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南皮城内某处民宅中,甄雄握着手里的请柬,半天不语。在他身边一个驼背老者,干咳了一声,低声说道:“老爷,你倒是给我一个话啊,我们到底答不答应这门亲事?”
“旺叔,你自小就照顾我长大,也不算是外人了。我问你,若是你,你会怎样处理这件事情?”甄雄皱着眉,看着老人说道。
老者高高抬起头,眯起眼,看着甄雄说道:“老爷,恕我直言。我甄旺自随老太爷四处奔走起,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算是经历了不少。老太爷常常对我说,做生意的就是要多结交朋友,有了朋友,也就有了生意,因此老太爷总是救济、贿赂身边的各个朋友,结果赚四层、花三层,并没有赚太多的钱。自老太爷去世以后,老爷接管全族的生意。不出三年,生意额翻了一倍。全靠老爷改变老太爷的处事方针,有用者全力扶持、无用者尽快甩开。今日,南皮太守既然想要与我家结成亲家,他的帖子当然一定要去。不然,只怕我们在南皮城,也就呆不住了。袁氏一族,可是根深蒂固啊!”
“不然,袁氏一族虽然四世三公,但是却从无独掌大权的历史。反观吴越的贺齐,少年英主、雄才大略,久后必定成事。这一次,袁绍为自己的二公子向我提亲,只怕也就是贪图我家的财产,全无诚意。他若真有诚意,何不用大公子向我提亲?于其将宓儿嫁给袁氏,不如将她嫁给贺齐。依我看,这一次我们还是找个借口,推脱比较好!”甄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老者听后猛地一震,大声说道:“老爷,你要真是这样做,岂不是要逼我族进入绝地?老爷,你可要三思后行啊!”
“哼哼,我已经决定了。旺叔,你备一份厚礼,亲自送入袁府,就说我身体微恙,不能前去拜见。他要是问起两家的婚事,你就说小女年纪尚幼,再过个两三年再说!”甄雄咬着牙哼哼了两声,闷声说道。
老者长叹一声,喃喃说道:“老奴明白,老奴这就下去了!”说完,老者正要走。
突然,甄雄一把拉住老者说道:“旺叔,你可不要老大不情愿。我就说一句,你想想这段时间贺齐的展势头有多快,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老者一听,低头沉思了一阵,半响以后缓缓说道:“老爷说的,也不无道理。老奴这就去办了!”
他的话音一落,缓缓转过身,大步向前走去。在他身后,甄雄猛地转过身,看着窗外……
新平二年七月十七日清晨,糜芳站在船头。左手边的阳光斜照在他的脸上,到处弥漫着金黄色的光线。糜芳看着不远处的6地,喃喃自语道:“快到江东了,自此往西数十里就应该是曲阿港了!登岸以后,再过三天,就应该到秣陵城了。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贺齐。我可是特意前来看看你的,老天保佑一定要让我见到啊!”
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族长,大事不好了!在我们身后,突然冲上来七、八条快船,船上之人个个手握兵器,来势汹汹!”
“什么?难道有水贼?你快去通知全船上下,全前进!只要坚持到曲阿港,我们就有救了!”糜芳一听,脸色大变急忙吼道。
“是!”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曲阿港太守府大厅内,一张圆桌上摆着六七个小菜,一壶酒、两个杯子。圆桌正东面,廖化端坐在上,在他身边,许褚不停的来回走动。片刻以后,廖化忍不住转头,看着许褚说道:“许将军,你也不必太过于闷闷不乐了。大人一直没有调用你,那是因为他对曲阿港,看的更加重要。所以,才要你一直留在这里镇守!”
“话虽这样说,可是一连两场大战,你我都做壁上观,实在是郁闷的很!哎~”许褚看了看廖化,长叹一声说道。
廖化一听,赶忙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许将军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曲阿港虽然人口比较多,但是军力薄弱。就这五千多军士,只够你我镇守、防御使用的。要是真让我们参战,只怕就会丢了曲阿港。到时候,你我就等着提头去见大人吧!”
