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五十章
卫宁骑在马上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模样。.更新最快大内侍卫统领张喜瞧见了,催马慢行,来到卫宁身边,偷偷轻声叫道,“卫宁。”。岂料卫宁因为出神过度,张喜连叫了两声卫宁都没有反应,张喜无奈只得加重声音叫道,“卫宁!”。
卫宁这才听道,慌忙应答:“啊,呃,张将军,什么事?”。
张喜观察了一下卫宁道:“观你专心致志,在苦思冥想什么呢?”。
卫宁轻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没什么。”。
张喜扭头看向卫宁,眼睛紧看着卫宁脸上的表情,开口道:“还在想刚才的事吗?算了,别想了。”,道这儿,张喜又驱马靠近卫宁些,压低声音又道:“当今皇帝如此,我们一介莽夫又能如何,即使刘暄不把他扔进水了,让皇帝看到了,他一样活不了。”。卫宁闻言轻轻头,没有话。
但是刚才发生的事,卫宁是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的。刚才,皇帝要出巡,卫宁他们便就伴龙护驾,因为萧宝卷出游次数多了,所以一时想不起哪里有好玩的地方,于是便就要卫宁张喜他们护驾前行,便走便想。这下子掌握不了皇帝行走的路线,卫宁他们没办及时通知何郡守来劲街,无奈之下卫宁他们只得边走边驱赶百姓。
不巧,这一次正好有几个人抬着一个病人在路上走,正碰到皇帝出巡。城外定林寺和尚在皇帝出巡时,冲撞了圣驾被砍了脑袋的消息,此刻已经在建康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越来越离奇,造成百姓们持续恐慌,大家纷纷担忧下次自己出门时会碰到皇帝再次出巡。人有三分钟的热度其实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对于此时的建康百姓来,皇帝萧宝卷出巡成瘾,一个月他竟然有二十多天出玩在外。
话在这几个人不巧正赶上皇帝出巡,于是个个吓得扔下病人一哄而散。可怜的病人爬又爬不动,滚又滚不了,负责给皇帝清道的士兵们,瞧见那个病人躺在路中走不了路,惧怕给皇帝看到,于是竟抬起他“扑通”一声给丢入水中了。不巧这一幕正好给巡视的卫宁看到了,卫宁顿时就怒火冲天,当场就扇给了那两个士兵俩大嘴巴子。
如果是卫宁滥打是自己部下是士兵,那还没什么头,但是还不巧的是,卫宁这次打的恰恰还是刘暄的手下。刘暄此人虽不是大奸大恶人,但是他是个睚眦必报、自尊心极强的将领,另外他还有护短的毛病,瞧见卫宁如此肆无忌惮的呵斥自己的士兵,心中极是不悦,按照他的逻辑,那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变相的给自己难堪,让自己很没有面子。
于是等他闻讯赶到,了解事情原由之后,并不认为他的士兵做错了什么,于是对卫宁笑着道:“哎呀,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原来只不过是移走了一个不能动弹的而已,有什么值得大发雷霆的,卫将军少见多怪啦。”。
卫宁闻言不由怒了,望着刘暄咬牙切齿气冲冲的道:“什么?少见多怪?!草菅人命还叫少见多怪!”。
刘暄闻听卫宁之言,见卫宁不但是语出大惊怪,而且脸上也尽是嫉恶如仇,于是不由地阴阳怪气的出言讽刺卫宁,道:“嗨,我们可没法跟卫将军比呀,卫将军不但是先皇宠臣,更是今朝柱石,手握皇城安危,可以随意鞭笞他人陛下,可以越权指挥,我们可不行,若是那人冲撞了圣驾,将军不害怕出事,我们还害怕脑袋搬家呢!”。
“你!”,卫宁闻言大怒,手指颤抖的指着刘暄,脸色铁青,怒目圆睁。刘暄瞧见卫宁气欲喷血的摸样,冷哼了一声,高傲的扭转过脸去。卫宁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士兵们,他们瞧自己的目光有地同情,有的敬畏,有的鄙夷,有的幸灾乐祸。卫宁瞧着他们不由地慢慢变怒为笑。
卫宁刚想下水救人,正在这个时候,张喜闻讯匆匆赶来,在得知大体的缘由之后,他也不敢轻易指责权利跟自己相当的刘暄,只是劝慰他二人同朝为僚还是以和为贵,另外又皇帝马上就要来了,命令他二人立刻各归其职。
卫宁伸手指向河中,河面此时已经平静,连一丝涟漪也看不到,很显然,那个病人已经被活活给淹死了。卫宁手指狠狠往河里指了指,一句话也没有讲,扭头走了。事情过去已经有一个时辰了,但是卫宁始终不忘,此刻想来,不由地再次轻叹了一口气。
