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芯蕙的手机响了,她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取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随即按了挂机键。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肯定是程新宇打来的,还是问道:“谁打来的?”
“还能有谁?程新宇呗。”她有些无奈地说,手机又响了,她看了一眼,干脆关机。
她瞟了我一眼,见我带着询问的目光,终于悠悠地说:“我们集团财务上出现了危机,我爸爸和程新宇的父亲是朋友,程氏集团又是个大集团,他们的产业已经延伸到了海外,我爸爸就想请程新宇的父亲帮忙度过难关,程新宇这次来就是他爸爸派来考察我们集团麾下子公司的,没想到程新宇见到我就对我纠缠不清,我爸爸看出他对我有意思,就想借这个机会把我嫁到程家,这样既可以解决目前的财政困难,又可以和程氏集团强强联合,我根本就不喜欢这个程新宇,可是爸爸辛辛苦苦几十年把公司做到现在的这个规模,我又不忍心违背爸爸的意愿,就表面上敷衍我爸爸,假意和他谈恋爱,暗中想办法解决困难,到时候再和他们摊牌,可是到现在我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说到这儿,她轻轻叹了口气。
“假如你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是不是真的就要嫁给他?”我满怀对程新宇的嫉妒,着急地说。
“不!我当然不能和我不喜欢的人结婚,就算公司破产了我也不会嫁给他!”她坚定地说。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喃喃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昨天我看到秦梦涵就知道她和程新宇的关系不一般,这也正好是我拒绝他的一个借口。”
“秦梦涵现在在哪儿?”我忍不住问了一句,虽然我已经不爱她了,可是心里还是对她有些担心。
杨芯蕙突然踩了一脚刹车,让车子停下来,转过头来审视着我说:“不说秦梦涵我倒忘了,说吧,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借着从车窗倾洒进来的月光,我看到她脸上渐渐转盛的恼怒表情,连忙说:“她是我大学的同学。”
“同学?不会只有同学那么简单吧?”她追问着。
“她是我初恋的女朋友。”我坦白着,看着她渐渐变冷的神情,忙又说:“不过我们在毕业后就分手了,她为了她的前途离开了我。”
“那她怎么又会来找你?”她的口气变得很严厉。
“她,她不是来找我的啊,是来找程新宇的。”我不得不说谎:“她查到程新宇来到了五平市,就从天海赶来找他,没想到却遇到了我,我家在江源市,你想啊,她要是来找我就会去江源市了。”我尽量把谎编圆。
“这几天你们是不是一直在一起?”
“没有啊,她住旅馆,就是和我经常通电话,昨天我们约好了一起去监狱看陈涛的,没想到就发生了这事。”记得金庸先生在《鹿鼎记》里描写韦小宝每次说谎都能成功,就是因为他说的谎话总有几句是真的,现在我也借鉴了韦小宝说谎的能耐,对杨芯蕙说谎也是夹了一些真话在里面,果然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有些相信了。
“好吧,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告诉你,你以前无论有多少风流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是以后不准对我说谎,不准碰其他的女人,明白没?”她简直就象个女皇在命令着我。
她的审问完了,我松了口气,心里说:“以后假如能天天和你在一起,我还会碰什么女人?什么样的女人在我眼里又能比的上你?”就嘻皮笑脸地说:“不准碰别的女人是不是得有个前提啊?”
“什么前提?”她奇怪地问。
“就是除了你不准碰别的女人。”我笑着说。
“讨厌,不到那天你休想!”虽然有月光却看不清她的脸色,我想她的脸一定红了。
“哪天啊?”我当然明白她说的是哪天,嘴上却特意问着。
“讨厌!”她一拳打在我胸膛上。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想抽回,却被我抓得更紧了,以前虽然也拉过她的手,可每次都是她主动,并且她对我也没有别的意思,现在真正握住了她的手,我的手几乎完全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滑腻而结实,这种感觉仿佛握住了一件稀世珍宝,欢喜之下想握紧它,却又怕把它握坏了,从这时起,我也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不碰别的女人了。
她任我握着她的手,平静了一下说:“秦梦涵现在住在春雨公司的宿舍,程新宇一点也不爱理她,她也够可怜的。”
“哦,”我从沉醉中醒来,叹了口气说:“但愿她早日能清醒过来,离开程新宇。”
她看着我有些惆怅,就装得兴奋地说:“你不是要带我去看焰火吗?我不知道路,你来开车吧。”
我们下车互换了位置,我就驾车向那个庄园驶去。
到了那个娱乐庄园的门口,见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而且庆典好象进入了,礼炮轰鸣,天空中更是开着各色的礼花,闪亮如白昼一般。
我们下车加入庆祝的行列,这时天空中飘起了雪花,落在杨芯蕙的长发上,又变成了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她象个小孩子一样,天真地扬头看着,不时地还会拍几下手,天空中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在礼花的光亮下,她的脸和头上的小水珠也跟着变幻着颜色,我们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里,我不禁小声在她耳边唱起了那首童话:“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边唱着边从后面轻轻地拥住她,把她的双手握在掌心,她没有拒绝,而是更紧地将她的背贴在我的胸膛上,我也完全陶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