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章
老者边吃边与卫宁聊天,道:“哥,恕老夫冒昧,老夫观哥面sè忧郁,是有什么心事吧?”。
卫宁口一停,拿面饼的手也悬在半空中,片刻,卫宁缓缓地把面饼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头。
老者道:“人生苦短,诸事顺心者能有几何?哥还是看开些才是!”。卫宁头,又咬了一口面饼,开口道:“老伯,我能问你一件吗?”。
老者连忙道:“无妨,无妨,哥请问。”。
“现在是什么朝代啊?”,卫宁问。
“朝代?”,老者一愣,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如今这里是大齐朝,当今天子为高宗建武皇帝。不过,在淮水以北,还有一个北魏,皇帝是拓跋氏。”。
“哦~”,卫宁低下头吃面饼,声嘀咕道:“难道是南北朝?”。
老者闻言道:“哦,哥什么?”。
卫宁抬起头,“现在是几月几号呀?”。
老者道:“今ri是建武五年六月二十六号。”。
卫宁“哦”了一声。老者奇怪道:“哥,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今ri是几月几ri都忘记了?”。卫宁声音有丝低沉,道:“出了一些事,醒来之后就什么不记得了。”。老者“哦”了一声道:“怕是得了失忆症了吧?”。
卫宁一愣,呼了一口气道:“或许是吧!——如果是那样,再好不过了!”。
老者和何生听他出奇怪的话,都楞了,拿着面饼傻看着他。卫宁看到了,道:“怎么了?为甚么这么看着我?”。
何生傻傻的道:“你,你怎么了,怎么,怎么出这样的话来!”。
卫宁底下头道:“没什么!”。
老者见状赶紧道:“何生,快些吃,吃完了好睡觉,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何生道声哦,大口吃起来。三人又聊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话,何生把墙角的稻草铺在火堆旁,卫宁往火堆里又加了几块木头。三人就和衣躺下安歇,等待明ri雨停。
京兆郡府二堂,那个在笑满楼里出现过的白衣公子正站在堂中叹气。门口青衣一闪,青衣女子何婉清走了进来。白衣公子连忙迎上去道:“何贤妹,燕儿她怎么样了?气消了吗?”。
何婉清微笑道:“呵呵,还没有呢,她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再也不要回家了!”。
白衣公子叹气道:“唉,这个丫头!”。
何婉清微笑着劝慰道:“算了云兄,你也不是不知道燕儿妹妹的脾气,变脸就变脸,我看,今ri就让她暂宿在府上,明ri等她气消了,你再来接她如何?”。
白衣公子叹道:“唉,也只好如此了。那,就叨扰何贤妹了!”,着双手拱礼。
何婉清微笑着伸手虚扶,道:“些许事,云兄何言叨扰。再了,有燕儿妹妹在此,也好跟我话、解解闷。”。
白衣公子道:“如此,就劳烦何贤妹了。萧云,这便走了,告辞了。”。
何婉清道:“云兄慢走。来人,送客!”。
…………
黑夜不知几时,卫宁突然睁开眼。七八个手持刀剑火把的彪壮蒙面大汉,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闯了进破殿中。何生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身高八尺的彪形蒙面大汉,冷笑道:“要你们的命!”。
何生道:“你们找死!”,着挥拳冲了上去。那大汉伸手握住何生的拳头,手上略微使劲,何生连声吃痛,大汉飞起一脚,何生立刻像断了线的纸鸢向后飞去,落在那个三条腿的供桌上,把供桌砸的粉碎。老者厉声道:“住手!”,着连忙上前扶住何生,回头对大汉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那大汉冷笑着摘下面罩,恶狠狠地道:“老东西!还记得我吗?!”。此时火堆尚未熄灭,只是火势了许多,但是仍能照亮恶汉的脸。
老者一见大汉面容,顿时惊道:“牛二,是你!”。
牛二道:“不错!是我!老东西,想不到你还记的我。可是你曾知道,你把爷爷害的好惨!这些年来我受尽各种折磨,拼死才逃庄园,落寇山林之中。我发誓,我一定要找你报仇,把这一切都还到你的身上!可是想不到你这老东西整ri里躲在衙门里,让我无从下手。今天可真是老天爷开眼,让我逮着这个绝好的机会,可以一雪仇耻!”。
老者愤怒地道:“歹毒之贼,罪恶之徒,你逃的了人责,你也逃不了天谴!”。
大汉闻言怒道:“你个老不死东西,死道临头还敢辱骂爷爷,看我怎么收拾你!”,着提刀上前。
“住手!”,卫宁缓缓站起身。
大汉瞧瞧他,蓬头散发,衣衫褴褛,轻蔑的笑道:“子,滚一边去,等爷爷收拾了这个老东西,或许能发发慈悲,饶你一条狗命!”。
“滚”,卫宁嘴里只迸出一个字。
大汉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道:“子,你什么?”。
卫宁抬起头,目露凶光,道:“我再一遍,给我滚!”。
