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过后,万知府过来请安,杨海林与大肉球假惺惺地寒暄一番,等把热情过度的万知府送走之后,杨海林带着金贡金财与江白要去取回西厂的腰牌。杨义要写呈报送往刑部,关于要澄清杨海林三人与两位万姐身份,要求刑部核查此事,撤销海捕公告,他则没有跟来。
经过一夜的休息调养,杨海林屁股上的伤虽然没好,但上过锦衣卫专门的高级创伤药后,伤口已不是那么疼痛,本来想坐轿子出门,可杨海林想想还是算了,自己的私事尽量不让外人知晓,谁也不准那两个轿夫是否可靠,万一再跟奸细组织有瓜葛,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四人过大街穿巷,走了好久也没有到达目的地,倒不是路途遥远,而是杨海林走得实在是太慢,比乌龟的速度快那么一。
杨海林捂着屁股在金贡金财的帮扶下,一瘸一拐慢慢地走着,身处的街景有眼熟,可能是那天踩之时经过此地,这让三人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杨海林感慨万千,心想同样的一条巷子,同样的自己,在不同的时期走得感觉就是不一样,前天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做贼来此地踩,处处都得心提防,哪像现在这大摇大摆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舒坦。
走着走着,杨海林对这条巷子的印象越来越熟悉,再左右看看,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走到最后就剩下他们几人,杨海林恍然想起这个巷子,大声叫住前面领路的江白。
“停。”杨海林贼眉鼠眼地四处乱看,着脚尖来到江白身前,声道:“咱们这是要去哪?”
江白皱皱眉头,看着杨海林的样子有可笑,自己虽是个贼吧,但在外人眼中却分辨不出好坏,可就他这幅贼兮兮的神态,瞎子都敢指认他不是个好人。
“就前面这条巷子。”
江白拍下神经兮兮杨海林的肩膀,把杨海林吓一跳,忙问道:“你……你知道这条巷子叫什么名字不?”
“知道啊!”江白纳闷地道:“这里就是很有名气的鬼巷子,就连吃奶的孩都知道。”
“那你还敢把东西藏在这里。”杨海林瞪着眼睛,指着江白惊讶道:“这里可闹鬼啊!”
“对,这里有鬼。”金贡金财这哥俩也突然想起来了,这里就是那条鬼巷,两只大狗熊也十分害怕,一把抱住杨海林,拨浪着大脑袋向周围巡视,把杨海林抱得都快喘不上气来,不过杨海林也没叫骂,心想,正好这两头猪皮粗肉厚,有他俩保护自己也安全。
“哈哈……”江白看着三人的熊样后放声大笑,心想就这胆还出来追查奸细那,他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大笑道:“人都不怕,还怕什么鬼啊!爷见魔斩魔,遇鬼抓鬼,哈哈……”
“~白~,等等五哥,五哥可是看神就拜,见鬼就晕。”杨海林扒开两只大狗熊,捂着屁股跑到江白身边,也像金贡金财那样,一把抱住江白的胳膊不肯撒手,把脑袋塞进江白的腋窝下。
“五哥,你快放手,放手啊!”江白又好气又好笑,这大白天的,两个老爷们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不放,打死都不撒手,五哥今天跟定你了,你可不能抛弃我啊!”杨海林感觉越往里走阴气越重,真不是人该来的地方,有贼祖宗守护在身旁,多少安全些,万一冒出个鬼来,他也能带上自己一起逃,让那哥俩垫后吧。
还好鬼巷子里没行人,不然江白就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他娘的丢人啊!
“五哥啊!兄弟求求你,先把我放开,我答应你,有险情一定带上你逃还不行吗?”江白好不容易掰开杨海林的魔爪,安慰道:“其实这条巷子里就是死了一家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世上哪有鬼,庸人自扰有。”
杨海林之拨朗脑袋,心想,老子就是死了一回的人,又重生到这个时代,我跟你,你能信吗?
最后江白牵着杨海林的手走进巷子里,后面还跟着两只猫腰撅腚一路跑的大狗熊。在外人看来,定是一对断袖之友带着宠物在逛街。
江白领进的宅子也是杨海林最害怕的鬼宅,一进院子,就见一阵旋风刮起地上的纸钱乱舞,房檐上的白绫被风吹得呼呼作响,还真像鬼哭狼嚎的声音。
江白站在房前,停顿片刻,观察一下院中凄凉之景,主要是看看自己留下的机关是否被人碰过,见地上门缝和窗户上的标记完好无损,才放心地道:“这几天没有人来过,咱们进去吧,五哥,你要是害怕,你就留在外面等着我,五哥……人那?”
江白回过头想跟身后的杨海林话,却发现杨海林没了,忙问到已经抱成一团的那哥俩。
“五哥人那?”
还没等那哥俩回答,江白就觉得身下有异,低头一看,只见杨海林蹲在自己屁股后面,两只手抱着自己的大腿,脑袋穿过两腿间,撅着屁股,闭着眼睛藏起来了。
江白无奈地摇摇头,伸手一把抓住杨海林的脖领子拎起来,推开房门进去了,金贡金财那哥俩一个健步也跳了进来。
到了屋内,江白就想把杨海林放到地上,让他站起身来,可杨海林脑袋夹在裤裆里,双手抱膝,像个刺猬似的,怎么放也放不下去。
江白无奈,随手把他丢在椅子上,让那哥俩照看,闪身进来内屋取自己藏的东西。
那哥俩也不比杨海林强哪去,哆嗦着身子围在杨海林身边,手拿腰刀防备鬼偷袭,金贡声道:“五哥别怕……有我们哥俩保护你那。”
杨海林伸出脑袋,看着两人颤抖的双腿,心里想,就你俩被吓成这熊样还保护我那,奶奶的,老子也是做鬼鬼的人,怕个鸟啊!自己给自己壮胆,抬起头,观察这间鬼屋。
屋子不大,摆设也很普通,一看就是中产阶级的家庭,估计这家人过得也就是康生活。不过正整间屋子的东西好像被人翻动过,所有的柜子都被撬开,里面的东西散落地上,一片狼藉。
杨海林正在观察之时,突然感觉自己屁股下面软软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伸手摸下,毛茸茸的,抬起屁股一看,顿时大叫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