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今天性情特别好,对杨海林自得的话也没深究,高兴地道:“那好,就这么定了,咱家带来的人全部听你调遣,只要你能找出这个奸细来,我一定在汪公公面前给你请功。”完,他命人就把杨海林连人带椅子一起抬到园中。
院内众人都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头,尤其是那些被镖师看守之人,看看周围不是官兵就是太监,还有那些镖师,都亮出兵器严阵以待。大伙心中暗暗打鼓,有些害怕,莫非要出大事?一个个屏住呼吸,不敢言语,不安地等待着将要发生之事。
杨海林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两边站着官兵警戒,还真有县官大老爷的派头。他悠闲地正了正身子,高声命令道:“先把金贡金财给我叫来。”
刚完就听见身后有人答应,不一会就见两个人从人堆里钻了出来,走到杨海林面前问道:“五哥,啥事?”
“你俩给我先给我查查哪些人是在东面中间屋子里过夜的,跟其他人区分开。”哥俩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就把人分开两拨。
“五哥,人都区分开来。”金贡随手一指道:“那面五个人就是昨晚睡在这间屋子的。”
杨海林头对身旁的官兵:“麻烦几位官爷把那几个人带过来好生看管。”
“是。”几个官兵狼一般地扑上前去,粗暴地把这五个人控制住。
这时,杨海林对着另一帮人道:“大伙幸苦了,都回去歇着吧。”
这些无辜之人各各都很庆幸,连声向杨海林道谢,然后都一溜烟躲开这事非之地,院子中间只剩下那五个同屋的室友不停地喊冤。
杨海林先命官兵把这五个嫌疑人带到近前,再让人去请刘公公和谭老爷子,想让他们见证自己是如何断案。
刘公公迈着四方步,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谭老爷子等人,他笑呵呵的走到杨海林近前,忙问道:“兄弟,可有收获?”
杨海林抿嘴一笑,摸着无毛的下巴,装出诸葛孔明的做派,向刘公公和众人一抱拳回答道:“仰仗公公信任,的不才,至于这个奸细,马上见分晓。”完,对着身旁金贡吩咐道:“金贡,把那五人的鞋子脱下来,分清谁是谁的,实在不行你就打上编号。”
金贡心里很纳闷,这抓纤细干嘛还要脱鞋啊……
等金贡把鞋子全放到杨海林面前,杨海林心里想:“金贡啊,金贡,你子让我倒霉过,今天也该轮到你了,嘿嘿!”
金贡看着杨海林脸上留露出的阴笑,身上一阵哆嗦,心中暗道不好,五哥要冒坏水。
“金财你拿起每双鞋子,让金贡闻闻鞋底可有什么不同之味。”完,杨海林收起笑容,拉着金贡的手臂,语重心长地道:“一定要闻得仔细,不能有半马虎,这可关系到我们镖局的未来,如果查不出这个奸细来,那咱们就等着蹲大牢吧。”
金贡听完杨海林的吩咐后,心情很沉重,压力很大,也没有多想,就开始实实施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闻鞋底,那工作态度相当的认真负责。
院中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杨海林的用意,交头接耳,声议论。闻鞋底也能查处奸细?再这人的鼻子再灵敏也比不过狗鼻子啊?何不找条狗来试试……
“哥儿,这是何用意啊?”刚刚落座的刘公公一头雾水,看着金贡像狗一样闻鞋底,那样子甚是好笑,不解问道:“难道单凭这鞋底异味就能断定出奸细来吗?”
“公公大人请放心,此计定能查出奸细之人,哈哈哈!”杨海林大笑一声,督促金贡闻鞋底的方式方法,也很敬业,有老夫子育才的风范。
“仔细,那什么个,鞋帮子也要好好闻闻,这双鞋再仔细闻一边……”杨海林坐在那里,大言不惭地指挥着金贡这个倒霉蛋,心中暗自好笑,脸上却没有留露出半戏耍之态。
可怜被蒙在鼓里的金贡闻过几双臭鞋底,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鞋上的臭脚丫味让他直皱眉头,不过凭借他坚强的毅力还能忍受这一切。可当他闻到最后一双鞋的时候差没吐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鼻子,失声痛苦喊道:“五哥,这双鞋底又骚又臭,恶心死我了,我受不了我要去茅房。”完人就没影了。
杨海林哈哈大笑,心里想:“那是老子祖传无敌尿的味道,不熏死你子才怪那,嘿!嘿!”
“这是谁的鞋?给我把人绑起来。”呼啦一声,几个官兵就把其中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押了过来,按倒在地。
那人面带惊慌,嘴里不停地喊冤,眼中却露出一抹凶光,狠狠地等着椅子上自得的杨海林。
杨海林侧着身子,向刘公公肯定道:“公公大人,此人就是奸细。”
刘公公刚才看得云里雾里,于是就问:“兄弟,何以见得?”
杨海林又摸摸无毛的下巴,一声奸笑过后,假装腼腆,委婉地声道:“其实昨儿夜里我先前在那矮树那解过手,随后他就去藏东西,我断定他能踩到我刚刚撒过的尿,所以鞋底上应该有残余的味道,嘿!嘿!嘿!”
“哈哈哈……”刘公公听完后不停地大笑,那刺耳的公鸭嗓所发出森人的怪声,使得杨海林头皮发麻。
“好!很好!一泡尿能抓个奸细,你真是个妙人也,哈!哈!哈!”
还没等他笑完,就看见被绑着的那个奸细嘴里喷出一口黑血,眼睛一翻人就不动堆在那儿了。
杨海林见到后,十分吃惊,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公公也是一愣,不过他看了一眼倒地的奸细,随后就明白了。因为他很就进宫当太监,宫内经常有服毒自尽或者被人毒死之人,这种场面他见得实在是太多了。气得一跺脚,连声道:“完了,完了,这个奸细服毒了,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还能让他服毒,一群饭桶废物。”
杨海林心里也泄了气,刚刚显摆一把,还没出个结果,人就死翘翘了,奶奶的,白忙活了。
众人也议论纷纷,事情刚有眉目,还没等大伙叫好,突然发生这等之事,空欢喜一场……
刘公公思索片刻,先让人把尸体抬走,面无表情地看看在场众人,回过头向身旁的谭老爷子问道:“老镖头,此奸细你不会不认识吧?”
谭老爷子忙回答道:“这个人应该是李记杂货铺的伙计,具体叫什么?老儿却不知道,不过他还有同来之人,就是另外那四人,其中有个外事掌柜,我这就去把他们叫来让公公您询问。”
“哼……”刘公公听完后一声冷笑,绷着脸,直截了当地:“现在人都死了,就不是单单询问那么简单了,来人,把那四人统统给我绑了,带走。”
可怜那四人躲在屋内,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神,又被官兵给绑了,而且还用他们刚刚脱下的布鞋把嘴给堵上,直接就被带出客栈外。
金伯想上前制止,却被谭老爷子一把拦住。
大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所动容,这个死太监的脸变得也太快了吧,不过官大压死人,没人敢出头愤青喊冤,低声议论着。
刘公公对着正在低头沉思的杨海林道:“兄弟,虽然人死了,确实有些麻烦,不过你交给我的那封信还在,估计从信的内容着手,应该有所收获,回头咱家找个通事译下。”他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继续道:“不管怎么,兄弟你这次功不可没,咱家定在汪公公面前美言,至于这几个人,那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咱家必须带走,是生是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完也不管众人如何,带上那四个倒霉到和那具尸体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