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阳极阴生

没想到的是，这对粗略看至少有五千的骑兵队根本没有停下，过了浮桥连招呼都没打就继续向西行去。

“是加里瑟斯阁下？”凯尔萨斯皱了皱眉头，他本来可以和自己的人民一起离开的，却一直留在这里，同我们一起与亡灵作战。

“怎么回事？”刚从空中下来的德拉克瑞普有些弄不清情况。

“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提瑞斯法林地，我想应该是‘趁着亡灵内讧而两败俱伤的机会夺回洛丹伦王城’吧？”我突然出声道。我这句话已经是非常明显的讽刺了，其中还有很多暗示，这让布丽琦特皱了皱眉头，不过因为一直以来的信任，所以并没有阻止我“宣扬家丑”。

“我们现在是不会夺回洛丹伦的，至少在消灭一切的根源之前不会，因为那样做，除了给我们提供懈怠的理由外，我们什么都得不到。”我继续说道，接着，我又嘲讽的笑了：“当然，洛丹伦对于其他人还是很有用处的，比如那些急不可耐的想当国王的人。”

又是一大堆暗示，不，甚至可以说是“明示”，但这次布丽琦特却笑了，她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加里瑟斯是不会成功的，不止是因为有希尔瓦娜斯，就算他成功的占据了洛丹伦，甚至宣布登基，除了遭到所有依旧在坚持抗中的幸存者唾骂外，他什么也得不到，因为我在已经埋下了种子，而种子，很快就会长成大树。

“抱歉，说了许多无聊的事。”该说的说完了，布丽琦特接着我的话，歉意的对玛法里奥说道：“感谢暗夜精灵的再次援手，如果有什么用得到的，我们会竭尽全力，至少，我们对于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

“您太客气了，布丽琦特小姐。”玛法里奥倒是彬彬有礼，他继续说道：“我想您和丽娜小姐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是寻找我的兄弟，伊利丹·怒风，他正带领着一群纳迦，以及一件危险的神器，似乎要进行什么仪式，我们要阻止他。”

“危险的仪式？”我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玛法里奥先生，能透露一下这个仪式是什么吗？”

“这个……”玛法里奥看了看旁边的玛维。

“那个罪人得到的神器名为萨格拉斯之眼，是一件恶魔的物品，再加上使用恶魔力量的他，难道还会做什么好事吗？”玛维厉声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并不知道这个仪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觉得我们应该先交流一下比较好。”我提议道。

“交流？跟那个罪人有什么可交流的！还有，你为什么这样维护他！？”玛维质问道。

“我始终认为，其他人的言论只能作为参考，只有自己亲眼所见才是确实可信的，我也没有维护什么人，在交流之前便使用武力手段，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我平静的回答道。

“丽娜小姐说得对，”玛法里奥同意道，“虽然我的兄弟曾经犯了错误，但他当时的出发点是好的，也许这次与上次的情况相同也说不定。”

我和玛法里奥都同意先去谈一谈，自然布丽琦特与泰兰德也同意，凯尔萨斯就是个打酱油的，所以没意见，玛维虽然反对，但少数服从多数，所以她的意见只能保留。

……

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南部海岸，伊利丹正带领着一群纳迦，在这里进行仪式的最后准备，不过一个消息让他暂时扔下了手中的工作，一群人来到了纳迦基地的附近，声称要见他，为首的是他的兄弟，玛法里奥·怒风。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最重要的，在这群人当中有一个他永远也忘不掉的人。

“天啊！伊利丹，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果然还是要说教吗？玛法里奥惊讶的声音完全冲淡了伊利丹看到那个身影后的喜悦，而那个人包含惊讶和怜悯的眼神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我做什么，你们管不着。”面对玛法里奥的问题，伊利丹冷声说着，接着就要转身离开。也许，接下来就要面对他们的攻击了吧？而这一次，她也会参加吧？那么，这次我会在她的手中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伊利丹先生，您还想让误会再次出现吗？您不觉得您这么做很自私吗？”一个伊利丹从没听过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似乎是一个人类女性。

