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扎紧门窗

希尔瓦娜斯的动作倒是很迅速——不迅速也不成，毕竟这个事件实在是太大了——在离开塔奎林后迅速派出人手，加强奎尔丹尼斯小屋的兵力，并派出了亲信布劳缪克丝小姐作为那里的首领。

离开高等精灵的领地，我的第一站正是北地哨塔，我需要知道在这一星期以来，各个地区都有什么样的变化。耶克里克爵士的确是一位绅士，他很热情的接待了我，并对我的提问知无不言。

现在，考林路口已经被封锁，白银之手骑士团正在考林路口以南地区进行细致的检查，他们会对轻度感染者进行治疗，而重度感染者……很遗憾，只能净化。在考林路口以北，由于高等精灵的支援，虽然圣光使用者不足，而且瘟疫的扩散程度也严重一些，但总体来说压力是不大的，毕竟瑞文戴尔男爵还窝在斯坦索姆的贵族区不出来，没有了首领，不论是亡灵化的人类还是动物，都可以很轻松的被消灭。

说到斯坦索姆，那里现在依旧很乱，因为阿尔萨斯带走了绝大部分士兵，所以别说反攻贵族区，瑞文戴尔不出来大家都谢天谢地了。由于我的提醒，艾瑞斯没有再经历那场遗憾，她现在每天都会往返于斯坦索姆与壁炉谷之间，护送难民离开斯坦索姆。

至于猎人先生，他现在就是个打酱油的，最多带领一些还算有作战能力的民兵们在有限的区域内进行巡逻，其他事情诸如后勤医疗什么的，都是由我救出的那个酒馆女老板杰西卡负责。另外，高等精灵已经作出决定，在整体地区都检查完成后，他们便会协助我们清理斯坦索姆，而负责人便是布劳缪克丝，所以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居住在北地哨塔。

不过，你这个隐隐的敌意是怎么回事？我跟耶克里克什么关系都没有，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接下来我要去的地方便是斯坦索姆，那里有我需要的一切。果然，当我到达斯坦索姆的时候，这里至少还有四千左右的滞留难民，这些在大灾难中活下来，并且接受过一定训练的青壮，只要经过几场战斗便可以成为一股很强的力量，而战斗？斯坦索姆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战斗。

要说，斯坦索姆现在怎么可能还剩这么多人？很简单，作为洛丹伦东部最大的城市，斯坦索姆原本的人口基数就很大，由于瘟疫直接死亡的大约有一半，贵族区还有三分之一，剩下的幸存者艾瑞斯在这一星期却没能带出多少。

艾瑞斯选择的路线是从斯坦索姆翻山走直线到达壁炉谷，为了避免我提到的那些问题，队伍中圣光使用者的数量与难民必须达到一个相对平衡的数值，不然就是谋杀，而因为要远征诺森德，阿尔萨斯把几乎所有的军队都带走了，圣光使用者更是一个不剩，虽说还有一些民间人士可以使用圣光，但全部加起来不到十个，同时还要兼顾斯坦索姆本身。

要说，那壁炉谷就不能支援一些人手吗？很可惜，不能。根据艾瑞斯的说法，壁炉谷的领主提里奥·弗丁现在并不在壁炉谷，而壁炉谷的代官加里瑟斯现在正在洛丹伦王城，剩下的人自然不敢随意离开。

另外，还有许多难民不愿意离开。

这并不是故土难离什么的，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瘟疫并不像刚开始表现的那样可怕，也许刚开始的瘟疫爆发是一种魔法，但现在看来，只要保持充沛的体力和良好的状态，就能大大降低感染瘟疫的几率，而去壁炉谷的旅行却是实实在在的搏命。

“所以，艾瑞斯，我觉得我们还不如自救。”我对艾瑞斯说道。

“自救？你指的是什么？”艾瑞斯不明白的问。

“我们这里曾经发生过瘟疫，”我接着说道，“虽然我无意于评价王子的行为，但从他选择用屠杀来净化着一点上，完全可以看出一些人对于‘曾经感染过瘟疫’的我们到底会是什么态度。”

“那你想怎么做？”思考了一阵，艾瑞斯点了点头，问道。

“这就是我说的自救了，”我接着说道，“我们要把剩下的人集合起来，形成一股势力，让其他人就算在瘟疫结束之后也不能忽视我们。”

听到我的话，艾瑞斯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她看了我一阵，接着用同样很奇怪的语气说道：“哦？原来您竟然有如此的雄心啊。”

