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拿钱的年轻人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另一个年轻人则跟在我后面,便于控制我。
山上的积雪足有二十公分厚,行走起来并不容易,也只能按他们来时踩出的足迹行进,而我的心里也暗暗高兴,因为有脚印,警方的人会通过脚印跟踪我,我也就故意磨磨蹭蹭,走得很慢,那为首的年轻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停地催促我快走,还好,他似乎是经过良好训练的保镖,和社会上那些小流氓不同,不会对我打骂,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们翻过了两座小的山头。
这时,一阵北风吹过,山上的树木瑟瑟做响,紧接着,雪花如纸片一样,扬扬洒洒地倾泻下来,我们踩出的脚印很快就被覆盖了,难道老天真的要灭我?我几乎绝望了。
森林中异常昏暗,我也辨不清东南西北,只机械地迈着步子跟着他们,不知走了多少时候,终于到了一处天然的山洞,随着他们进了山洞,山洞里并不很黑,因为不远处有一个火堆,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
那年轻人快步走过去说道:“程先生,人带来了。”山洞里顿时响起这句话的回音。
我走近火堆,看清了火堆旁坐着五个人,中间是程新宇,一个是黑狼,一个是个黑脸大汉,我觉得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另一个就是牛波,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可能也因为做贼心虚,没敢和我对视,而当我看到另一个人的时候,不由得一愣,黑黑的脸膛,一脸的横肉,一双牛眼露出令人胆寒的凶光,身上穿了一件暗红色的羽绒服,那不就是曾经和我在一个看守所里劳动改造的老猫吗?他怎么到了这里?我刚要和他打声招呼,可看到他漠然的目光,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程新宇似乎很不适应东北这寒冷的气候,虽然穿着羽绒服坐在火堆边,可还是冷得瑟瑟发抖,这时站起身得意地笑着说:“小子,没想到你真的敢来送死,勇气可嘉。”
我瞪着他说:“少废话!芯蕙呢?”
程新宇对刚刚去接我的年轻人说:“你检查一下,看钱够不够数。”
那年轻人应了一声,便让人将皮箱都打开清点,山洞里的人,除了程新宇,看到这么多美金,眼中立刻露出象狼一样贪婪的光,那年轻人简单清点后说:“够了,程先生。”
程新宇点点头说:“去把杨小姐带出来。”
不多时,杨芯蕙被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拉着两只胳膊从山洞的深处拽出来,她的头发有些乱,脸色还好,穿了一件过膝的长大衣,她看到我立刻叫道:“子腾!你怎么真的来了?”
我不禁心头一热,就要冲过去,可程新宇一使眼色,刚刚扛皮箱上山的两个年轻人立刻拉住我的手臂,控制住我,他们两个很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臂,我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咬了下牙对杨芯蕙说:“他们没有伤害你吧?”
杨芯蕙摇头说:“没有。”随即两行眼泪夺眶而出,说道:“你不该来啊!”
我淡淡一笑说:“为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又看向程新宇说:“程先生,现在我按你的要求做了,你该放芯蕙下山了吧?”
程新宇阴阴地一笑说:“我是答应你了,可是有人不答应啊。”说完,向里面喊了一声:“宫本先生,出来吧。”
听到他喊宫本,我不由得全身一颤,没想到这个小日本也在这山洞里,事情愈发复杂了。
果然,程新宇的话音刚落,宫本就带着四名保镖从山洞的深处走出来,他看到我,先是哈哈一笑,说到:“杜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我冷冷一笑说:“没想到宫本先生也会和他们一起做这鸡鸣狗盗的勾当。”随即也是哈哈一笑说:“你们日本人什么卑鄙的事做不出?绑架对你来说想来也不算什么。”
宫本仍然用他那生硬的汉语说:“都到这个时候了,杜先生还在逞口舌之快,佩服。”
程新宇向洞外看了一眼说:“宫本先生,时间不早了,别和他废话了,按事先说好的,我要钱,你要人!”
我心下一惊,盯着宫本说:“你把芯蕙放了,我任凭你处置。”
宫本瞪着我说:“杜先生,你想死我也要让你死个明白,我的父亲撤消了我在财团的一切职务,我现在什么都不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冷笑一声说:“所以你就想方设法想杀了我?你让我很瞧不起你,哪里跌倒的就应该从哪里爬起来,既然生意上失败了,你可以继续和我打商战,你搞暗杀和绑架算什么能耐?”
宫本铁青着脸说:“我父亲不让我在公司担任任何职务,我想继续和你打也打不成了!为解我心头之恨,我只有杀了你!可你的运气很好,上一次居然被你逃脱了,这一次我看你还跑不跑得掉!”说着,他奸邪地一笑,这一笑,让我想到曾在抗日影片中日本鬼子的狰狞的笑脸,只听他继续说道:“本来我想在韩国就把你解决掉的,可是和程先生简单商量了一下,还是这个办法好,”说到这,停了一下,看了一眼老猫说:“还是这位朋友出的主意,让我暂时不要杀你,把杨小姐绑过来,这样,钱和美人我就可以兼得了,哈哈!”
我心头一颤,看了一眼老猫,老猫没有言语,低下头去,我又转过头瞪视着宫本说:“你什么意思?”
宫本依旧狞笑着:“我的意思是钱我要,杨小姐我也要,我要在你面前玩了杨小姐,玩过后再分给这些朋友们玩!”
黑狼听了这话,立刻一脸讪笑着靠近他几步说:“宫本先生,你玩过了第一个可要让给我啊。”
宫本淫笑着对他说:“没问题。”
我浑身一颤,大喊一声:“你他妈畜牲!”说着就要冲过去,无奈,我的双手都被两个保镖死死地攥着,使出浑身力气也挣不脱。
宫本看了我一眼,淫笑着向杨芯蕙走过去,杨芯蕙也是花容失色,大叫着:“你别过来!”可她也被宫本的保镖控制着,任凭她使尽力气也挣脱不开。
本来我的伤势就未痊愈,现在急火攻心,嗓子眼发咸,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嘴里仍大叫着:“你他妈别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