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快把老子放了……你他娘的,有种明着来,背后下手拍晕老子……老子操你八辈祖宗……”
哥俩还以为是那个船夫下的黑手,在水里把他们打晕,又被捆绑起来,脑子一清醒就开始满嘴喷粪。
杨海林趴在船尾听着从两人嘴里出来的脏话,气得快不出话来。
金财一回头看见了杨海林,顿时满脸兴奋,忙叫住金贡的大嗓门。
“大哥,五哥也在,还活着。”
金贡听完,扭头看见杨海林正在虎视眈眈瞪着自己。
“五哥,你还没死那?太好了……”过度高兴,金贡的话得有语无伦次。
“放心,就是你们喂了河里的王八,我也死不了。”杨海林有气无力地道。
金财看到他倒是没有被捆绑,奇怪道:“五哥,那个王八蛋怎么只把我哥俩绑起来没绑你?”
杨海林心里想,那哥们哪有这么好心,冒死把你们救上来,真是好人无好报,救了你们反而挨骂。
“是我把你们绑起来的,一个个跟猪似的,害得我都差没累昏过去。”杨海林瞪了他们一眼,无力道:“不把你们绑起来放到船上,这会儿你们就可真漂在水面上了,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你俩淹死算了,耳朵根也清静。”
两人听他这么一,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笑嘻嘻地赔礼道歉。
“行了,别没用的,咱们还在河里那,还是想办法怎么上岸吧!”
哥俩听完也犯了愁,两人都不会水,只能依靠这沉船浮在水面上,而且连河岸的影子都看不到,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游。
杨海林思索片刻,肯定道:“咱们一定不能放弃这条船,靠着它才能游到对岸,至于往哪个方向游,其实很简单,咱们就顺着一个方向就行,只要能感觉到水流动的方向,就能知道岸边在哪。”
“为啥非得知道水流方向才知道岸在哪?”金财不解地问道。
杨海林听他怎么傻乎乎的问题,气得直翻白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猪,你就是头猪,你直接撒手淹死在河里算了,河水不是顺着河岸流淌的嘛?现在河面太宽,水流平缓,感觉不出来,一旦我们能知道水的流向,就知道岸在哪里了”杨海林心里想,我怎么就认识个这么笨的家伙那,都侮辱我的智商。
“万一感觉不出来水流,那我们不是白费力气了吗?”金贡又问道。
杨海林欲哭无泪,这哥俩还真是从一个娘肚子爬出来的,都一样的笨。
“河面不可能总是这么宽,河水也不可能总是这么平缓,早晚能遇见拐弯的时候,这样我们就可以看到岸边了。”
哥俩恍然大悟之后,在杨海林的带领下开始水上长征。
他们也不知道游了多久,依然是白雾缭绕,看不到岸边的影子,身心和体力上严重透支,冰冷的河水使手脚失去知觉。
无助之时,杨海林突然感觉到水在流动,精神一震,鼓励那哥俩,打起精神,认准方向,开始有目标地游去。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看见前方的白雾中出现大山的轮廓,三人见到生还的希望,相互鼓励一番,开始往岸上游。同时也感觉到水流越来越急,最后只能顺着水流慢慢地向岸边靠拢。可就在他们离河岸不远之际,隐约听到“哄……哄……”的山谷回音。
“不好,前面一定有瀑布,赶紧游上岸。”杨海林大叫一声。
三人使出吃奶的力气,玩命地往岸上游,可奔急的水流却不断地把他们拉扯回来,像洪水猛兽一样吞噬着他们,最后他们只能紧紧地抓住沉船顺着急流而下。
就在他们彻底绝望之时,杨海林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两块岩石裸露在水面之上,而且离岸边很近,这可能是他们能够生还的最后机会,赶紧让两人做好准备,紧紧抱住船身,千万别撒手,尽量把船横在水面上,顺着急流向那两块岩石靠拢。
眨眼之间,他们就被洪流冲岩石近前,杨海林害怕船体架不住碰撞而破碎,那样就彻底完蛋了。情急之下,他用双脚用力住岩石,缓解下船体的速度,很幸运,船身正好卡在两块岩石中间。两块岩石加上船身正好形成个堤坝,阻止三人被急流冲走。