“我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叹了口气，我继续说道，“虽然这次王子殿下的目的是为了阻止瘟疫扩散，但进行了屠杀这也是事实，作为未来的国王，他的身上是不能够有污点的，那么在这次事件中表现突出的我，自然很有可能被当成事后的替罪羊，所以为了活下去，我必须这么做。”

“……我明白了。”叹了口气，艾瑞斯说道：“那么，你想怎么做？”

“由于兵营现在在我们的手里，我们有着充足的装备；由于瘟疫，老弱已经被淘汰，剩下的都是青壮；前段时间收集的物资还足够我们支持一个月，那么未来的一个月当中，我们要利用斯坦索姆中游荡的亡灵来练兵，同时要暗中让大家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我回答道。

“那……接下来呢？”艾瑞斯继续问。

“接下来就要看洛丹伦的态度了。”我轻笑一声，回答道，“无外乎着两种，一是立刻派兵清剿斯坦索姆的一切亡灵，另一种是封锁斯坦索姆周边地区，然后放任不管。第一种的话可能会对我们相当不利，因为我们很可能在这个过程中‘被牺牲’掉，不过这种任务不可能由白银之手来执行，而其他的军队，贵族们是不会希望自己的力量受到损失的。要是另一种就好办得多，虽然他们也可以用饥饿的方法来困死我们，但我们现在有这么多人，为了‘稳定’，他们也绝对不敢这么做。”

“是啊，一旦逼急了，我们集合起来冲出去，那就是一场大祸。”艾瑞斯接着说道，“不过，他们终究会收回斯坦索姆的吧？到那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那个时候就是王子殿下回来的时候，由于对你们的愧疚，我想王子殿下一定会好好安排你们的吧，至于我，我会默默的离开。”我淡淡的回答道。

“离开？为什么？”艾瑞斯惊诧中。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些难民能够聚集起来，形成力量，正是因为我，如果在事件结束后我仍旧存在的话，那么那些高层的心中就会存着一根刺，只有我离开了，这些难民的这段经历才会被遗忘，只有我安静的离开了，我才能继续平静的活下去。”我继续用淡淡的声音回答道。

“这怎么可能！”艾瑞贝斯突然笑了，“这怎么可能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弗雷斯特恩先生是怎么想的，但我曾经把近千名难民送到壁炉谷，这已经在他们那里挂上号了吧？要离开，至少要算上我一个啊。”

“没问题，到时候一起走好了。”我同样笑着说道。

接着，我们便找到了猎人先生和杰西卡女士——毕竟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另外两个首领，两个人表示赞同我们的计划，因为他们也明白我们说的事实。

没过多久，一个消息在暗中迅速传播着，那就是事件结束后，洛丹伦可能会对这里的人们采取的政策。我们不怕有人会告密，能活下来的人没人是傻子，再加上不久之前的大屠杀，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这个谣言很可能会变成现实。

我们现在可以说是占据了斯坦索姆的将近一半城区，又因为前段时间阿尔萨斯的净化行动，至少在国王广场、市场小径、节日广场以及十字军广场上看不到成群的亡灵了，而且因为大火，市政厅和连接市场小径与贵族区的那条不知名街道已成为了废墟，但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现亡灵的突然袭击，所以猎人先生仍旧带队巡逻。

在阿尔萨斯离开的时候，被马尔加尼斯占据的军营已经被清理了出来，那里现在已经成为了这座城市中难得的安全区，食品、水以及各种装备现在都放在那里，平民会在那里轮流休息，保持充沛的体力，杰西卡是那里的负责人。

不知为什么，在这近四千人的难民当中，竟然有超过三分之一受到了圣光的感召——这是艾瑞斯的说法——而圣光力量则是我们现在最为需要的，不论是对抗亡灵还是治疗出现感染征兆的难民。所以艾瑞斯与其他几名圣光使用者把这些人组织了起来，开始传授圣光之道，这不但有助于圣光职业者的增加，还可以起到稳定人心的效果。

至于我则把剩下的人组织了起来，先在长者广场建立起了坚固的工事——谁也不知道瑞文戴尔会不会突然冲出来，然后对所有人进行战斗训练。从长角恶鬼那里学到的战斗技巧果然不是盖的，再加上大家学得很用心，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绝大多数难民只要拿起武器就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一个月后，斯坦索姆原本的存粮已经消耗殆尽，但新的一支运粮车队也到了，这一批又是可以让我们支持一个月的粮食，不过运粮食的人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