“是的，伊利丹，告诉我们吧，这些都是为了什么，我相信你，这一定有什么隐情。”那个温柔的声音随后响了起来，伊利丹停下了脚步，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我要用萨格拉斯之眼的力量轰塌寒冰王座，埋葬巫妖王。”伊利丹“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听到这个答案，有人松了口气，有人想要欢呼，有人暗自握紧了拳头，不过那个伊利丹没听过的声音却突然说出了让所有人震惊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必须阻止你了，伊利丹先生。”

“为什么？虽然我也很想亲自报仇，但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吧？”另一个不认识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同样是一个人类女性，只不过是一身红色铠甲。

“不，和这个没关系。”那个穿着白色长袍，背后却不伦不类的背着一把剑的女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就像洛丹伦一样，现在并不是我们消灭巫妖王的时机。由于巫妖王的力量减弱，一部分亡灵脱离了巫妖王的控制，其中一部分找回了自己，就好像希尔瓦娜斯女士的被遗忘者那样，但是更多的却是像我们曾经看到的，只凭着本能行事。

如果我们现在消灭了巫妖王，也许被遗忘者会增加，但绝大部分亡灵就会变成那种不受控制的野兽，再加上亡灵的传染性，虽然我们必将获得最终的胜利，但到时我们也必将损失惨重，所以，我们必须先消灭亡灵爪牙，然后再消灭巫妖王。”

“原来如此，你说得对。”玛法里奥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了伊利丹，其他人也是这样，等待他的选择，这些人有的期望伊利丹可以就此罢手，有的期望伊利丹可以固执下去，有的则是无所谓。

“切，麻烦。”不过最终，伊利丹还是放弃了仪式，这让有些人感到很高些，有些人感到很遗憾，当然，有些人对此还是感到无所谓。

不过，最终我们还是不欢而散了，因为就在晚上的时候，伊利丹和玛维打了起来，虽然最终还是被大家分开，但伊利丹还是带着纳迦，和相信他可以解决高等精灵魔瘾问题的凯尔萨斯以及他的子民们离开了。

玛维当然要去追，不过玛法里奥夫妇对此没有兴趣，他们要回到卡利姆多，在经历了这次事件后，他们也觉得残留在艾萨拉的亡灵也是一个隐患，不过他们也与我们约定，会在进攻诺森德的时候尽一份力。

“唉，最终还是没能拉上伊利丹和凯尔萨斯，实在是有些遗憾。”在提尔之手军营的办公室内，我有些遗憾的说道。

“丽娜。”布丽琦特突然出声，我回过头，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只听她继续说道：“丽娜，你……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是的。”果然表现得太过了吗？

“我……我无意探寻你的秘密，但……但我总觉得你会离我越来越远……”布丽琦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讨厌这个样子……”

好吧，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我真的希望我猜错了，虽然我并不是不能理解，但是……

“那么，丽娜，实话告诉我吧，你到底是什么？”没等我想出应该如何回答，布丽琦特却突然严肃了起来，继续问道。

“我是个人类，这点是不会错的。”至少在这个世界如此。

“这就没问题了。”布丽琦特忽然笑了，很没道理的笑了。

“但是，为什么？”我问。

“你在最绝望的时候帮助了我们，这就够了，不是吗？”布丽琦特仍旧笑着回答道。

“布丽！”我突然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说什么好。

“不要说，”布丽琦特打断了我，“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就好像刚才。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说完，布丽琦特走出了办公室。

当我再次见到布丽琦特的时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依旧是那个在战士面前会严肃，在会议时会变的睿智，但是在私下里时会变得活泼的布丽琦特——好吧，这应该是最好的处理方法，说实话，虽然很难看，当时我的确被吓到了。

……

韦沙斯，洛丹伦公民，现在是血色十字军的一员。他并不强壮，也不会使用圣光，更没有魔法能力，所以在战场上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他有一门家传的手艺，那就是刑讯。不同于其他两个血色十字军的基地，提尔之手根本用不到刑讯官，而且这里的理念也对刑讯保持着冷淡的态度，这让韦沙斯很早以前就想离开这里，去壁炉谷，但是相对安全的环境让他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现在，他有活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