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忽然神秘的笑了一笑,轻轻地拍了拍国渊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子尼先生刚刚来到大人身边,有些事情难免就会觉得很好奇。尤其是这一次大人给我封王之事,对你来说或许确实很震撼。只不过,等你和大人相处久了,就知道大人真实的意思了。先生您看,我军下一步该如何啊?”
“这还用问,当然是全力搜寻大人的下落了。难道……”国渊一听不由忙提醒道。可他说到一半,急忙收住自己的话头,惊恐的看着赵云。
赵云忽然长叹一声,喃喃说道:“先生不要乱想了。赵某若真是这种人,只怕大人也不会将大权暂时交给我。你想啊,大人在那时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依然想着吴越等地的内政事物。甚至还想着,对上位之人的试探行为。以此能力,大人难道会识人不明吗?”说到这里,赵云忽然对着东方抱拳高举,恭敬的行了一礼。
“额!王爷这话说的是。小臣当日听闻大人的话之后,也是吃惊不小。回想起大人那种沉着冷静的样子,小臣到现在还是念念不忘。”国渊听后满意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眼神略有一点的飘忽、迷茫的看着东方,低声说道。
他的话一说完,赵云也点了点头,笑道:“呵呵,大人就是这种人。像大人这种人,根本就不知道何为害怕、何为危险。他的心中,除了国家社稷、百姓安定之外,再没有任何的东西了。当日,大人托你转达的话,其实最主要的就是要我攘内安外,不可急于寻找他。”
“什么?这是为何啊?大人身处险境,身为臣子的不去解救,那岂不是大逆不道了?”国渊吃惊的大吼道。他那张原本文静的脸,此刻变成一脸的惊恐。
赵云再一次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国渊说道:“大人那一段话,其实可分为三件事情。第一,测试一下上位之人与群臣的反应。”说到这里,国渊不自觉的点点头。
赵云一看之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第二,大人心知平州以及这个新得的金州,必定会处于战乱之中。所以,命我掌握兵权,继续征讨。”国渊听到这里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他又点了点头。
赵云不经意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压低声音说道:“第三才是关键,大人为何要封我为摄政王。我大汉除开国以外,素来都是异姓不得封王。您想想当年的韩信,他是什么下场?大人与我关系至厚,何以会不明此事、暗害于我?何况,我汉朝什么时候有过摄政王这个头衔?吴王、越王、晋王,我倒是听说过,就是没听说过摄政王。再说,如今上位之人依然健在,就算要为他管理天下也应该让远在秣陵城的荀彧摄政,何以让我来摄政?呵呵,若我猜得不错,大人是为了以防万一,让我为他的子女摄政吧。”赵云话一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
可这时在一边的国渊,却是面色大变。他低下头沉吟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抬起头看着赵云,恭敬地抱拳行礼道:“王爷心思慎密,对大人之心揣摩的一清二楚,小臣拜服。今后,还请王爷多多关照、多多指点啊。”
听完那他的话,赵云保持着一脸的笑意,低声说道:“好了,我们应该请众将进来,商议正事了。”
不一会之后,众将与国渊分列两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赵云。赵云扫了众人一眼,脸色略微有一点难看,低声说道:“大人有命,我等不得已先找寻他为念。当以收回平州之地、安定百姓为念。本侯也经由大人升迁,暂为十万户侯、统领金平二州。不过,我等身为臣子,必定还是要以大人的性命为第一要素的。我
命令,子尼先生立刻向您联系的几路援军传话,就说我和大人立刻开始反攻平州。哼哼,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心与我们结盟;田豫将军,你立刻率领一千汉兵与两千外族士兵,前往乐浪郡驻守。记住,要是乐浪港内的士兵有余,立刻给我送回来一部分;田畴、王胜两位将军,你们率领三千汉兵、一万外族士兵,立刻清扫东面的敌军。记住,你们明为收复失地、暗为寻找大人的消息;其余诸将随我坐镇此地,看看公孙瓒、刘备的联军有何反应。”
“我等遵命!”众人几乎同时地抱拳高举道。
隔日,众人都井井有条的按着赵云的命令行事。趁此机会,赵云忽然来到了关押张飞的王宫密室内。他刚一踏进密室,一眼就看见了张飞的那柄蛇矛。看到这里,赵云的脸色微变,叫来一个士兵低声的耳语了一番。立刻,这个士兵叫来两人同伴,抬着蛇矛飞快的奔了出去。
片刻以后,赵云走到了粽子一般的张飞牢笼外,看着他说道:“张将军,我知道你是刘备的结义三弟。我若要你投降我军,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我若不将您绑起来,也没办法保证我家大人的生命安全。你可别怪我粗鲁啊!”
