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死不灭

一次一次的尝试，一次一次的失败，凌希毅然坚持让心念法则抵御圣城大法则。恍然间，一股大力在脑海中撕扯开来，念力好像浆糊般艰难的蠕动着。每一次的尝试，脑海中的意念都被大法则挤压。这两种奇诡的感觉不停充斥的脑海，撕扯和挤压交替不断，时而让他心力交瘁，时而让他抓狂欲怒……

‘哗啦……’脑海中一片黑芒闪过，凌希蓦地睁开双眼，只见双脚不自觉的坚冰中腾起，一寸、两寸、三寸……

凌希小心谨慎的保持住这种玄妙的感觉，看着脚一寸寸的离开地面，心中难掩的激动就像曾经只有四阶修为，而凭借风翔术御空飞行一般。砰……的一声，当双脚离开坚冰不足十寸时，脚下法则突然受到巨力的撕扯，双脚再次陷入坚冰之中。

玄界世界中一阵动荡，玄岚抱着小可朝玄界虚空喊骂道：“你个混蛋，没事摇动玄界干嘛？”纳兰雨见玄岚毫无惧色，立马跟着与虚空对骂。两女子的叫骂丝毫不弱于‘泼妇骂街’，骂声在玄界中久久回荡，与周围优美宜人的环境格格不入。

此刻好不容易抓到控制玄界法则的念想，必须静心去感悟。这种念想在脑海中稍纵即逝，若是不及时捕捉，下次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遇上。所以对于两女的无理取闹，凌希直接忽略，再次闭上双眸感悟玄界法则的微妙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漫天冰雪皆如梦幻空花般，无法荡起他心中丝毫的涟漪。他的心神中只有小法则与大法则相互撕扯开的时空黑芒。临近兑魔窟顶峰的陡崖之上，漫天雪花纷纷扬下，白茫茫的雪地中一个雪人巍然不动的矗立着。寒风暴雪将雪人越积越厚实……

一男一女的身影沿着被大雪覆盖的山路，从雪上之巅一步一步往下迈。纷飞的雪花中，两人相互依偎着，心间挂着千丝万缕的不舍。细看之下，女子生得脱俗动人，眉宇间更有妩媚之姿，丰腴的身段别有一番风味。低眉信手间韵味尽显，虽然此女的容貌未必胜过小萱、华茗、玄岚，但她独有的诱人姿态，不是小萱等十六、七岁的少女可以比拟的。

男子身着一袭白袍，在茫茫雪地中几乎无法跟雪花区分开。银色长发整齐有素的披在背后，目光如寒冰般令人望而心颤。仅仅依照这些，外人定会忍不住赞叹一声：“真是郎才女貌啊！”

然而造物总爱玩弄世人，世事才显得如此不完美。仔细分辨，方能发现男子的银发之下遮掩着一对小角。这对小角与传说中东方神龙的角十分相似，莫非此男子是东方神龙的后裔？更莫非此男子是东方神龙与神人之间结合的产物？

“灵妹，时候不早了！”男子抬头看着漫天落下的雪花，右手搭在女子的肩头。女子紧紧依偎在男子胸口，低低诉说着一些不舍的情话。两人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山下迈去，任凭身后的寒风暴雪肆虐，两人的心中只有相互依偎的彼此。

“皓珂，你快看，那里有一个雪人？”女子指着不远处矗立已久的雪人，兴奋的拉着男子的手臂：“我们过去看看吧！”

男子眼底闪过一丝惑色，但还是跟着女子快步走到雪人面前。女子好奇的将雪人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最后吐了吐舌头俏皮道：“这雪人堆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没鼻子、没眼睛，跟冰柱子似的。”此刻，女子一改妩媚的韵味，完全一副孩童心性。

男子淡淡笑道：“这雪人天然而成，上天可没空给他雕琢啊！”

“这就难怪了。”女子嘟哝的小嘴，嘻嘻笑道：“我们来帮它雕琢好吗？”

男子略加迟疑，旋即点头道：“好吧！”

其实还未等男子开口，女子早就用双手在雪人上修饰一番。不时，一个标准的雪人就呈现在两人眼前。

女子自得道：“我的手法不愧是鬼斧神工！如此丑陋的雪人，只要一经我手，立刻活灵活现起来。”

“是啊！”男子露出幸福的神态：“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你就像现在这般调皮的在山腰上堆砌雪人，一晃眼……”

女子若有所思道：“要是能回到从前有多好，那时我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你是好奇活灵的小男孩。我们一起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

半晌之后，两人都从过往的回忆中醒转过来。男子幽幽叹息道：“当时要不是我不好，现在你就不会这么辛苦。”

“不，那时是我不好，不然你就不会成了现在这样。”女子自责的看着男子头上的龙角，好像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眼角上似乎还挂着晶莹的泪花。

