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身边的两个亲兵听后,彼此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摇摇头。ooks黄忠全然不觉身边两人的为难表情,继续在地图上仔细查看着。好一会儿以后,他忽然侧头说道:“来人,传斥候队长过来。”
半响以后,一个脸圆圆地青年男子,挺着自己硕大的肚子,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黄忠面前。黄忠一看见他。立刻压低声音说道:“等一下用过饭以后,你和部下立刻休息。明日三更之后,你立刻带领他们沿途查看一下。金乡县你们就不要进去了,沿着官道向前察看就行。”
“遵命!”一脸福相的队长听后,用力的一点头抱拳而去。
当夜,大队用过饭以后,早早的就换班休息了。
新平九年十一月十四日清晨,天气骤然下降,阴寒刺骨、北风呼啸。那天空上的太阳似乎也在躲避寒冷,久久没有探出云层。而此时的黄忠,正在催促双眼朦胧的众将士,尽快的拔营赶路。
一个时辰以后,大军再一次踏上了官道,全向前飞奔而去。黄忠一边飞奔、一边不停地回头观看自己的亲兵队。这一支亲兵虽然只有一千人,但是个个都是武艺高、弓马娴熟的弓骑兵。在新汉的编制当中,本没有弓骑兵。一来骑兵在马上射箭,不容易把握准头;二来建设一支弓骑兵,难度实在是太大。往往一百个骑兵中间,才能挑出一个能开弓射箭的士兵。就算是挑出来的士兵,若没有箭法高主将训练,也没多大用处。
在一千亲兵队身后,三千骑兵紧紧跟随。当这一个骑兵方阵飞奔过去以后,漫天的灰尘飞舞。而剩余的刀盾兵等步兵兵种,只有捂着自己的口鼻,冲进这漫天的灰尘之中全力奔行。
正午时分,前方探路的斥候派人回来了。据他们所说,从金乡县通往昌邑县城的前一百里官道上,没有任何的异常。而且这一路上,官道两边都是百姓刚刚丰收后的农田,没有树林、山丘等容易屯兵的地方。
黄忠听后,让休息在官道两边的士兵,尽快咀嚼完手中的干粮,立刻准备出。
很快,大军再一次踏上了征途,全向前飞奔而去。
经过三个时辰的飞奔之后,天色终于又暗了下来。黄忠像往日一样,一边安排士兵扎营、一边察看着手中的地图。良久以后,黄忠忍不住抚摸着自己半白的胡须,得意的点头说道:“哈哈哈!经过五日的狂奔,终于赶到昌邑境内了。明天只要放慢度前行,一举偷袭北门围城的曹操军,就能解救大人了。大人是天纵英才、独步古今,我原以为自己再没有机会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有报恩的机会。”说到这里,黄忠仰天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非常洪亮,一点也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他大笑的同时,两个高举着火把的亲兵,暗自嘟囔道:将原定七天的路程,硬生生的压缩到五天,弟兄们早就累坏了。要是能好好的休息一天,再出征就好了。只可惜,他们的嘟囔声太轻,黄忠半点也没听进去。
半个时辰以后,大军忙忙碌碌的搭营工作终于做好了。奔行了一天的士兵,早早的围坐在火堆前,等待着伙房的膳食。几乎每一个营帐前都有一个点燃的火堆,唯一不同的就是长枪兵与骑兵的钢枪都架在一火堆边、搭成一簇。而刀盾兵与弓箭手的武器,都随意的放在腿边。有几个别出心裁的刀盾兵,更是将几个盾牌在身后围成一片,阻挡呼啸的夜风。
然而,无论怎么挡风,大军在空旷的田野、官道上扎营,本就注定了吹风的命。所以,为了能在最大限度上阻挡呼啸的北风,所有的军营都对着北
方而建、彼此之间的间隙也尽量的留的小一点,而火堆都在营帐之前点燃。
很快,一阵阵炊烟漂过,一股股米饭的香味传来。围坐在火堆边的士兵们,一边吞咽着自己口中的唾液、一边揉着自己的肚子。不少士兵的肚子,早就响起了“咕噜”声。同时,大营正中间的南面,黄忠慢慢走向自己的大帐。虽然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但是仔细观看,依然能看见他左手不时揉揉自己的肚子。
好一会儿以后,伙房的弟兄们拎着一桶桶的米饭与小菜,鱼贯走向各个火堆。顿时,一个个火堆边沸腾起来。几个忠心耿耿的亲兵,端着饭菜走进了黄忠的大营之内。而在这时,正在执勤站岗的士兵,忍不住回头打量不远处的火堆,一个个脸上写满了嫉妒的神色。