实在令卫宁更没想到,萧宝卷出巡逛街游玩有就是,可是他最后竟然命令士兵砸开百姓家门,闯入民宅去游玩,看到了什么稀奇古怪好玩的,便就命令士兵统统搬走,带回宫去。这下子,萧宝卷的昏君行为再次令卫宁大开了眼界。不但如此,那些跟从皇帝的护卫士兵,也趁机进入富家居室,把金银珠宝财物偷偷抢掠一空。
除了放火,卫宁这下子可总算见到鬼子进村是个什么样子了。卫宁知道这种行为极大的激起社会百姓的不满,严重时会引起民变,但是凭他是劝阻不了萧宝卷的,因为这些事情从来不在萧宝卷的考虑范围,萧宝卷的原则是只要他自己高兴就行了。
同样,卫宁也阻止不了他手下的士兵们。虽然卫宁下了死命令,部队不得盗取百姓财物,违者按军法从事,但是卫宁的命令也只能用于他自己的士兵,却管不了刘暄的士兵,士兵们眼看着人家都能拿,而自己却不能拿,卫宁部下士兵们越来越多的人对卫宁不满了,渐渐的士兵们违令偷窃,卫宁瞧见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办法,若是真的冷酷无情坚守道义,卫宁手下的兵一定会哗变的。
而更令卫宁震撼心扉、寒彻心底、怒遏不止的是接下来萧宝卷惨无人道、丧失人性的一件事。
这次他们来到了东城区的一条街上,因为萧宝卷又是乱逛,又是毫无目的,所以卫宁他们按照以往是惯例,驱逐所有的百姓。为了避免给百姓们造成更大是伤害,也为了约束自己的部下,卫宁亲自率部入宅清查。
深入到这家的时候,卫宁隐隐约约听到有人道,当先心中起疑,“谁那么大胆,竟然抗旨不尊,胆敢逗留不回避圣驾?”。于是卫宁当下就带人进院,展开搜索清查。或许是听到院中有动静,庭院厢房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双眼睛偷偷观察院中。
不料此举竟然被跟随卫宁的方宏窥见了,方宏噌的一下拔出刀,大喝一声:“什么人,出来!”。
卫宁闻听到方宏大喝,不由地怒斥了他道:“你叫那么大声干嘛!还怕有人伏击我们不成?”。在这片刻之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的绫罗绸缎,晃着发福是身子,匆匆从厢房里出来,跑到他们面前跪倒,拜道:“草民参见将军!”。
卫宁呵斥方宏声音稍大,是有心里担忧的,而这担忧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实。就在卫宁刚刚让那中年富翁站起身来时,皇帝萧宝卷便就带着人闯进来了。萧宝卷一见院中竟然还有一个百姓服色打扮的人,不由勃然大怒,大声呵斥:“为何此人敢如此大胆,竟敢抗命不回避?!”。
卫宁还没来得及问这个问题,萧宝卷此刻问起,卫宁也只好让那中年富翁自己把原因道来。
那中年人惶惶恐恐的只好出其中原因,道:“回禀皇上,只因草民家里有孕妇即将临产,闻圣旨令喻后,实在躲避不开,冲撞了圣驾,乞求皇帝恕罪!”。着这话,那中年富翁跪倒叩首祈饶。
萧宝卷一听有孕妇,好奇心立刻就又上来了,他想看看女人怀着孩子到底是什么样子,于是便就挥手让那孕妇出来见驾。皇帝下旨了,那中年富翁也没办法,推辞不过无奈只好唤出那孕妇来见驾。萧宝卷看着孕妇圆鼓鼓的大肚子,立刻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观察了一阵子,让后开口对左右问道:“诸位爱卿,你们都来猜猜,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刘暄闻听萧宝卷言奉承笑着道:“陛下,这可怎么知道啊,这要等孩子生出来才能知道是男是女。”。
萧宝卷闻言,又瞧了一下那孕妇的肚子,道:“十月怀胎,旷日持久,朕没有这种耐心,还不如刨开来看的快些。”。
闻听萧宝卷之言,那中年富翁吓的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叫不能。卫宁闻听萧宝燕这疯狂残暴的想法之后,一下子就被惊呆在了当场,在场的众将领也知道这是草菅人命,于是全都跪倒地上,为那孕妇求饶。可是萧宝卷却不管那么多,现在他想做的就是要看看是男还是女。
于是萧宝卷拔出长剑,长剑一挥,硬生生地把那个孕妇的肚子给剖开了。
看到倒着血泊中痛苦呻吟挣扎的孕妇,卫宁突然感觉背脊生寒,刺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