“看你，怎么说着说着就落泪了。”男子笑着安慰道：“我现在的样子不好嘛！我觉得头上长两个角还是蛮可爱的。”男子边说还边亲昵的在女子脸上蹭了蹭。

女子的忧伤立时一扫而空的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好好的头上长两个角，真是丑死了，比刚刚的雪人还丑。”

“是嘛！”男子笑道：“雪人都比我好看啊！你以后不就可以嫁给雪人，不用嫁给我这个长角的怪物了，呵呵……”

“是啊，我要是嫁给雪人该多好！我骂它，它不会还口，我打它，它不会还手。我不高兴时就一脚把它踢散，我乐意的时候再把它堆起来！”女子嘴上憧憬说着，心中却黯然道：“雪人啊！雪人，我要是嫁给你，你就不会让我怀上小可，小可就不会出事受苦。”

“雪人有一点不好噢！”男子笑笑道：“雪人不会想我这样主动逗你笑，雪人更不会像我这样陪你堆雪人，还有……”

“好了，好了，你就懂得自夸。”女子笑着依入男子怀中，柔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相拥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男子将怀中的女子抱的再紧些，身影悠然道：“我在准神王境界徘徊了这么久，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彻底迈入神王境界。到时彻底化成人形，不再遭人冷眼，还有足够的实力保护你。相信你父亲不会再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们要生一堆的孩子，我们……”

“嗯，嗯。”女子在男子怀中偷偷落下泪，酸楚一股脑的往上涌，心底暗暗自语着：“小可，这些年真苦了你，是妈妈不好……”

“吼……”正当这时，一声巨吼自兑魔窟山脚下传来，只见一头青色飞兽载着十几名修炼者向山巅俯冲而来。飞兽边飞边咆哮，山腰上的积满白雪的古树被震天吼声震不住摇晃，枝干上的雪花纷纷洒下。

“什么怪物啊！听声音好像是要往山上冲。”女子面露惊慌之色：“无忧村落从未有过飞兽啊，难道是五大圣族的修炼者。”

“别怕，有我在！”男子眉头微皱，目光坚毅道：“五大圣族与无忧村有过约定，五大圣族中的神王不允许进入森林地带。想必这飞兽背上的修炼者没一个迈入神王境界。你说凭我准神王的修为，还用惧怕这些个修炼者？”

“可是我怕……”女子还是担心道：“你困在准神王境界这么久，要是与人大战耗损的修为，到时要再进阶恐怕……”

“傻瓜，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只有经过不断的杀戮才能更快的进阶。”男子笑道：“况且此地漫天飞雪，我正好可以占据地利的优势啊。”

“但是你不一样啊！”女子本还想说什么，但飞兽的巨吼声已越来越近，转眼间冲女子眼前。这名妩媚动人的女子正是小可的妈妈——蓝灵。生有龙角的男子自然是小可的爸爸——皓珂，也是忘忧村人口中的妖兽。其真正身份是东方龙族中的冰龙，一只具有准神王修为的冰龙。

此青色巨兽正是皇甫憬翰的坐骑青翼兽，青翼兽这类善于飞行的巨兽不愧是上天的宠儿，它们不仅天生具有强悍如铠甲般的身躯，更在飞行方面不受法则的约束。在圣城之中举步维艰的环境下，在天空自由翱翔是无数修炼者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

修炼者虽然羡慕青翼兽等飞行巨兽，但没有一个修炼者会抱怨上天没将他们投胎为飞兽。毕竟飞兽善于飞行又能如何，最后还是沦为修炼者的飞行工具。天地之间，只有修炼者才是世上完美的造物，特别是天赋绝佳的修炼者。他们不需要上天的眷顾，不需要成为上天的宠儿，因为他们天生就是一副逆骨，注定要逆天而行……

皇甫憬翰一声令下，十数名修炼者纷纷从青翼兽背上跃入雪地中，分不同方向将雪地中的蓝灵、皓珂外加一个雪人围在中央。十数名修炼者面无表情的凝望着蓝灵和皓珂，阴冷的身影与周围的冰天雪地十分搭配。

“吼……”青翼兽仰天咆哮一下，双翼荡起无匹的罡风，漫天雪花顿时被狂扫到远空。皇甫憬翰飘身轻轻落到雪地上，目光往蓝灵、皓珂身上一扫，表情闪过一丝异样，旋即就恢复泰然之色。

虽然皓珂的修为达到准神王之境，但毕竟是没迈入神王境界。为此只能归入上位神的范畴，详细来描述就是比上位神巅峰更靠近神王。离神王还是有一门之隔，这一门之隔看似无限贴近，但要真正入门何其困难。圣城中多少修炼天才被挡在神王的门外数千年。为了跨过这个门槛，无数修炼天才四处寻找相同境界的修炼者大战，最后落得身陨的下场。

迈入仙人境界只是突破身体皮囊的桎梏，只要神念不灭、身躯不损都能永远生存下去。离不死不灭境界还有很长一段路途，传说中的神皇则是不死不灭之体，肉身对于神皇来说只是一副空皮囊，神皇的肉身即使被毁，只要神念一动肉身就可重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