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大明周边的的确确存在着不少隐患,与以前的中原王朝不同,这些隐患不仅仅是局限于北边,还有不少隐患是在海外,而作为大陆国家,海外的力量是非常薄弱得。
但是郭淡看待这些隐患,其实是兴奋大于担忧。
因为他现在没有多少地方可以投资,就那些小作坊,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趣,而他又是股份制,这不进则退。
那么投资战争,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这战争是能够摧毁一切旧秩序,那么这将会为他提供市场,生产力和生产资料。
想想都令人兴奋啊!
他开始调整战略。
将资金投入到与战争有关的买卖中。
他这边一动,卫辉府那边立刻是立竿见影。
钱庄。
“什什么?多生产二十万两得火器?”
顾常震惊地看着曹小东。
曹小东点点头,道:“此乃机密,顾先生可得保密啊!”
“这这如何保密?”
顾常非常为难道:“即便做假账,最多也就是隐藏几万两订单,可这一下就二十万两,根本就瞒不住啊!”
曹小东道:“郭大哥说了,这只需要隐瞒一时,而且钱的话,是直接从我们钱庄划账过去,隐瞒一时应该不是问题。”
顾常沉默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尽力而为。”心里却嘀咕着,这一下就生产四十万两的火器,这是要干什么呀!
卫河。
只见卫河边上搭建出许多木棚,木棚下是一个个缓缓转动转轮,一根根丝线随着转轮绕在了纺锭上。
刚刚从京城来到这里的秦庄,也是在第一时间前来这里视察。
秦庄看着那转动的大纺车,问道:“这一天能够纺多少纱?”
一个纺织匠道:“回东主的话,这一架大纺车上有三十二个纺锭,一天至少也能够纺一百斤纱,而目前我们已经在卫辉府和开封府搭建了一百架这种大纺车,我们已经不再需要人力去纺织麻和丝。”
秦庄点点头,又问道:“但这种纺车不能坊棉是吧?”
“是的。”
纺织匠点头,道:“正是由于现在少有人穿麻衣,故此这种大纺车才会被中原弃用,但是这种大纺车能够为我们腾出数百工人来,这些人都可以去纺棉,我估算了一下,我们棉纺织产量也将会比往年提高三分之一。”
这种水力大纺车其实在南宋就已经出现,但是由于亚洲棉太短,这纺车不能纺织棉,在棉盛行之后,这纺车就被弃用了,但是对于秦庄而言,他的纺织作坊,什么都纺,丝织、麻织、棉织,等等,如今任何能够代替人力得工具,他都要用。
因为卫辉府的人力太贵,做这纺车才多少钱,一年就能够从人力那边省回来,他现在有得是钱,如这种大纺车,他都是用拍得,虽然这个计划是去年定下来得,但是过完年才开始建设,可这才多久,就已经完工了。
可是秦庄也并未太兴奋,只是稍稍点头。
那纺织匠一看秦庄没有夸他,马上又道:“东主还请放心,目前我们还在研究如何用水力和风力来织布,以及用于棉花纺织上面。”
“很好!”
秦庄点点头。
原来他刚刚接到郭淡一笔价值五万两的军备订单,将用于武广的神机营,这一笔订单可有钱赚的,毕竟不是朝廷直接拨的,但是生产力有些跟不上,因为郭淡要求甚多,军装要有质感,精美,甚至还要刺绣设计。
他现在压力不小啊!
皮革坊。
胡渊一脸不爽地看着站在前面十余个工匠,道:“你们看看人家,又是风力,又是水力,弄得风生水起,一个大纺车的产量就增多三十倍,我们皮革作坊至今可什么都没有用上。你们是没脑子么?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用上风力和水力?”
一名工匠哭诉道:“东主,我们真的是冤枉,咱们的皮革可都是来自蒙古那边,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成品,我们只需要将皮革做成商品,这都需要非常精细手工活,这没法用水力和风力啊。”
胡渊想了想,道:“那咱们能不能买生皮过来,自己加工?”
