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离衙门不远,就衙门的东侧,为了提审犯人方面,两地之间特意修条押送犯人的专用通道,一条狭窄的青石板路,两侧是高高的围墙。
当杨海林被官差押往大堂审讯,穿着掉底的布鞋,脚脖子上那厚重的脚链拖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音,回荡在这条通往鬼门关之路,杨海林的心里别提多压抑了。
无论什么事情都有头一次,头一次吃饺子,头一次泡妞,头一次上床,太多的头一次,那些感受都是美好的回忆,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回杨海林也是头一次进监狱,而且还是古代的大牢,深深地体会到阶下囚的滋味,为身后的衙役推推搡搡,艰难地迈步行进。
就杨海林的胆如鼠的性格,上大堂审讯他能不害怕嘛!电影里经常看到官老爷升堂审案,动不动就用刑,浑身是血,皮开肉绽,想想都害怕,可事到如今,怕有个屁用,躲也躲不过去。
杨海林把心一横,犹如革命烈士一样坚毅,在大无畏精神支撑下,挺胸抬头,来到衙门大门口,停顿片刻,就被衙役推了进去。
杨海林来到衙门大院中,就看见公堂围着好多人,正在那指指,不知道议论什么,估计是公堂上正在审讯犯人,不时地从里面传来木板的敲击声和一些嘈杂声。
这声音让人毛孔悚然,仿佛阴间地府里对恶鬼用刑敲骨头的声音,杨海林缩着脖子,头皮发麻,吓得差没尿裤子,心想一会儿就轮到我了,不知道老子还能站着走出这道鬼门关不……
“快走。”后面的衙役推搡道。
杨海林也没法子,硬着头皮,艰难地迈开双腿,就要直奔大堂而去,却被那官差一把拦住。
“你往哪走?不在大堂审案。”
“这官老爷升堂断案不在公堂之上,到别处审讯我,那就不成了私设公堂了吗?”杨海林暗自吃惊,不在公堂上审讯我,这要把我弄哪去?在公堂上好歹有百姓可以旁听,他们也不敢太过分用刑,这要把自己关进黑屋里,怎么收拾我都成啊!万一那帮奸细组织的刺客来收拾我,那可真是看不到晚上的月亮了,不行,老子要抗议。
“我强烈要求在大堂审讯我,官府没有定案,我现在只是嫌疑犯,我有权利提出抗议,我要求司法公正……”
还没等杨海林抗议言辞完,就被那官差一个大嘴巴子抽到在地。
“抗议你奶奶的熊,都到了衙门口,他妈的,你还敢大声喧哗,你当你家热炕头那,赶紧给老子滚起来。”官差大怒,心想这犯人也太嚣张了,这还没升堂审讯那,就敢咆哮衙门,再那公堂都被你们给砸了,这会儿还在修缮中,真他娘的胆大包天,气得他又在杨海林屁股上踹了一脚。
杨海林握着腮帮子,擦擦嘴角的血渍,瞪着那官差,心中无比愤怒,奶奶的,敢打老子,好,很好,老子记下来,只要你五爷不死,咱们慢慢算账。他站起身子,跟着衙役往大堂一侧走去,也不再跟那官差辩解,好汉不吃眼前亏,跟这种粗人没法讲理。
几人绕过大堂,来到后院内宅,穿过长廊,进来书房。杨海林心中更加不解,怎么在书房审讯犯人,他也没敢多问,人都得长记性,腮帮子现在还肿着那,别再不知趣找抽。
“跪下。”那官差上去一脚,就把愣神中的杨海林踹到在地,行为非常野蛮粗暴,杨海林双腿被磕破,疼得呲牙咧嘴,也没敢发出声响,低着头,在心里把这官差祖宗十八代都数落个遍。
“你们都退下。”
一个陌生男子声音传入杨海林的耳中,他也没敢抬头看,心想还是装孙子吧!这样能少受皮肉之苦。
“是。”
房门一开一合,屋里静了下来,好半天也没听见动静,杨海林刚要抬头偷看这知府大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却被人一个巴掌抽在脑瓜壳上,这才知道身后有人,又把头重新低下去。
“趴在地上。”
身后之人开口话了,不过却不是之前那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这个声音又怪怪的,几分熟悉,不知道在哪里听过,杨海林也没敢多想,老子今天就是个软柿子,你们爱怎么捏就怎么捏吧!卧下身子,乖乖地趴在地上,心想这还没问话那,就要开始动刑了,古代的审讯犯人的手段真是不公啊!
杨海林紧闭双眼,撅着屁股,准备挨板子。
“你姓氏名谁?家住哪里?”
“的,杨五,无家可归之人。”
“你都干过哪些坏事?”
“大老爷,的可是良民啊!我冤枉……”
“好……好……好……你冤枉……我让你喊冤……”
“霹雳啪啦……”
“啊……啊……啊……”
书房内用刑的声音和杨海林的嚎叫声传出多远,门外把守衙役全当没听见,这种声音他们已经麻木了,给犯人用刑那是家常便饭,不过听今天用刑的声音来判断,行刑之人下手有重了,这样打下去,犯人不死也得残废,摇摇头,不去理会。
“你个淫贼,恶棍,畜生,本姐今天非得抽死你不可,我让你非礼我,我让你……”
行刑之人一边用鞭子抽打地上的杨海林,一边不停地骂着。
杨海林屁股都快开花了,哪有心情听他辱骂,趴在地上嗷嗷大叫。古代犯人的刑具设计的很科学,那套在脖子上的夹板,连同双手一起被夹住,趴在地上想自己起身都难,只能撅着屁股任人打。
可能是行刑之人打累了,就在杨海林快要昏迷之时突然住手了,杨海林咬着牙床子,感受屁股上传来阵阵火辣辣的剧痛,心想打哪不好,为什么都跟老子的屁股过不去,奶奶的,疼死我了,他趴在地上哼唧着,意识也开始有模糊。
这时,杨海林隐隐约约听见那人在大声着什么。
“要不是因为你这个混蛋,我怎能沦落到这般地步,要不是你引来的祸端牵连到我的头上,本姐早就回到家中想清福了,都是你这个淫贼,让我受到如此屈辱,要不是当初发过毒誓,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你,你……你……你就是个无耻之徒……”
杨海林听到他的话后慢慢清醒,心想这都哪跟哪啊!我什么时候跟知府大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啊?突然有所察觉,不对,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杨海林费力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年轻女子,这个女子让他惊魂如梦。
“你……你……你……是你?怎么可能是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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