正当整个大营的士兵,都沉静在狼吞虎咽的咀嚼之中时,远方的大地上传来了大片的马蹄声。“噔噔噔”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整个大地开始微微的颤抖。
正在营门口站岗的七八个哨兵,彼此迷茫的对视一眼,似乎在询问对方有没有听到动静。当彼此都点头示意之后,一个反应快的哨兵,急忙将插在一边的火把取出,想要照亮前方的官道,看清楚面前的情况。同时,另一个哨兵举起手中的槌子,用力的敲打着营内栅栏上方高挂着的一个铜制大钟。
随着“当当当”的钟声响起,正在吃饭的士兵们,仓促的放下手中的碗筷,狼狈的摸索着手边的武器。尤其是长枪兵与骑兵,他们的钢枪都搭在火堆边,不少人一涌而上彼此狼狈的撞在一起。倒是黄忠反应神,还没等钟声停下,就握着自己的弓箭冲了出来。
可惜,还没等大队士兵都握住武器站起来,一队骑兵就冲向了营门。前排的十来个骑兵,一个个张弓搭箭,瞄准前方的哨兵。一片“嗖嗖嗖”声响起之后,站在营门内的七八个哨兵,身上插满了羽箭,嘴里闷哼一声软软的倒了下去。
这十来个骑兵一看消灭了哨兵之后,立刻让向两边将中间的道路空出来。随即,四个骑兵一人拎着一根绳子,抬着一个巨大的原木,对准营门冲了上去。
顷刻之间,“嘣”的一声巨响传来,营门上一把半成新的大锁嘣断。随即,两扇营门上的铁链“哗啦啦”的滑落在地上。又是“嘣”的一声闷响之后,两扇营门“呜呜”的向着两边转开了。
这四个骑兵一看营门大开,熟练地让向一边。随之而来的,是大片军容严整的骑兵。这些骑兵非常的奇怪,他们分成六人一排、六排一队,一小队一小队的冲进去。每一个小队的第一排以及最边上的两列骑兵,都是紧握着钢枪,而在中间的那些骑兵都手握着弓箭。
眨眼之间,第一个小队的骑兵就已经冲进了大营。这时,黄忠军的不少士兵刚刚握紧武器,零零星星的正在列队。
就在这时,一片“嗖嗖”声响起,数十枝羽箭浇向乱哄哄的队伍。顿时,一片惨呼声伴随着一朵朵盛开的血花,绽放在骑兵面前。然而,这才刚刚开始。不等中箭的士兵摔倒在地上,这一队骑兵已经冲了过去。
随着“呲呲呲”的穿透声响起,一具具尸体飞上了天空。当尸体掉落在身后一丈来远的地上之时,这一队骑兵蹋了过去。密集的马蹄踩过,那些原本就鲜血直流的尸体,立刻变得血容模糊。
与此同时,第二、第三、第四队的骑兵都冲了进来。他们似张牙舞爪的野兽冲入羊群,所到之处到处都是鲜血飞舞。一时之间,铁蹄踏过,大片的惨呼声响起、一具具的尸体摔落在地上。无论是骑兵还是弓箭手、无
论是刀盾兵还是长枪兵,都无法幸免。此时此刻,所有在这些骑兵面前的士兵,唯一能做的就是狼狈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尽量抵挡一下飞舞的羽箭。
原本就疲惫不堪的黄忠军士兵,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打蒙了。他们没有章法、没有队形,完全是各自为战、本能的逃脱着面前的凶器。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骑兵用钢枪刺透自己的身子。然后自己的身子高高地飞起,向着身后飞去。在自己的落地死透的那一瞬间,那些战马踏过了满地的碗筷。那一碗碗尚未吃完的饭菜,眨眼就四分五裂、散落在满地的尘埃之中。雪白的米饭,瞬间就被灰尘染黑了。这是那些士兵,最后看见的画面。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这样,至少黄忠和他的亲兵队不是这样。当钟声响起之后,黄忠就抓着自己心爱的弓箭冲出了大营。他一出营帐,立刻吼叫着自己的亲兵队集合。当敌军杀尽营帐的时候,亲兵队都已经奔到了黄忠的面前。当敌军开始将眼前的士兵身躯,像撞击沙袋一样的撞飞之时,亲兵队开始集合。当敌军所有的分队都冲进营帐的时候,亲兵队已经集结完毕。
而就在这时,敌军的第一队骑兵已经冲到了黄忠的大营面前。当黄忠看着面前敌兵的兵器上,滴滴答答的鲜血正在滴落时。他的双眼顿时猛地一抽,仰天狂吼道:“儿郎们跟我冲,将这些刽子手都杀了!”他话一说完,自己飞快的张弓搭箭,一箭射了出去。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