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七十一章
“叮铃铃,吱呀,哐!”,牢门发出一阵响声,长发散乱、蓬头垢面、身穿囚衣的高文欣和跟她情形差不多的何婉清,相互搀扶着走进了关押廖巩生和高神医的牢房中。二女本来是关押在女监里的,虽然这女监和男监在地理上相距并不远,但是毕竟还是分开的,刚才一个狱卒走进了他们的牢房,不吭一声的把二女放了出来,赶到了这个牢房里来,二女正在为此纳闷不已呢,进入牢房,一眼便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廖巩生和躺在廖巩生腿上是高神医。
高神医一身粗布白色囚衣,污秽不堪,躺在廖巩生的腿上奄奄一息,羸弱的不得了。因为之前在公堂上被一顿海扁,高神医的臀部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流淌,早已把他身上的囚衣浸透了,在经过高神医的挣扎和公门衙役的搬动,所以高神医身上的囚衣此刻已经是满是已经凝固了的干涸血污。徒然见到,还真让人以为他遍体鳞伤,剩下不到半条命了呢,尤其是被高文欣看到。
因为高文欣和何婉清本来是被关在女监里的,所以高神医被提审的事情她们自然是不知道的,徒然见到高神医竟然变成了这等摸样,高文欣看到之后先生愣愣的呆看着地上的高神医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儿一下扑到在高神医身上,抱着高神医就是嚎啕大哭,脸上眼泪如同喷泉一样,抓着高神医的衣服摇晃着哭问道:“爹,爹!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般摸样,爹!~~”。
与高文欣同来的何婉清瞧见高神医这等摸样也是吓一跳,在高文欣扑过去之后,何婉清也赶紧跑过去蹲在廖巩生、高神医的身旁,伸手轻轻地摇晃着高神医,也急声唤道:“高先生,高先生!”。
经过高文欣和何婉清片刻不停地呼唤,沉睡的高神医这才晃晃悠悠的醒过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高神医是醒过来了,但是却没有话,睁开眼睛看了看高文欣和何婉清就又闭上的眼睛,那摸样仿佛是他有气无力很累很里的摸样。高文欣、何婉清不明就里,瞧见高神医醒来之后又闭上了眼睛,心儿更加焦急,不由再次呼唤高神医。
高文欣是高神医的女儿,徒然见到高神医这等摸样,心焦肉痛,情绪失控,一直摇着高神医的胳膊呼唤。而何婉清此时却显得有几分镇静,其实她也很是冰雪聪明的,与高文欣一道呼唤高神医一会儿,见高神医眼毛紧闭,便就不在呼喊了,而是扭头看向一旁一直坐在地上的廖巩生,颔首问他道:“廖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高先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廖巩生与高神医被关在同一个牢房里,高神医变成了这个摸样,其中内幕廖巩生一定知道,何婉清是这样猜测的。其实她也猜对了。
闻听了何婉清之言,廖巩生微微起了起身,活动一下被高神医一直压着的腿部,抬起头来看向何婉清,开口回答她道:“夫人,高先生这是被本县的县令打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把我爹打成这个样子!”,闻听到廖巩生之言,在那儿哭泣着呼唤高神医的高文欣,不由地愤怒出言道。是啊,自己的父亲被打成了这般重伤,换作是谁谁也会愤怒呀。所以,当瞧见高文欣露出从未有过的极度愤怒摸样时,何婉清和廖巩生并不感到意外,相反他们潜意识里还认为这是正常。
高文欣都开口问了,廖巩生也不敢隐瞒,他也没必要隐瞒,瞧着二女四目看着自己,他很老实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道:“我们被关进来不久之后,本县的县令便就提审了高先生,对于会施以重刑我也是始料未及的,在高先生被抬回来之后,我也曾问过高先生这是怎么回事,高先生只昏官滥用酷刑,逼迫高先生承认是你们协助卫宁和卫夫人逃离建康的。”。
闻听廖巩生所言,连一向好脾气的何婉清也不由动怒了,怒言道:“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出事之时,高先生和高姐离开建康返乡探亲已有月余了,如何能协助我们跳出建康?不分青红皂白,不问是非曲直,这般滥用酷刑,屈打人犯,真是、真是……真是气煞我也!”。何婉清也是被气怒了,连吐了几个真是才把话语完。
