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峻峰的为人,我早已领教过不少了,他应该属于有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又有点虚伪和势力眼的那种人,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以前只是碍于杨芯蕙不好说他什么,现在对他的尊重也只限于中华传统美德——尊老的那种尊重,而此时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毫不畏惧地看着他杀气腾腾的脸,很平静地说道:“杨先生,您应该很清楚,现在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很多,他们为了一日三餐的饱饭疲于奔命,有的人为了能过上更好一点的生活而愿意铤而走险,我只需出五千块就可以让人来取您的一条胳膊或是一条大腿,假如我愿意出五千块十倍的价钱,一定有人愿意来取您的性命,那么我出五千块一百倍的价钱就会有十个人来取您的性命,我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区区五十万我还是拿得出的!”
我顿了一下又说:“当然您身边总是有几个保镖和您形影不离,可是有句老话想必您也听说过,那就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再好的保镖也有打盹儿的时候,假如我的父母少了一根毫毛,您就加倍小心吧,您现在拥有的财富您几辈子也用不完,可是您要是无福消受的话也会是件很遗憾的事吧?”
“你!”他完全没想到在他面前一直很谦卑的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气得顿时说不出话来。
我又冷笑着说:“或者您可以让人先杀了我,我现在孑然一身,您要是想杀我会很容易,不过我也有几个过命的兄弟,我要是死了,他们肯定会来替我报仇的,但是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要找到芯蕙,一定要阻止她嫁给日本人!”其实我说有人会为我报仇就是吓吓他,我担心他急了真的会对我痛下杀手,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他派人杀我比碾死只蚂蚁还容易,但愿我的话能唬住他。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怒视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瞟了他一眼说:“杨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去查芯蕙的下落了。”说完,转身向外走,走到门口,我又回过头来对还在发愣的杨峻峰说:“杨先生,还有一点我必须澄清,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会妄想和争取芯蕙和我在一起的,但是我不能看着那么优秀的女孩让人送进火坑,我现在所做的就是尽一个中国人的责任和义务而已,等把芯蕙找回来后,我会立刻从她面前消失。”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办公室,就见杨芯蕊就站在门外,他见到我,立刻问道:“怎么样?打听到我姐的下落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不过我会去查。”
杨芯蕊笑着说:“我会帮你的。”
这时杨峻峰推开门,黑着脸对杨芯蕊说道:“芯蕊,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杨芯蕊向我扮个鬼脸,走进了杨峻峰的办公室。
我心烦意乱地出了杨氏总部,回到酒店,整整一天都在想着怎么样去查到杨芯蕙的下落,可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傍晚,陈涛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到了延山,我便告诉他我所在的酒店让他来找我。
不多时,陈涛到了酒店,进了我的房间,我正在心烦中,只对他说了一句话:“坐吧。”
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说道:“昨天下了百年不遇的暴风雪,高速公路上的雪才清理干净,不然我早就到了。”
我只点头“嗯”了一声,没有言语。
他站起身,在我面前踱来踱去,并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我不奈烦地说:“别晃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陈涛狠吸了一口烟,停下脚步,看着我说:“子腾,我们是好兄弟,我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就把我们几年的友谊断送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坦白告诉我……”
“别吞吞吐吐的,什么话?说!”
他深吸一口气说:“其实我早就看出芯蕊喜欢你,我一直没说,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那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芯蕊?如果你喜欢她,我退出,我们还是好兄弟好朋友。”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一直把芯蕊当妹妹看,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再说有了芯蕙这层关系,我也不可能接受她,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和你争芯蕊的。”
“可许小姐和芯蕙现在都离开了你,你选择芯蕊也是很不错的啊。”
我瞪着他说:“你说什么呢?我还没有那么无耻!就算我这辈子讨不到老婆,我也不会接受芯蕊的!”
陈涛稍稍松了口气,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要找到芯蕙。”我脱口而出,看着他不解地看着我,连忙又说:“杨峻峰那只老狐狸要把芯蕙嫁给宫本,我一定要阻止他。”
“什么?芯蕙要嫁给宫本?不可能,他很讨厌日本人的,再说她知道宫本有那种病,肯定不会答应的,这事你听谁说的?”他奇怪地问。
我便将事情的经过对他说了一遍,他摇了摇头说:“我还是不能相信。”
我叹口气说:“相不相信只有找到芯蕙才知道,哥们儿,我已经不对芯蕙抱有幻想了,她离开我都是我自找的,她和谁在一起和我无关,我也都能接受,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宫本,我必须阻止她!”
他摇头说:“这事有点不对头,你让我再想想。”
“还有什么可想的?找到芯蕙一切就都清楚了。”我着急地说。
他点头说:“嗯,我会帮你,绝不能让杨芯蕙嫁给小日本。”
“可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查芯蕙的下落,我总不能把杨老头绑起来拷问。”
“或许去问问她母亲会知道些线索。”陈涛提醒我。
“对啊,我这就去问她。”我站起身说。
“不,你不能去,你的事杨太太都知道了,她现在对你很反感,你去她肯定不会说的,让我去。”
他说的很有道理,象我这样绯闻不断的男人,对于少女应该是对我充满了好奇,而对于杨太太这样已婚的中年妇女应该是很讨厌甚至是恨对自己的妻子或女友不忠的男人的。
我只好点头说:“好,你去吧。”
陈涛站起身说:“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