“额……这话说得也对!我确实有点冲动了。我们还是好好的管理好这个曲阿港吧。”许褚用力的点点头,大声说道。
他的话音一落,廖化上前一把拉过许褚坐下。两人痛饮起来……
就这一会儿工夫,糜芳的帆船,已经向前急驶了十几里。然后,他们身后的快船几乎已经贴到帆船后面了。眼看着就要被追上,糜芳脸色大变,猛地转头看看不远处的6地。帆船离开6地还有一两里的距离,看来是躲不过了。他咬了咬牙,闷哼一声:“糜贵,带上随身物品、还有货物清单,跟我一起跳江。糜祥,这里就交给你了。他们要是来强货物,你就交给他们。记住,保存性命要紧!”
糜芳话一说完,自己脱下身上的衣裤,只穿着一条四角裤,走向了船头。
在他身后,糜贵跑进舱内抓起一个包裹,一手抄起包着油皮纸的礼品清单,深深地塞在包裹最里面。他跑出船舱,一把抓起地上的衣服,一层层的包紧包裹。
稍后,船后响起一声响,紧跟着整艘船一个摇晃。糜芳一挥手,一个纵身跳下了船。“噗通”一声巨响,糜芳一下子沉下了水面。在他身后的糜贵,嘴里低吼一声:“二老爷,等等我!”话未说完,糜贵高举着右手,跳入了说中。“噗通”一声响,水花飞溅,糜贵刚沉入水下,立刻又从水面下探出了头。他一边双脚急蹬,一边快的把包在包裹外的衣服脱下。糜贵一把伸进去,抽出礼品清单,所幸礼品清单外厚厚的油皮纸上只有些许水珠。他左右一看,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糜芳。只见他,双手交替飞舞,飞快的拍打着水面,向前游去。
糜贵暗骂一声:“你姥姥的,就顾着自己!”说完以后,他随着糜芳向前游去……
同时,帆船尾部,一个虬须大汉一个飞身从快船跳上帆船。在他身后,两个手握大刀的汉子,抛出了草绳。虬须大汉一把接过草绳。只见他一个转身,把草绳紧紧地缠裹在自己的身上。顷刻之间,快船上的汉子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上了帆船。
在这艘快船边上,数条快船一一用这个方法,快的登船。
帆船上,糜祥大吼一声:“儿郎们,我们给糜家尽忠的时候到了,大家随我上!”话一说完,他握着一把钢刀冲向了船尾。在他身后,船舱内涌出十几个家丁,手握大刀冲了出来。甲板两边,四个操舟的船夫,扔下手中毛竹,转身跳入了水里……
船尾上,“叮叮当当”的一阵兵器声响以后,一阵阵血雨飞散在空中。战斗结束的非常迅,身强力壮的家丁,三两下就被杀气冲天的大汉们,如砍菜瓜一样,砍得血肉模糊。只剩下一个糜祥,依然忘我的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在他身后,虬须大汉,微微皱皱眉,猛地握刀刺向了糜祥的后背。“呲”的一声响,一截刀尖,从糜祥的胸口钻了出来。
糜祥痛苦的低下头,看了一眼胸口的刀尖。就在这一瞬间,正面的一个大汉大刀一扬,“呲”的一声闷响。糜祥的整个脑袋犹如气球一般,高高飞向了天空。血雨在天空中飘落,滴滴答答的散落在船尾上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身体颈部冒出一泡鲜血,紧接着一个颤动“嘣”的一声,整个身体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虬须大汉眼睛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缓缓抬头说道:“他也算是条汉子,把他的头和身体拼在一起,回岛上以后把他埋了吧!”
“好咧!”挥刀的那个大汉,一边右手下垂在微抬的鞋面上擦拭着鲜血,一边大声叫道。
虬须大汉听后点了点头,大踏步的踩着一地的鲜血,走向了船头。
不一会儿,虬须大汉来到了船舱。当他打开一个个箱子的时候,猛地惨叫一声:“啊!”
他的声音未落,数十个大汉,飞快的冲了过来。一眨眼的工夫,一群人都挤进了船舱。在他们面前,虬须大汉脸部扭曲的看着眼前的数口箱子。
众人定睛一看,除了最里面的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的是金灿灿的方石头。其余的五口箱子里面,大大小小的各色钱币,堆满着整个箱子。一个大汉拍了拍身边的汉子说道:“你打我一下,我要确定这不是做梦。”
他的话音一落,身边的汉子一个手肘,用力撞击在他的腹部。“咚”的一声闷响,大汉痛苦的捂着腹部深深地弯下了腰。只听他口齿不清的说道:“小白,你也不用这么用力气啊,痛死我了!”
“不好意思了,我也想要借着你的惨叫,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那个被叫做小白的汉子,低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