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刚才那啤酒好难喝,跟马尿一个味儿。”
“臭子,那你还喝,浪费我的银子。”
“师傅,那是你用纸变的钱。”
“纸变的怎么了?浪费我不少法力,那就是浪费银子,混帐东西。”
“骗吃骗喝,还有理了……”
“不要在背后为师的坏话,心我一生气,不带你回去。你可知道施展七星移时要费我多少银子吗?不,不,多少法力,哎呦!不好!哎呦……我的肚子……”
“师傅,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就回不去了,这里风景又不好,空气又不新鲜,我可不想呆在这里……”
“卟……卟……”
“好臭啊……师傅,你放屁真臭。”
“啊!真舒服!臭子,为师这是用内功心法排除体内浑浊之气,什么放屁?你就是没有你师弟明月会话,再这样,下次不带你出来,百年才有这一次机会可以穿梭时空,你还不珍惜……”
“师傅,不好了,你一个屁……不是,是发功,把那个人崩到悬崖下了……师傅,你看……”
“那叫吹到悬崖下……什么?在哪?完了,完了,惹祸了。”
“师傅,他还能救活吗?”
“放心,为师正好带来一颗刚刚出炉的‘九转还魂丹’不过用在这子身上有浪费!这可都是钱啊!真心疼……”
“师傅,还是别让他吃了,不如死了痛快些,你给那些死猪吃后,都痛苦得撞墙而死,何况……”
“闭嘴,这是为师改进后的丹药,一定不同凡响……正好拿这个子验证下效果……嘿嘿!”
“师傅,有人来了。”
“徒儿,赶紧把他背上,待为师布阵施法,咱们快些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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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他醒了,你过来下。”
一个身穿蓝色胡服,头戴白色展沿帽子,大约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撩起车厢一侧的横帘,翘着脚站在马车边上,向前面马队呼喊一声。
不远处,一个骑着红马的老汉回头望来,用沙哑的嗓子回话。
“姐,那子活了?摔成那样还能缓过来,真是命大啊!。”
“金伯,告诉您老多少次,别再叫姐,叫我秀儿,气死我了。”
老汉须鬓的脸上挂满诚恳的笑容,裂开发干的嘴唇,笑着道:“嘿嘿!要得,要得。”
“不跟你了,快把我爹叫来。”完,年轻女子冲他做了个鬼脸,闪身钻进车内。
杨海林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早死了。本想站在高架桥上痛痛快快地淋漓一把,一泡尿还没撒完,一股旋风就把他吹下二十多米深的干河谷,一切就这么结束,好不甘心啊!“痛!还是痛!奶奶的,谁人死了就感觉不到疼痛,全他妈的骗人的。”
身体如刀绞般的疼痛,无力的四肢也已失去知觉,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慢慢睁开那得不能再的丹凤眼,强烈光线刺激下,不知道是身体疼痛,还是对光线不适应,泪水已流过红肿的脸旁。
一个朦胧的面孔映射进他的脑海,长长的头发,白白的脸,四周一片模糊。
“难道我真的死了?”含糊自语“白无常大哥,弟向你报道,我终于革命到底了。”
“呵呵!你才是白无常那。”年轻女子挺起身,笑道:“爹,快瞧,他能话了。”
一直坐在她旁边,身穿翻毛羊皮马甲的老者,探头看过来。
“秀儿,喂他水。”老者向前凑凑,又提醒道:“别用水袋直接喂,怕呛着。”
“恩。”
年轻女子回过身去,伸手在车棚端摘下一个羊皮水袋,又麻利地猫下腰,从脚边的暗格里取出个银碗,轻轻地倒些水,送到以被老者扶起身子的杨海林嘴边,让喝下少许。
片刻之后,杨海林有清醒,身上的疼痛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心里庆幸一番。
活了二十多年,自己也没干啥坏事,不应该早死啊!也就偷看过几次隔壁胖子他老婆洗澡,欠楼下卖店五百块烟钱不还,带女朋友堕过几次胎,这也不算违法,还好老天爷开眼,好人长命百岁。”
这时,一个洪亮的带有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哥儿感觉怎么样?那里不舒服?”
杨海林刚想回答,顿时胸口发闷,嗓眼发咸,张嘴就喷出一注酱紫色的血水,夹杂着一些碎的‘血块’。
年轻女子吓得一惊,手中银碗掉落在车底板上,“咚咚”作响,慌忙急问:“爹!他怎么了?”
“不碍事,是淤血,吐出来就好。”
那个叫秀儿的年轻女子又倒了一碗水,递给老者,伸手从怀里掏出花边白手帕,为杨海林轻轻擦去嘴边的血渍。
老者又喂他一些水,才慢慢地放下再次混睡的杨海林,观察片刻,回过身来对秀儿道:“秀儿,这两天你也没睡好,去歇会吧,让他好好休息下,看这样子,问题不大。”
“恩。”秀儿头答应后,看了一眼平躺在毡子上的杨海林,觉得没有什么遗漏,扭头跟着老者退了出去。
次日下午,杨海林从昏昏沉沉中醒来,腹中有些饥饿,身上依然没力气,尝试着坐起,结果疼得呲牙咧嘴,无奈之下,只能用绿豆眼观察身处之地。他发现自己竟然在一辆马车,而且车一直在走动着,有颠簸。
这是一辆比较简易的木制车厢,两侧车窗被布遮挡,车厢一端挂着羊皮帘子,看不见外面。
身旁有个红桃木雕花柜,上面堆放些衣服,满是污渍,衣服看上去有些眼熟,恍然明白,这是自己的衣服。
“难道自己光着身子?”