“那当然不行,这生皮若从蒙古送来,肯定已经发霉发臭了。”
“!”
胡渊不开心了。
因为他也刚刚接到郭淡的军备订单。
工匠们也很郁闷,皮革作坊确实就不需要风力和水力
与他相反得是,虽然如今大峡谷所有的鼓风机都采取风力和水力,就没有人工去鼓风,但这还远远不够,他们这才刚刚开始,结果郭淡就又砸了二十万两过来。
他们都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提高产量。
大峡谷矿区。
只见一头头骡子拉着一辆辆装满煤的木车,行驶在一条条包着铁皮的木质轨道上。
“好好好!”
秦大龙笑得是嘴都合不拢,又转头向利玛窦道:“利先生,你这轨道可真是不错啊,真是为我们节省了不少人力,矿工也没有那么辛苦。”
目前来说,采矿业需要最多的人力,尤其是要将煤铁运往熔炼厂。
而西方刚刚将轨道用于煤铁运输,这轨道是利玛窦帮秦大龙想得主意。
利玛窦道:“这都是神!”
他刚开口,秦大龙就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神得指引,我一直非常虔诚得信神,待会我请利先生吃饭,咱们好好唠唠这神,我现在还有点事,就先失陪了。”
他说着,就屁颠屁颠去找工匠头头,吩咐他们立刻在所有矿区全部铺轨道。
又让顾常去跟牧场那边谈谈,供应他们骡子和马。
以大峡谷现在的利润,丫就不缺钱,怎么能够提高产量就怎么来。
利玛窦看着上蹿下跳得秦大龙,是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那一股揍人的冲动。
他抑郁了。
他给卫辉府带来许多西方的科技和理论,而且已经帮卫辉府建立起一座钟楼,这里人人都很尊敬他,他传教的时候,大家都安静地聆听着,可转背还是该干嘛就干嘛。
以前他总是认为,是明朝廷的政策,导致他传教不利,可如今在卫辉府,基本上没有人管他传教,只是避讳“上帝”这个称呼,他只能用神来代替上帝,但也没有什么卵用。
唯一坚持陪着他做祈祷就是徐光启。
其余百姓都是有困难得时候,就陪他来祈祷一下,意思意思。
但往往还嫌弃他的神不如他顶用。
因为一直帮他们解决困难的是利玛窦,神从来没有帮过他们。
这特么太尴尬了。
他不知道的是,真正阻止他传教得,并非是朝廷,而是孔圣人,不管从哪里传来的教,在这片土地上必须得入乡随俗,经过儒家得改造,才能够在这片土地上生存。
但往往都改得是面目全非
京城,一诺牙行。
“郭淡,本王马上要去就藩了。”
朱翊鏐坐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得向郭淡言道。
郭淡忙道:“恭喜,恭喜。”
朱翊鏐眼中立刻射出两道愤怒的目光。
郭淡讪讪道:“那我该说些什么?”
朱翊鏐沉默一会儿,才道:“如果我也去跳河!”
“跳跳河?”
郭淡微微一愣,只觉自己听错了。
朱翊鏐往旁边一看。
郭淡偏头看去,那边是朱尧媖的办公桌,但朱尧媖并不在呀。
突然,他反应过来,这小子想学朱尧媖,赶忙道:“王爷,你别闹,别说跳河,你就是去跳崖,我也没有办法。而且我觉得,王爷是非常幸运得,你虽然不能回来,但时不时可以出海溜溜,我保证,我给你弄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轮,让你畅游大海。”
朱翊鏐叹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但是我还是舍不得这里,舍不得你们。郭淡,你就帮我想想办法,让我时不时也能够回来玩玩。”
“这我真的爱莫能助。”
郭淡摇摇头,又道:“不过王爷,如果你能够将潞王府那边打理得井井有条,并且成为我大明非常关键的港口,我相信你还是有机会出来的。”
“真的么?”
