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别看广告看疗效

“没错，只是因为不懂。”看着四人疑惑的神色，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你们认为，打破这个悲哀的螺旋，这是在为那些平民谋求幸福？我想玛娜和零班也是这么想的吧，但那些平民却不知道，他们看不到你们所说的幸福，他们只能看到你们革命所带来的危险，他们的愿望很卑微，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所以他们要阻止你。”

“但是……”

“但是你们这是为了他们，是吧？”我再次打断了镜的话，继续笑着说道：“我们只能为了自己，就算做的是这件事，我们也只是为了我们自己，因为这是我们的任务。如果你想为了别人的话，你怎么知道他们想要的就是这个呢？或者说，他们连你们所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会接受你们呢？

也许，当你们成功之后，他们真切的看到了，他们才会感激你们，他们甚至会称你们为救世主，但如果你们失败了，你们只会被称之为恶魔，因为他们不懂。所谓‘夏虫不可语冰’，这不是个贬义词，这只是个事实。”

“那……那我们……”

“那你们现在还要继续下去吗？那是当然的吧，因为那是你们的任务——看，就这么简单，就算没有他们，你们不还是要做这个任务吗？”我耸了耸肩。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仍旧要抱着这种想法呢？”美幸的眼镜上闪过一道光辉。

“那就抱着这个溺死吧，”我淡淡的回答道，“此方，你应该知道吧，红a，就像他那样，到了最后，当你们为‘别人’而死的时候，‘别人’会理所当然的吃光你们的尸体，饮干你们的鲜血，但最后他们仍旧会死，你们谁都救不了，包括你们自己在内。”

说完，不管沉思着的四人，我施施然的离开了，却没想到刚走出一道门，一个声音叫住了我：“又做坏事了？”

“坏事？你指的什么？”我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问。

“当然就像上次那样了，虽然你说的都没有错，但就这么血淋淋的展现在那几个孩子的面前，你就不怕他们崩溃？就算不崩溃，万一在未来的战斗中因此而迟疑，这可就等于你杀了她们呐。”某腹黑天使意味不明的笑着说道。

“我始终认为，不流血的记忆永远不是深刻的记忆。”我毫不在乎的说道，“更何况，我觉得这才是对她们负责，如果这都会崩溃，这都会让她们迟疑，那还不如现在死了好，你也知道咱们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

听到我的话，腹黑天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欠揍……

上回说玛娜出了一个不算昏招的昏招，这个意思就是从现在的战略来看，玛娜现在公布这个世界的“真实”绝对是相当失败的，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到最后可能是我们和别动队面对审判者，有我们这些外来的干涉力量在，玛娜的革命有九成以上的几率成功。

问题是她现在这么做了，我们所要面对的便不只是审判者，还有那些既得利益者，以及被既得利益者煽动起来的“不明真相的群众”，但这样的话也不是没有好处，那就是纯净。

“纯净？”美幸表示不明白。

“你们想过没有，一旦玛娜革命成功，那么她会成为什么？”我笑着提示道。

“玛娜现在是‘管理者’，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算是人，而在革命之后……你是说阿赖耶？”此方惊诧中。

“没错，正是阿赖耶。”我点了点头，“但如果她成为阿赖耶的话，她就不会再有自己的思想，所有人类的思想就是她的思想，那么，其中的善良与恶意，不论她想不想接受都会成为她的一部分，为了‘种子’的‘纯净’，这个世界需要一次‘净化’。”

“那，黑泥……”

“未来一定会有的，而且最终会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这就是世界。”我笑着回答道。

“这么说，玛娜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故意的？”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想不是，”此方摇了摇头，“至少我能看得出来，玛娜在得到八人议会的支持后，对于人类的期望是很大的，虽然我想她也会对于自己的信心产生怀疑，因为这么多年的经历让她知道人类其实并不那么美好，但她宁愿相信，或者说这正是因为她年龄太小的缘故。”