那大汉还未话,他的手下就按捺不住了,一个手下提刀上前骂道:“子,你他娘的是不是想找死!”,着钢刀挥来。卫宁身形一闪,躲过钢刀,右脚踢出,踢在那人腹上,那人吃痛下意识的弯下腰,卫宁落下右脚,身体前移,抬起左臂,手肘直击那人头。动作迅速,一气呵成,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众大汉见状纷纷炸了锅,撸袖擦拳,举刀持剑,准备齐上。为首的那个大汉牛二一挥手,制止住他们,看着卫宁心知自己轻视他,昂言道:“这位兄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退到一旁,我保证不与你为难。”。
那个老者也道:“哥,牛二这个人我清楚地很,歹毒至极,你还是快些退回来吧,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连累了你!”。
卫宁对二人的话充耳不闻,只把眼睛冷盯着牛二道:“不要让我的话再第三遍!”。
牛二有些坐不住了,道:“兄弟,我劝你考虑清楚,不要多管闲事,跟我们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卫宁缓缓地从火堆里捡出一根一头还在燃烧的木棍。
牛二见状,心中莫名闪过一丝紧张,不甘地道:“子,你当真要跟我们过不去?!”。
卫宁脚下一踢,一根还在燃烧的木棍直飞到何生面前,何生一把捡起来,把老者护在身后。
牛二见状,牙一咬,手一挥,道:“上!做了他!”。
卫宁提着带火的木棍冲向那群大汉。刀光剑影,火星四迸,人影憧憧,卫宁招式凌厉,专击要害,片刻功夫,那六七个大汉全都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呻吟,只有卫宁一人一手提刀一手提着木棍的站在他们当中。
卫宁转过身,眼睛冷冷地看着牛二。
牛二见此情景怒道:“子,惹了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卫宁转身迈步走向他。牛二看他走来,双手握刀,大吼一声,冲了上来,卫宁举起木棍迎刀,“啪”得一声,木棍被削去一半,卫宁急忙丢掉木棍,双手握刀迎战。这个牛二果然有几下子,几个回合下来,虽然已处下风,但是卫宁仍不能一时将其击败。
牛二口中吼叫,双手握刀向卫宁劈来,卫宁单手持刀,滑磕开牛二的刀,顺势旋身后摆,“啪”的一声踢中牛二的左脸,牛二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脸上赫然出现一个脚底印。
牛二大恼,双手紧握钢刀,嘶吼一声,向卫宁拦腰斩来。卫宁右手握刀,左手手臂在刀背,硬生生的接下这一刀。刀刀相碰,卫宁左臂变为推,刀柄重重击在牛二的胸口上,牛二不敌,被击得连连后退,卫宁趁势挥刀,“噗”地一声,牛二胸前的衣襟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往外流。
这一刀虽然出手很重,但是因为牛二势在后退,这一刀砍在他身上,也只是将表层肌肤划开。可是饶是如此,牛二也悸动不,按住伤口,惊恐地看了卫宁一眼,慌忙道:“兄弟们,走,快撤!”。
着,牛二率先逃出门外。那些倒在地上的大汉,连滚带爬,相搀互扶,争先恐后的夺门而逃。卫宁没有追。他能击败众人,却阻止不了他们逃走。
何生见他们逃跑提起木棍追打。老者追出门叫住他,“何生,穷寇勿追!”。何生停住脚,走了回来。此时外面,雨不知停了多久了,东方的天空已经出现鱼肚白,天灰蒙蒙的亮了,即使不用火把,也能看清人影了。
老者转身对卫宁一鞠躬,道:“多谢卫公子仗义执手,救命之恩,老夫没齿难忘!
卫宁赶紧扶起他道:“哎,老伯,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就是路见不平罢了。”。
何生走了回来,满眼崇拜地道:“卫大哥,想不到你武功那么高,竟然是个大高手!”。
卫宁一怔,有些伤感的道:“武功高又有什么用?”。
何生没有注意到他的伤感,喜悦地手舞足蹈地道:“武功高了可以行侠仗义,可以除暴安良,还可以……”。听闻他的话卫宁难得开口笑了,道:“你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老者接口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卫公子年纪轻轻,竟能窥此真谛,真让老夫佩服!”,着,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子,道:“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些许薄意,还望恩公子收下。”。
卫宁连忙摇手,推辞道:“不不不,老伯,我救您只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怎么能收您银子呢?您快收回去。”。
老伯脸一板,道:“怎么?我这个糟老头子命连这些银子都不值吗?”。
卫宁无奈,只得捡了一个最的拿在手里。老者不允,推辞了一番,又强塞给他两个稍大些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