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平五年二月十九日上午,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请牢记&曲阿港三里外的水面上,清风拂面、碧波荡漾。不时有几只水鸟,冲进江面捕捉水里的鱼虾。
我站在船头,怔怔的看着江面,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该如何掌握徐州。这一次的出行,冒着极大的风险,万一被任何仇视我的敌人,知道我的行踪,结果可想而知。然而我又不得不亲自去,毕竟徐州之地对我以后的展至关重要。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军师,您还是回船舱休息吧。”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典韦的声音。整个吴越,也只有典韦依然称呼我为军师。我微微的摇摇头,低声说道:“不用了,吹吹江风,可以让我好好的清醒一下。”
我的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响起“大人,你是在担心这一次的行动吗?”
听到这个声音,我不得不转过身去。在我眼前,张纮一身青衣、手握一把折扇,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对着张纮微微点头,低声说道:“张大人,你是徐州人久居徐州,应该知道徐州各地的情况吧。依你看,我们这次会不会顺利?”
“大人说笑了。我离开家乡已经好多年了,这些年徐州变成了什么样子,我是一点也不知道。但是在吴越之地,谁不知道大人掌握着天下各地的一举一动。要说徐州的情况,只怕大人比我熟悉多了。我静听大人的吩咐。”张纮对我恭敬的抱抱拳,低声说道。同时,一个声音响起:大人,若只是去谈两家合作的话,必定顺利。但是,您要是想乘势吞并徐州,只怕非常困难吧。
我听完张纮的话,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闷声说道:“子纲先生这句话,未免太见外了。先生来我这里差不多也有六个年头了。你可曾见过我有言不由衷的情况生过?今日,你我之间的身份,对外是出使的大臣和随行护卫之间的关系;对内应该是一对忘年交,不分身份、不分尊卑。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这……大人既然这样说,那小臣唯有据实相告了。依小臣看,这一次必定能够初步得到陶谦的信任。若是不出意外,这一次还能拿到陶谦给大人的降表。麒麟&但是,大人若想全面进驻徐州,只怕是非常困难。”张纮听后一愣,缓缓说道。
他的话音一落,我满意的点点头。张纮与张昭在历史中,虽然合称二张。但是在我心中,张纮远胜与张昭。张昭只擅长内政,上不能出谋划策、下不能独挡一面,并且此人的胆识、忠心都算是二流的。相反,张纮不但内政出众、眼光独到,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擅于谋略、写得一手好文章。想起‘小巫见大巫’的典故,我不得不由衷的佩服张纮。
我这一次选择张纮出使,就是看中他的眼光以及谋略。当然,他是徐州人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看来这一次选择张纮出使,算是选对了,他能够清楚的明白我的用心。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看着张纮大声说道:“子纲先生的眼光独到,分析的一点也不错。假设我一定要派兵、派将入驻徐州,有没有什么办法?”
“嗯,若大人执意如此,也不是没有办法。依小臣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武力控制下邳、收买徐州的重臣。等陶谦一死,表面上拥立他的子嗣,实际上一举掌握所有的权力。”张纮说到这里,对着我神秘的一笑。同时,一个声音响起:大人,这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的。少帝刘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我听完张纮的话,用力的点点头,大声说道:“好!和我想的一样。那请问先生,你觉得收买那几位重臣比较好?”
“大人,您这是在考我了。谁不知道您和徐州糜氏的密切关系。现在,我们只要利用糜氏一族在徐州的影响力,必可事半功倍。”张纮面容一整,轻声说道。
这一次,我用力的摇摇头,沉声说道:“先生,这一点你就错了。你这次出使一定要收买的是陈氏父子。只要有了他们二人的协助,徐州就彻底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多谢大人指点!小臣记下了。”张纮再一次对我抱拳,大声说道。同时,一个声音响起:大人,你果然是不同凡响,对于徐州的情况了若指掌。
我听完张纮的话微微一笑,转身看着眼前的江面了……
三月七日,我们一行四十余人,登上了广陵港码头。广陵太守窄融带着四百士兵,早早的已经等在了码头上迎接。他一看到我们,就上前问道:“哪一位是吴越使臣张大人?广陵太守窄融奉我家陶大人的命令,在此迎接!”
