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下邳城内某处大宅里面,一个青年文士压低着声音说道:“父亲,糜家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们现在是不是也加快部署了?”
“元龙,你还是有点心急了。我们要稳住,不要轻易的决定任何的事情。我们再看看吧!”一个老者背手站在窗前,不冷不热的说道。
青年文士听后,鼻中闷哼一声,喃喃说道:“是,父亲!”……
同一时间,广陵城某处偏院内,窄融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大约走了十几个来回以后,窄融猛地停下身子,喃喃自语道:“这群家伙做事一向干净利落,这一次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说完以后,窄融长呼一口气,缓缓的坐了下来……
第二天中午,廖化、许褚带着三百军士巡防港口各处。一路之上,许褚依然闷闷不乐,半天不作一声。廖化眼角扫了许褚一眼,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今天有点怪,我总觉的会生什么大事。许将军,你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吗?”
“我?没有啊,还不是一个郁闷、无聊的大白天。哎,早点巡查好,早点回去喝酒吧!”许褚茫然的摇摇头,低声说道。说完以后,许褚微微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港口东门外。廖化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东门士兵的站岗情况、百姓的进出情况。不久以后,廖化满意的点点头,低声说道:“许将军,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怪声:“救命啊,有水贼啊!谁来救我啊!”
廖化一听正要说话,旁边的许褚大吼一声:“我的老天爷,终于有事生了。廖将军,这一次我彻底服了你了!”许褚的话一说完,一个人飞快的跑向了前方。
廖化看着许褚兴奋的样子,喃喃自语道:“出鬼了,随便说一句也会中。早知道这么准,我就说大人会调我回秣陵城哪!哎,浪费了大好机会。”
廖化说完以后,挥了挥手,低声说道:“一半人留下来安抚百姓、尽快疏散他们,切记要一个个叮嘱百姓,这是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不可相信。其余的跟我来,我们去看看那个疯子去!”
“遵命!”众士兵大吼一声……
半个时辰以后,曲阿港太守府内,许褚、廖化分坐两边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赤身男子。廖化仔细的观看了许久,若不是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奴役,打死他也不相信此人会是徐州大富豪糜氏一族的二老爷。
在一边的许褚不停的催促着说道:“先生您快吃,吃完以后好好的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详详细细的说一遍。”
赤身男子边吃边点头,筷子飞舞、面前的菜肴飞消失。
整整一刻钟以后,圆桌上的六个盘子上,所有的菜肴都进了赤身男子的嘴里。在他身后的那个奴役,不住的咽着口水,死死的盯着赤身男子的后背。
赤身男子一挥手,身后的奴役走了上来。他熟练的从包袱重拿出一份礼品单,随口说道:“两位大人请看,这就是我带出来的礼品清单。我糜芳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也不至于到你们这里来骗吃一顿饭。”
他的话音刚落,许褚冲了上去一手接过礼品清单,一边大声说道:“那是!那是!先生快说说,被水贼打劫的经过,俺给你报仇去!”
廖化听后摇了摇头,上前一把抢过礼品清单,仔细的观看起来。在他面前,糜芳低声说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新平二年七月二十一日,我正端坐在大厅内和荀彧等人商讨各地筹款的情况。突然,大厅外一个声音响起:“禀告大人,曲阿太守廖化求见!”
我听后深深的皱了皱眉,心中不由想道:廖化无缘无故,断不会擅离曲阿港,肯定是生了大事了。想到这里,我低声说道:“请他进来!”说完以后,我扫了一眼荀彧,荀彧对我点点头,猛地转头看向大厅外。
不一会,廖化全身湿透,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一个人一身华服也是大汗淋漓。此人身高六尺有余,面白须短、眼小嘴大。在他身边,一个奴役打扮的人,恭恭敬敬的跟了进来。
廖化看见我以后,猛地上前三步,大声说道:“末将参见大人!”