“喂喂，人家再小也至少有六百多亿岁了，那您又高寿了呢？泉此方奶奶？”镜相当没好气的吐槽。

“比较而言，她的确比我大不了多少。”此方相当骄傲的说道，“我是一个人类，今年十七岁，已经几乎成年了，但玛娜作为阿赖耶却不是，别看她经历了六千多万次轮回，她真正经历的也就只有这一千年而已，对于阿赖耶而言，这一千年——而且是被安排的一千年——又算得了什么？”

前方的战局进行得很激烈，或者说很惨烈才对，这次不单单是军队，连平民都被武装起来加入战斗。没有什么策略不策略，只要进入战场，所有人都好像疯了一般毁灭周围一切不属于己方的生命，直到杀光敌人，又或是自己被杀掉。

“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水晶球内的景象，此方面无表情的问道。虽然不知道在那天之后她们都想到了些什么，就算强迫也好，自我催眠也好，她们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战士，或者说是一件武器应该有的气息。

“这就是混乱，”爱丽丝回答，“现在整个世界已经由秩序转向了混乱，而混乱的焦点正是大陆中央的战场，在那里的所有人都会被这股‘混乱之气’所影响，变成只知破坏和杀戮的恶魔。”

“但……这样的话，又如何能做到‘纯净’呢？”镜问。

“你们没有发现吗？这场战斗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停止过，双方一直在不断的添油，看起来双方似乎在什么都添，但玛娜添进去的绝大部分都是那些‘不坚定者’。”我皱着眉头说道，“按我的推测，如果‘革命’成功，这个世界将会变成善恶对立的二元哲学世界，也就是所谓的‘天堂和地狱’模式，那些被填进去的人，绝大部分都会成为地狱的‘燃料’。”

“你说的都是真的？”爱丽丝奇怪的问我道。

“不，只是猜测。”我摇头。

“看你说的那么严肃，你还亲手构筑过世界，我还以为是真的呢。”爱丽丝相当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

不管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没过多久，这种添油必须要停止了，因为万魔殿“终于”出现了，它出现的位置“刚好”就是大陆中部的战场中心，而在它出现后，大批审判者冲了出来，对周围的所有人类进行……无差别的屠杀。

“就这样就可以了吗？”与奈斯合力砍倒一个审判者，看自己的防区内已经没有了敌人，镜拄着枪刃问道。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根本没意义，因为现在的命令就是严守各自区域，消灭来犯的审判者，至于其他方向的，或者干脆说在对方阵地中进行屠杀的审判者，所有人根本就是视而不见。

“总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反派啊。”在狙击位端着狙击枪的美幸感叹地说道。拥有狙击镜的她自然能看得更远，也就能看到有许多跟随着青龙王和白虎王的平民想要逃到这边以躲避屠杀，但这边的人根本就是无动于衷，任凭他们被审判者追上，杀掉。

“或者，你们还以为自己是个好人？”我反问。

“不管怎么样，就算再怎么变化，我还应该是泉此方啊，我可不想到了最后，皮还是我的，心却已经死掉了。”此方用似乎玩笑的语气说着，但她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开玩笑，她已经拔出双枪，对着防区外一个正在追杀平民的审判者进行暴风雨般的射击，不过有人比她还快，那是美幸的狙击弹。

“喂！你们——”看到两个人的动作，凯特想要制止，却被镜伸手拦住了。

“这是我们的个人行为，所以，我们才要这么做。”镜说着笑了笑，枪刃后摆，上身微俯，接着一个冲锋就撞在了另一个防区外的审判者身上。

“啊啊，真是不爽啊，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做乖孩子。”赛克丝晃了晃大镰刀，抱怨了一句，也跟着冲了出去。

“奎茵，现在有什么对策吗？”最年长的金似笑非笑的问。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别动队可是一起的啊。”奎茵推了推眼镜，“真受不了这些家伙……”

“现在应该怎么说？”腹黑天使同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年轻的热血终于冲破了黑暗的枷锁？”

“所以我才不喜欢扮黑脸。”我撇了撇嘴，抬手召唤出了白袍，爱丽丝和赛斯也召唤出了兵器铠甲。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了，那还等什么？打吧。

第一次次元级武装干涉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