但是,不管怎么,这件事的缘由是因为自己和卫宁而起的,不管再怎么骂那昏官,何婉清对高文欣心里还是愧疚的很,于是,何婉清想对高文欣几句歉意的话,抬头看向高文欣,开口道:“高姑娘,……”。但是,当她抬眼瞧见高文欣愤怒带泪的眼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对高文欣些什么。
高文欣眼神中愤怒带泪,对何婉清之言闻若未闻,眼睛径直看着廖巩生,咬牙切齿的问道:“廖巩生,你本地的县令滥用酷刑,将我爹打成这等重伤的?!”。廖巩生知道高文欣现在情绪激动,但是却也不敢隐瞒欺骗她,闻听高文欣之言,不由轻轻了头。瞧见廖巩生头,高文欣腾地一下站起,气势冲冲就要往外冲,骇的何婉清赶忙拉住她,急问道:“高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高文欣现在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闻听何婉清之言,她愤怒的吼道:“放开,别拦着我,我要找那狗官寻命,无凭无据,就将我爹打成这般重伤,我要悄悄这三合县还有王法没有!”。口中吼着高文欣在何婉清怀中挣扎,要挣脱何婉清怀抱出去寻找袭县令讨公道,何婉清紧搂着她,还真害怕她一不心挣脱,真去寻那县令去。其实,就算何婉清不拦,高文欣也出去,因为监牢们锁着呢。
高文欣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虽被何婉清搂抱着,却还是不依不饶,激励挣扎着出去寻昏庸袭县令偿命去。何婉清有些快要拉不住她了,急的不由脱道:“高姑娘,此事皆因我们夫妻二人而起,若无我们,岂会连累高先生受如此重的上,此乃我夫妻二人之过,高姑娘一介女子,虽孝心可撼人心,但怎能为父寻回公道,只怕届时不但不能于高先生寻回公道,还连累你受苦受难,若是高姑娘一意孤行,还请先责我夫妻二人之过吧!”。
闻听了何婉清这番话语,哭闹不止的高文欣这才停止了挣扎,扭头看向何婉清,微微有些愣住了,片刻之后,她才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珠,哽咽地跟何婉清道:“姐姐这是那里话。如此之事也是熟料未及的,怎能怪罪到姐姐身上,如此话姐姐可真是言重了。”。
瞧见自己的目的到达了,何婉清暗暗松下口气,瞧见高文欣闻言安静了下来,待她一完话,何婉清便就接着道:“妹妹也是聪明之人,我们刚刚被关进牢狱,那昏官县令便就提审高先生,还将他打成重伤,其中必有隐情,我们坐下来从长计议,好吗?”。闻听了何婉清之言,高文欣了头,她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见到父亲被打成重伤,也知道必有事情发生,只不过刚才情绪一激动,给忘了,现在听闻何婉清之言,自然是答应的。
瞧见高文欣之言,何婉清连忙扭头看向廖巩生,连忙问廖巩生道:“廖巩生,此事发生的前前后后你能不能给我再讲的相信?”。
闻听何婉清之言,廖巩生脸色现出了苦笑,对何婉清道:“卫夫人,其实,我知道的也就那些了,我没有上公堂,其中情形一无所知,刚才那些还是我从高先生口中得知的!”。廖巩生的倒是实话,他又没有去上公堂,了解的其实也就这么多了。闻听了廖巩生之言,何婉清还待要出言,廖巩生瞧见了,破天荒的头一次失去礼貌,抢在何婉清的前头又开口道:“两位姑娘,我,你们还是别关心这件事了,还是先关心关心高先生吧,刚才我还感觉他发烧了呢。”。
闻听廖巩生之言,高文欣连忙伸手按在了高神医的额头上,片刻之后,高文欣的脸庞上渐渐露出了惊慌的神情。不用猜,肯定是廖巩生所言被验证了。何婉清是女人,不能随便碰异性的身体,她不便伸手去测试高神医的体温,便就一直看着高文欣清秀的脸庞,瞧见高文欣脸庞露出惊慌的神情,她也意识道事情有些严重了。
怎么办,怎么办?抬头看到见了一旁坐立,不言语的廖巩生,何婉清赶忙问他道:“廖公子,你快想想办法,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廖巩生闻言沉默了一下,缓缓地开口道:“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刚才我足足给了那两狱卒四块金条,他们这才答应让你们来见上高先生一面!现在让他们帮忙救治高先生,他们肯定不会帮忙的!”。
“为什么?”,两个女孩子瞪大眼睛问道。
闻听问话,廖巩生底下了头去,回答道:“刚才那个狱卒透露给我,这个三合县的县令在故意整治高先生,不准任何人救治高先生!”。
就在廖巩生话刚刚完的那一刹那,突然不远处的监牢方向突然响起了喊杀之声,同时还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兵刃相交之声,三人不由不约而同的扭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