哥三人紧紧地抱着船体,喘着粗气,都被刚才这一险情吓得魂飞魄散,体力消耗到极限,连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相互看看,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休息片刻,杨海林对他俩道:“这里岸边只有几丈远,看样子水不是太深,可水流太急……一会我们三人试着看能不能过去。”着,他又缓了口气,继续道:“实在不行就先让一个人过去,再想办法找跟木头横在这中间,那样把握更大些。”
那哥俩头答应,没有言语,省些力气,准备穿过急流上岸。
杨海林让身体素质好的金贡打头阵先上岸,他和金财两人贴进船身与岩石之间的夹缝中,不让自己被急流冲走,这样就能腾出双手,用腰带绑住金贡的手腕,另一头紧紧地握在两人手里,金贡深吸一口气,开始穿过急流上岸。
奔腾的急流一次又一次地把金贡冲倒,他又艰难地爬起来,一一地向岸边扑腾。
当看到金贡累得趴在岸边之时,杨海林与金财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在急流中煎熬地等着金贡回来救援。
金贡一想到他们俩还没有脱离险境,休息片刻,爬起来,向岸边树林走去,寻找一根可以横架在急流中的木头。
在俩人焦急地等待中,只见金贡不负众望,拖着一跟树干。磕磕碰碰地回来,试着将一头递给两人,可是水流太急,还没等两人抓住就被急流冲开,最后累得金贡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他们,心里直着急。
“五哥,不行啊!木头递不过去……”金贡用手擦擦脸上的汗水,无力地看着他俩。
杨海林更是焦急,在冰冷的河水中,手脚都快失去了知觉,再不能上岸估计要玩完。
“金贡,你先把木头顺在水中,按住一头,再慢慢把木头横过来,让河水把另一头冲到我们近前。”他扯着嗓子喊到,
金贡看着他头,咬着牙,再一次站起来,试着他的法子去做。
这次成功了,树干一头终于抱在两个人的怀里,就像一个救命稻草紧紧地抓住不放,三人再一次地露出喜悦之色。
杨海林用那个腰带把木头绑在岩石上,另一头被岸边的金贡坐在屁股底下,看着两人在急流中慢慢向自己挺进。
两个人抓住木头慢慢地向岸边靠拢,金财在前面,杨海林断后。
前面的金财快就要到岸边,看见老大金贡伸过来手,准备抓住他,他也大意地把手伸了过去,双手一离开木头,整个身子失去支撑那一刻,奔急的河水一下就把他冲倒,岸上的金贡顿时一惊。
“老四……”金贡眼看着金财消失在急流中,自己的魂都快吓飞,悲痛地闭上双眼,不敢看过去。
“金贡,还愣着干什么……搭把手。”杨海林在水里咆叫道。
金贡闻听,睁眼一看,只见他一只手抱着木头,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还在水里挣扎着的金财的腰带。
杨海林看到金财要被急流冲倒,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他的腰带,奋力地拉起他,并慢慢地前移,终于把金财扶起来,看见岸上的金贡探身伸手抓住金财的胳膊,这才把紧张的心放了下来。
他这一松懈,加上刚才用力过度,身体没有一丝力气,脑袋一晕,自己却无力抓住木头,一下被洪水吞噬,人顺着急流冲下去。
“五哥……”岸边的金贡抓着金财的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海林被水冲走。等他把金财拽到岸边,河水中再也看不到杨海林的身影。
金贡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金财,又望着这凶猛的急流,心都碎了,要不是杨海林为了救金财,他就不会被洪水冲走……
“五哥……”
金贡愤怒地昂起头,冲着苍天咆哮着,愤怒的脸膛挂满悲伤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