经等了三天的她们正在与饥饿作斗争。

终于，涅吉他们冲破了怪物的封锁，躲过了险恶的机关，穿过了迷宫般的通道，来到了涅加涅和阿尼娅所在的石室，门刚刚打开，阿尼娅就冲了上去，带着激动，带着思念，还有一丝怨气，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怎么才来啊！”

（如果用河南腔说这句话，想来效果会更好吧。）

说实话，其实阿尼娅本不想这么说的，在影像上看到涅吉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阿尼娅曾经设计过诸多场景和台词，只不过在一见面的时候全忘了，在加上看到涅吉身边那些容貌上不输自己，战斗力还有待考察，但应该比自己强的女孩子们时，这句似嗔还怨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抱歉，阿尼娅，姐姐，我来晚了。”涅吉温和的笑着，这让阿尼娅接下来更加没词了。就听涅吉接着对涅加涅问道：“姐姐，这里安全吗？”

“嗯……听丽娜小姐说，这里还是安全的。”涅加涅回答。之所以她会迟疑，是因为她原本想用“魔女”这个词，不过想了想，现在我可是涅吉的老师，看起来把涅吉调教得还不错，如果再叫魔女就有些失礼了，所以才根据某貂的介绍直接说了名字。

“我明白了。”涅吉点了点头，接着对所有人——也许还包括涅加涅和阿尼亚——说道：“那就在这里扎营，休息一下吧。”

命令一出，跟随涅吉而来的少女们迅速动了起来。枫出去侦察，明日菜、刹那、古菲在门口准备应付突发事件，朝仓在石室内可以控制门口附近空间的位置摆好了狙击枪，木乃香、书店以及春春找了个通风的地方开始生火做饭，剩下的人拿出地图开始研究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好……好厉害……’阿尼娅震惊中，突然，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偷偷袭击了她的心，再看一眼正在向涅加涅询问具体情况的涅吉，阿尼娅在心中悄悄的做了一个决定……

“你们怎么样了？”仔细询问了涅加涅关于如何来这里以及来这里之后的情况，涅吉转身来到正在研究地图的夕映等人身边，“姐姐刚才对我说……”

“我们都听见了，”夕映打断了涅吉的话，“从你姐姐那里得来的情报其实对我们的帮助并不是很多，我承认丽娜小姐很擅长布局，但我仍旧倾向于这只是一个突发事件，或者说我们来救人其实只是个顺带，关键仍旧是这个金字塔。”

‘顺带？’听到这个词，阿尼娅的心中不高兴是一定的，但她仍旧耐心的听着，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