“免了,有什么事情快说吧!”我随意的挥挥手,闷声说道。
廖化站起身,指着身边的华服男子说道:“大人,此人自称是徐州糜氏的糜芳,受其兄糜竺的吩咐押运大笔的钱币,前来赠送给我军。不过,数日前在长江口上,他们押运钱币的大船遭到了抢劫……”
我好不容易听完廖化的介绍,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此人真是贺齐?年纪轻轻名头响亮,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哪。没想到,面前的之人脸上有这么难看的一条疤痕。哎,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
我听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一点火气,转念一想,此人既然敢如此狂妄的批判我,那么他可能真是糜芳了。一想到糜芳,我不由自主的把此人的生平,彻底的想了一遍。
沉默半响以后,我闷哼一声,扫了一眼廖化,低声说道:“就为了这点事情,你就擅离职守?”
我的话音一落,廖化拜倒在地,紧张的说道:“末将处事不明,请大人责罚!”
我看也不看廖化一眼,抬头扫了糜芳一眼,低声说道:“不论如何糜氏一族的恩情,本人没齿不忘!不过,关于先生的身份,我想要调查一番,还请先生不要生气。荀彧,你先带先生下去休息,好生招待,等候我的召见!”
“是,大人!”荀彧听后站直身体,缓缓对我说道。同时,一个声音响起:齐弟,你又来了。你啊,对什么人都是这样,自己唱黑脸、让我唱红脸。这种恩威并济地方法,可不是适用每一个人的。
果然,荀彧的心声我还没有彻底听完,那个糜芳大怒道:“我以为贺齐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只是一个极度多疑的小人!哼,早知如此我也就不必来此一趟了。”
我听后心中大笑到,糜芳果然还是历史上那个草包。我一脸不屑的扫了一眼糜芳,低声说道:“徐州糜氏乃天下四大富豪之,如此聪慧绝伦的家族怎会有你这样的人才?你说我能不怀疑你的身份吗?”
“气死我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不配是糜氏子弟?”糜芳脸上的青筋直暴,面色通红,气呼呼的对我说道。
我听后微微点头,短促有力的说道:“不错!”
“你凭什么这样说?”糜芳手指着我,愤愤说道。
我撇了撇嘴,低声问道:“我来问你,先生若是糜氏子弟,那么这一次出行有多少人知道?”
“就我和家兄两人!”糜芳不加思索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既然只有你们两人知道,水贼为何会来?”
“这?可能是偶然遇上的!”糜芳微微一愣,缓缓说道。
我扫了一眼糜芳,大声说道:“偶然碰上?你若真是糜氏子弟,那就应该听过我吴越一地,何时出过一个贼人?我贺齐狂妄地说一句,在我吴越之地哪敢有半个贼人?”
“嗯~~~大人说的有点道理,貌似我们兄弟也从没听说过,这一段长江之上有水贼之说。那大人的意思是?”糜芳脸色渐渐放缓,抬头看着我问道。
我鼻中哼了一声,大声说道:“既然不可能是偶然碰上,那就只有两种解释。第一,有人得到了消息,故意派人打劫你的船只;第二,就是你在撒谎!”说完以后,我两眼一瞪,一手指着糜芳。
“啊!听大人这样说,我……我……我……我不是差点就被人谋害了?”糜芳身体微颤,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脸色微微放缓,看着糜芳说道:“基于以上的原因,我要先调查先生的身份,先生还有意见吗?”
“大人说的是,我刚才太冲动了。我这就随荀军师下去,听候大人的召见!”糜芳缓缓低下头,低声说道。同时一个声音响起:好厉害的贺齐,三言两语就点破了这次打劫的真相。看来,兄长全力要协助此人夺取天下,真是眼光独到啊!
我听到这里,心中大笑道:不给你一点厉害尝尝,你们兄弟又如何会心服。只要你们信服与我,徐州糜氏的亿万身家,早晚还不就是我的。哈哈哈哈!
我脸上尽量不露声色,看着糜芳柔声说道:“先生明白我的苦心就好,请先生下去吧!”
不一会儿,荀彧带着糜芳二人,离开了大厅。
我看着三人走远,缓缓低下头,看着拜倒在地上,半天不动的廖化,大声说道:“你现在可知罪?”
“末将糊涂,听信片面之言。末将认罪,听候大人落!”廖化深深跪拜在地上,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