“窄大人太可气了,哪敢要您亲自前来迎接。区区张纮见过窄大人!”张纮上前一步,对着窄融抱拳说道。
顺着声音,我抬眼扫了扫窄融。在我眼前的窄融,年约四十上下,个子不高大约六尺有余,但是非常壮。他一身戎装,左右腰间都佩戴着一把宝剑。窄融的长相也算是威武,眼大鼻挺、一对浓密的眉毛特别的引人注目。
就在我打量窄融的那一瞬间,他非常敏锐的扫了我一眼。同时,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此人双眼目光炯炯有神,眼角的一道刀疤,丝毫不影响他的锋芒。这会是谁哪?赵云还是于禁?
窄融看了我一眼,飞快的看着张纮说道:“张大人身后的这两人是……”
“哎呀,看我只顾着和您我说话,忘记介绍了。这一位是典韦典将军。这一位是我的贴身护卫,张尚。”张纮先指了指典韦,又指了指我,一一为窄融介绍道。
窄融一听急忙抱拳说道:“原来您就是典义勇典将军,久仰大名了!建安一战,天下皆知您的威名了。这位张护卫,虽然不曾听说过。但是双眼有神,眉角有疤,必定也是一位猛将啊。我们都是武将,以后还请多多照应啊。来来来,我们先回太守府坐坐去。”他一说完,急忙侧身为我们引路。同时,一个声音响起:好一个贺齐,派人出使探望陶大人,居然还要派两位猛将护卫。看来贺齐对我们还是有所防备啊。
我们跟随着窄融,慢慢的走向了太守府……
三天之后,原本一直晴朗的天空,突然风云变色。天地笼罩在连绵不绝的乌云之间。自东向西猛吹的大风,“呼呼”的不停刮过。官道两边的农田,刚刚插上的麦苗,被大风吹的四处散落。麦田周围的小沟内,乌黑的沟水,飞快的撞击着下游的土堤。四溅的污水,飘落在麦田周围。
我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侧头对轿子内的张纮说道:“禀告张大人,风势越来越大了,似乎要下大雨了。小臣斗胆,请大人加快前行,如何?”
“恩,说的有道理!来人啊,传令下去,全前进。”张纮掀开窗帘,看了我一眼,大叫道。
不远处,一个骑在马上的校尉一听,飞快的掉转马头,跑到了轿子前面,大喝道:“张大人,不必着急。走过前面那座桥以后,再穿过一片树林就可以看见下邳城了。”
“李校尉,那就请你的士兵加快赶路吧。我可不想淋雨之后,一片狼藉的参拜你家陶大人!”张纮微笑着看着骑马的校尉,轻声说道。
“大人既然这样说,我就按您的吩咐做了!”李校尉点点头,大声说道。说完以后,他调转马头,向前飞奔而去。同时,一个声音响起:哼哼,文官就是文官,坐在轿子里面,还怕这一点点风雨。看来贺齐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半个时辰以后,一座巨大的城市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扫了一眼城市,心中想道:它就是下邳城吗?于我几年前见过的完全不同啊。看来陶谦对于城市的建设,也没有放松过啊。
在我眼前的下邳城,宽约三十里、城墙高达二十余丈。城墙之上,到处都站满了士兵。
不一会儿,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吊桥边。或许是天色不好的原因,城门虽然大开,但是除了十余个守城的士兵,没有一个百姓进出。
刚刚走进城门口,一个青年文士带着三十余个士兵迎了上来。他对着轿子,大声说道:“陈登代表我家陶大人,前来迎接吴越使者!”
“落轿!”张纮的声音,从轿子中传了出来。
片刻以后,张纮掀开轿帘,大步的走了出来。他对着陈登微微抱拳,低声说道:“吴越使臣张纮,见过陈大人!”
两人客气了一番,并列走进了城去。我和典韦相对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大步跟了上去……
很遗憾,我们当天没有机会觐见陶谦。陈登引着我们一行人,先进入了驿站。他礼节性的客套了几句以后,找一个借口就告辞了。
说心里话,我很意外。陈登居然连一顿饭也不陪我们吃吗?这一里面一定有古怪,难道情况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