在赵云眼前的张飞,虽然被捆绑的结结实实,但是嘴并没有被堵住。他听完赵云的话之后,也不说话只是侧过头冷哼了一声。
赵云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他片刻,随后转身就走。突然,牢笼内的张飞追问道:“你难道不想问我,你家大人的情况吗?”
听到这句话,赵云忽然回头笑了一笑。他微微地转了转明亮的双眼,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可是一转眼,赵云用力的摇摇头,嘴角一撅转身而去。他一口气走出了密室之后,才喃喃说道:“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原来林军是刘备从黄河边救回来的,并且收他为养子。这厮好像是失去记忆了,所以才会认不出大人。原来如此……”
当赵云回到了卧室,忽然飞快的关上门。来到一道屏风之后,他忽然“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只见,面前的恭桶四处都是斑斑的血迹。看着那些血斑早已经干透,就知道这绝不是赵云第一次吐血。赵云,蹒跚的走到了床头,翻身上床。很快,他就将双腿交叉盘起,双手平放胸前,四心向上。
顿时,一股白雾从赵云的手心、脚心上,缓缓地升起。眼前赵云的脸色,也飞快的变换着。时而痛苦、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严肃。
很久以后,卧室外响起了一阵阵鸡叫声。直到这一刻,赵云才睁开了双眼。此时的赵云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血色。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双手略微的挥动一下,不时的传来“咔咔”的关节活动声。
等赵云活动好以后,他忽然喃喃说道:“这百济族有治外伤的良药,不知道有没有治内伤的良药。今日,我何不写几封信,问问南方四族。张飞这厮的外伤倒是好了不少,只不过武艺在很长一算时间上,再不会有任何的进步了。呵呵,说不定就连于禁、董标之人,也可以和他一拼了吧。”说到这里,赵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新平七年二十七日中午时分,一道道的好消息不停地传来。先是,田豫、王胜那里不时的传来捷报,他们已经横扫了四散的刘备军。此刻,大军已经逼近了大6的最东面。接着,乐浪港那里也传来了消息,数万流窜的百姓以及管宁等人都停留在那里。公孙恭手上,还有四五千的士兵。最令人振奋的,要算是锦州附近关卡的刘备军,听闻主将被擒大都四散而逃了。
赵云听到这几个好消息
以后,开始全力部署反攻平州的准备。那些丸都城的降兵,也开始纷纷的投降。粗略估计,降兵约有一万余人。剩下那些不愿意投降的顽固分子,赵云再没有多余的粮食愿意浪费,传令斩之。如今,丸都城内只剩下张飞一人,孤零零的关押在密室之内。
与此同时,我摇摇晃晃的睁开了双眼。一入眼,刺眼的阳光直直照射下来。我不得不迷上双眼,以防被阳光刺伤。同时,我隐约觉得身子还在摇晃。
就在这时,身边响起一个声音道:“姓贺的,你终于醒了!”一听这个声音,我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林军居然还在我身边。
我再一次睁开了双眼,侧头看向声音的源地。只见,眼前的林军大半个身子浸入水底,只有头颅出现在我的面前。在他两边,有五六个士兵围绕,他们一个个手扶着船身边,身子浸在水里。我左右的一看,自己躺在一条小船上,前后坐着三四个士兵。他们的双眼瞪大,死死的盯着我。
同时,一个个声音响起:真不知道少将军为何要救他。像他这种人,死就死了。
都是这个混蛋不好,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副模样。
混蛋贺齐,你早不去死、晚不去死,偏偏要选在暴风雨来临的日子去死。多少弟兄们,都被惊涛骇浪给卷走了。害的我们这么多人,只能轮流乘坐这一条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