朱翊鏐赶忙问道。
郭淡点点头,道:“我觉得是有这个可能的。”
忽听得屋外传来小小的声音,“小小见过小伯爷。”
“荣弟来了。”
朱翊鏐道。
又听得徐继荣道:“小小,从今往后,你不能再叫我小伯爷,要叫我徐院长。”
“这臭小子就知道装逼。”
朱翊鏐一翻白眼,又冲着郭淡抱怨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都变蠢了,竟然真有不少人去他的学院报名,他可是连个成语都背不全啊。”
话音刚落,就见徐继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郭淡笑道:“徐院长好啊!”
“淡淡!”
徐继荣一听,笑得眼睛都没了,一屁股就坐在郭淡身边,搭着郭淡的肩膀上,“淡淡,你不会怪我从你这里挖了不少老师走吧?”
“徐院长哪得话。”
郭淡笑道:“当初我们可都是说好得,活我干,逼你装,你说挖人,那都是在侮辱我们京城双愚,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得。”
“淡淡。”
徐继荣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
朱翊鏐愤怒道:“郭淡,我求你,你就三推四阻,可是荣弟挖你的人,你不但不怪他,还帮着他,难道就是因为荣弟叫你淡淡么?”
郭淡忙道:“王爷,我能帮你,我也会尽力,可你那忙,我是真帮不了。”
“淡淡,你莫要跟哥哥说这些好听得。”
徐继荣一挥手,道:“咱两的关系,可就是不一样。淡淡,我打算今年再开二十家学院,嘿嘿,可能又得从你那里挖不,咳咳,请一些老师走。”
“这老师倒是好说,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契约,我们专门为你小伯爷学院提供老师。”
顿了下,郭淡又道:“但你这一下又开二十家,太快了一点吧。”
“快吗?”徐继荣仰头想了下,道:“但是我现在也没啥地方花钱啊!”
“那倒也是。”
郭淡点点头,又拍了拍徐继荣的肩膀,道:“放心,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他还真不是开玩笑的,当场就跟徐继荣签订了一份老师供应契约。
惹得朱翊鏐气冲冲得离开了。
这两个二货走后不久,寇涴纱便来到了办公室。
“这是什么?”
寇涴纱拿着桌上的契约。
郭淡哦了一声:“这是我与小伯爷刚刚签订得老师供应契约。”
寇涴纱闻言,便仔细地看了看,惊讶道:“夫君,你为何这么做?小伯爷从我们这里挖走了不少老师,你不但不跟他说,还帮着他这么做,那我们怎么办。”
郭淡呵呵道:“夫人可知道小伯爷学院的工薪有多少吗?足足是我们的一倍有余,待遇高,环境好,假期多,教得学生也都是大户人家得。关键还不看文凭,哦,就是说,不管你是童生,还是秀才,只要你教得好,那就可以。
这对于那些落榜书生,这可是最佳的工作岗位。
如果我们成为小伯爷学院的唯一跳板,那么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来我们这里教书,因为别的学院可都不教这些,并且会非常努力的表现自己,我们不花一分钱,就能够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何乐而不为。
签下契约之后,我们可以适当得减少一些关于新老师的福利,用这些钱帮助更多的贫苦家庭。”
这样也行?
寇涴纱都忍不住赞道:“夫君这一招还真是高。”
吱呀一声,门打开来。
只见徐姑姑走进来,将资料放在桌上,“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呃!”
东阁。
“你说什么?天津卫潞王府是一个港口?”
申时行震惊地看着王锡爵。
王锡爵点点头,道:“我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应该是不会有错,去年郭淡将所有的货物都运往了天津卫,如果那里不是港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申时行皱眉沉吟片刻,道:“这消息暂时先不要透露出去。”
王锡爵道:“这可能已经瞒不住了,因为朝鲜那边都已经派人来询问,今年可否走海运向陛下进贡。”
申时行不可思议道:“朝鲜?”
王锡爵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