抬头一看,身上盖着粉面被子,上面绣有鸳鸯戏水图,被子很柔软,带有清香。胳肘支起一角,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里面,身上缠有绷带。
心中叫苦:“我可是守身如玉的好男人啊!”
胡思乱想之际,眼前一亮,车厢横帘子被人掀起,进来个身材苗条面色青秀的年轻女子,手里端着托盘。
“呵呵”她抬头见杨海林望着自己,忙笑道:“你醒了,看气色比昨儿好许,你可真命大,金伯在悬崖下发现你时,以为人没救了,要不是我爹伸手试试鼻气,还有那么一丝气息,才让人把你抬上车,看看能否救活。”
杨海林微微地张开嘴,粗苯地道:“谢谢你,姑娘。”
“谢什么,我爹过人在外难免有难,能帮就帮一把,何况救下个活人。”着,秀儿走到近前。
杨海林用那张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努力地向她笑一下,表情比哭还难看,逗得秀儿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忙道:“你已三天三夜没进食,我刚炖些羊骨汤,虽油腻些,喝上少许,也能补充体力。”
听她这么一,杨海林的肚子就跟着不争气地叫起来。
秀儿放下托盘,先扶起杨海林半靠在车厢旁,然后蹲下身子,低着头,用银碗在瓷罐里盛些乳白色的汤,里面还有些不知名的东西。
白色的沿帽下,衬托着娇的脸颊更加秀气,煽动睫毛,专注的眼神,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恰是含苞待放的白莲花。淡蓝色的胡服,高高的领口,紧俏的身段,蹲下的身姿更加突出优美的曲线,粉红的嘴,微微的努起,吹着瓷勺里的汤,带着清香,送到杨海林的嘴边。
杨海林心中这个美啊,想当初生病感冒的时候,女朋友也没这么精心伺候过他,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再让他死一回都值。
汤虽没什么咸味,喝起来却很香,尤其美女服侍着,不知不觉,一碗下肚。
杨海林精神了许多,手臂也能轻微地摆动,自己的身体虽然没有穿衣服,但是浑身上下缠着厚厚的绷带,跟木乃伊没啥区别,唯一那双绿豆眼不时地端详着面前的秀儿。
“姑娘,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次大难不死,真是要好好谢谢你们。”
秀儿一边收拾,一边随声答道:“我叫谭秀儿,大伙都叫我秀儿,以后你也叫我秀儿就是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
杨海林试着摆动下麻木的身子缓解下疼痛。
“我叫杨海林,在家是老五,应该比你大些,你叫我五哥就行。”
杨秀儿端起收拾好的托盘,站起身子回答道:“那好,我以后叫你五哥,五哥,我爹你伤口虽上了药,但我们毕竟不是郎中,等到了宣府得找个好郎中瞧瞧,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有事情你就敲敲车厢板,我就在外面。”完就轻快地退了出去。
看着美女离去,杨海林则在心里焦急地喊:“秀儿,亲妹子,我想尿尿……”
心中突然一惊,什么郎中、什么爹、什么没听过的宣府,我这是在哪里?不是青岛吗?怎么像电影里的台词?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忘记身上疼痛,双手拄着柜子蹭到车窗前,挣扎着把头探了出去。
一望无际的草原在偏西的日头照射下,枯黄的草叶闪烁着秋天的气息,天边的晚霞衬托出群山的轮廓。
侧头一看,秀儿坐在马车尾部,背对着,低着头,不知手里在摆弄着什么。后面跟着一辆辆马车,装满货物,足有百辆。两侧都是骑马背刀的汉子,衣服很是怪异,像蒙古族长袍,扎着腰绳,肩上斜挎布口袋,有的戴着羊皮帽子,有的光着头,头发盘转在一起,初略地算下大概有三四百号人。
这时车队前方,一个大汉骑着马跑飞奔而来。
杨海林赶紧把头缩回车里,靠着厢板,竖起耳朵向外细听。
“秀儿,瓢把子前面就是洗马林,离宣府已不远,也就二百多里脚程,今晚在此地休息过夜,赶了好几天的路,大伙也快熬不住了,这个地界应该不会有鞑子出没,相对安全些,你准备下安营过夜,对了,那子怎么样?”
“他很好,金发,你去打只野兔来,我好给他炖野味补补身子,顺便让我爹去钱掌柜那里再拿些外伤药,晚上给他换上。”
“好,我这就去。”那大汉爽快答应一声,打马而去。
此时,马车里的杨海林心情无比激动,知道自己不但活着,而且还穿越到古代,以前看了很多穿越之类的,这次自己却成为主角,即兴奋又害怕。里那些穿越到古代的牛逼人物,不是将军就是皇帝,制枪造炮,研究发明,一个比一个猛,娶一群老婆,生一堆孩子,流芳百世,太他妈的爽了!
可是一想想,除了泡妞打架偷鸡摸狗,自己啥都不会,当初要是听老师的话,做个好学生,多学物理化学诗歌宋词,这会也能用上,何必早早地被开除学籍。要不然那天撒尿的时候,身上带把手枪,或者扛个火箭筒,兜里再揣几个手雷之类的现代武器一起跳下去,那有多牛,好后悔啊……
身体虚弱,又长时间靠在柜子上,支持不住摔了下去。
外面的秀儿听见车里有动静,马上起身,钻进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