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他?”万思依听完,顿时恼怒,腾下起身,暴跳如雷道:“好啊!原来是这个狗东西,姑奶奶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祖母护着,我早就让他扫地出门,这次非得让她知道本姐的厉害,我这就问问他去……”
“站住。”杨海林见万思依遇事不稳重,性子刚烈,沉不住气,哪有半女人的性格,比老爷们还火爆,无奈地摇摇头,轻声道:“思依啊!淑女些行不?五哥求求你老实坐下来,喝杯茶,消消气。”
“就不。”万思依梗着脖子,娇声道:“我是万家的家主,凭什么听你的,哼……”
“是,你是家主,可是也得听听大家都意见啊!”杨海林耐心地劝解道:“思依啊!你想想这万富贵为何要监视我?”
万思依站在那没有吭声,也在思考这个狗奴才为何这么做?他就不怕被人发现而家法伺候?
“五哥,那兔崽子就是想知道咱们的底细,找机会报复咱们。”金贡站起来大声道:“因为咱们敲诈……”
“咳……咳……咳……”杨海林见这头猪要走嘴,马上咳嗽几声,示意他赶紧闭嘴,这要让万思依知道自己敲诈万富贵的事情,估计自己今晚又要倒霉。
“什么敲咋?”万思依听到金贡到一半的话又咽回去了,又见杨海林在那挤眉弄眼,就知道这个混蛋又没干好事,还没等她追问,就听见杨海林把话接过来。
“不就是拿棍子敲打他几下嘛!那也不至于监视咱们,最多是背地里使坏向思依告状。”
“对对,不至于,不至于……”金贡擦擦脑门上的冷汗,赶紧改口迎合杨海林的话,一屁股坐下不吭声,心想差没惹祸,老子还是老实憋着吧!
“五哥,会不会……”杨义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独自沉思着,突然想道什么,刚要开口询问杨海林,却被杨海林摆手示意打断。
“甜七啊!你起来吧!这件事情我们暂时不会责罚你,但你必须听我们的话,此事不要对外声张,更不要向万总管通风报信,如果你胆敢背着我们继续与他狼狈为奸,那休怪本官无情,定当重罚,沉井处死。”
“是,奴婢再也不会做坏事了,谢谢姐开恩,谢谢杨大人能原谅奴婢。”丫鬟甜七跪在地上向杨海林和万思依一直磕头致谢,可没有万思依发话,她还是不敢起身。
“起来吧。”万思依见甜七跪在自己面前使劲磕头,那额头碰击青砖的声音听得真真切切,心里也有不落忍,开口道:“这事儿就算了,下不为例,如敢在犯,定当重罚。”
“谢姐,奴婢记下了。”甜七又向二人磕了几个响头,才勉强站起身子,跪得时间太久,下肢血脉有不畅通,好悬没摔倒,被杨海林一把扶住。
“你暂时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吧,下去上些药。”杨海林看着甜七额头已经磕破,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样子乖可怜的,他伸手从怀里掏出百宝囊,找出一包创伤药递给她,让她回去上药。
甜七接过药后,眼睛里感激的泪水流了下来,低头不语,慢慢退出屋子,轻轻地关上房门。
杨海林见甜七走后,看着杨义开口道:“你吧。”
杨义见屋里没有外人,瞟了一眼万思依,思索片刻,开口道:“五哥,万姐,你们这万富贵会不会受人指使的?”
“你的意思是他与那帮刺客有关?”万思依虽不太清楚杨海林追查奸细的事情,但是被刺客一路追踪,她可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对这帮歹人恨之入骨。
“那不一定。”杨海林断言道:“我杨五虽然有仇家追杀,可你们万府就没有仇家了吗?万大人为官这些年,难道就没跟谁结下仇恨?”
“呸……”万思依狠狠地吐口杨海林,怒声道:“他是监视你,当然跟你有关,怎么又扯上我父亲,好没道理。”
“我也只是猜测,你别动不动就发火好不好。”杨海林笑脸道:“所以啊!咱们就先让那个狗奴才逍遥几天,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跟什么人联系?这样咱们不就一清二楚了嘛!”
其实杨海林也怀疑这万富贵与奸细有牵连,这个奸细组织的幕后首脑的手段他是领教过的,手眼通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们进不了万府来行刺,最有可能就是买通万府内的人来监视自己或者直接暗杀。
想到这里,杨海林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这万府也不是十分安全啊!以后吃饭睡觉都得加心,搞不好就被人算计了。
杨海林还想到一个人可能与此事有关,那就是锦衣卫萧卓,这子现在对自己是无计可施,再也不想从前那样把自己玩在掌心之中,只要自己与万家有牵连,他就不敢随意指使自己,更不敢随便动自己,就怕这子也玩阴的,不得不防啊!
“就你坏心眼多。”万思依瞥一眼杨海林,扭过身去,不再搭理他,虽没有明确头答应,但是也默认了。
杨义头,思索道:“这万富贵虽是万府的管家,但毕竟是个下人,没有人指使他,我估计他也没这么大胆子敢在五哥身边做手脚。”
这要是在平时,杨义着些话都得在心里掂量下,该不该,别看万富贵是个下人,就是万府的一条狗跑在大街上,估计行人都得主动让路。
“那就这么定了,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这洞里面到底是蛇还是蟒?”杨海林着,又看看万思依,接着道:“尤其是思依,你可千万要耐住你的急性子,听见了吗?”
“哼,要你管。”万思依撅着嘴,眼望房。
杨义与金贡金财见这两个冤家又要掐架,赶紧起身,杨义道:“五哥,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完,扭头就走,就好象此地有险情,逃生一般。
“杨大哥,你不知道伙房在哪?我带你过去。”金贡也不甘示弱,一个健步窜到门前,开门就跑。
“大哥,等等我,兄弟好饿啊!”金财见那哥俩要逃,也不带上自己,他也跟着杨义身后,向杨海林笑脸道:“五哥,你们慢慢聊,不用着急,我们给你留饭,拜拜。”这子也学会了杨海林的鸟语。
还没等杨海林回过味来,这三个子早没影了,屋里就剩下他与万思依二人。天色有暗下来,万思依也没叫丫鬟,自己亲自掌灯。
“思依啊!回吧昂,这都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你怎么还不走?”杨海林见万思依没有走到意思,心里有发毛,这男人婆要干什么?赖在男人的房间不出去,真是有损老子的清誉,更有害老子的身体。
“怎么地?想赶本姐走?”万思依把手中的灯台放在桌上,娇声道:“你越是赶我走,我越是不走,而且我还要在你这里蹭饭,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得,这魔头又耍起臭无赖的姐脾气了,老子还真拿她没辙,房子是人家的?这饭也是人家的,人家不把自己赶出去就不错了,杨海林苦着脸叹气道:“我能把你这个万家的千金大姐怎么着,走,陪五哥喝两盅去。”着,杨海林麻利地起身,箭一般地往外窜,心想,单独与这害人精身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万思依见杨海林被自己吓得落荒而逃,看着那弯腰驼背,跟个瘦猴似的背影,她歪着脑袋,捂着嘴,独自站在门口偷笑,见有下人经过,忙收起笑容,绷起脸,一甩袖子,追向前头正在跑路的杨海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