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出关做生意

黄炜看到自己方面取得了战果，后金颓势初现，马上下令全面出击。[23无弹窗阅读!]不断有后金的战船被大炮击中，有的立刻爆炸，船上的后金兵不是当场被炸死，就是随着船只沉入海底，有的被撕开大口子，船上的后金兵只能是手忙脚乱地设法堵洞眼。双方的船队靠近后，燃烧弹，火罐等更是不断地从东江军的船上抛出，十多艘后金的船只燃起了熊熊大火。

如今，在台湾岛上苗栗地区的后龙溪畔发现了油踪，两口2米多深的油井每天都可以产出一百多公斤石油，开采到的石油一部分出售作为油灯燃料，其余的用来作为海上火攻的原料，那是绰绰有余了。

看到势头不妙，先前自信满满，在部下面前夸下海口的岳托连忙命令全体撤退。此时，一发炮弹命中了岳托所在旗舰左边的一艘大船，不但当场将舵手炸死，而且引发了大火，火势很猛，船上的后金兵来不及灭火，情急之下只好弃船跳入海中，不是溺死就是被俘虏。

这场大海战从早晨一直激战到下午，几乎战斗了大半天，后金方面损失惨重，逃入鸭绿江水道的船只不到出发时的一半。

然而，后金水军的噩梦远没有结束。看到东江军取得了胜利的朝鲜国此时也出动了三十多艘大船只，截断了后金军的退路。

前有阻击，后有追兵，陷入绝境的后金水军发生了两极分化。一部分完全丧失了斗志，看到了招降的信号，就乖乖地向东江军或朝鲜水师投降。另一部分，则护卫着岳托的旗舰拼命地向镇江港湾突围。朝鲜水军不敢拼死阻击，最后，岳托的旗舰和其它三艘后金船只总算是逃回了镇江港口，其余的船只不是被毁就是被俘。

皇太极两年的造船成果就此毁于一役，连带着葬送了两千多名后金“水军”。

第二天，十艘排水量180吨的大福船和其余五十多艘船只，搭载着来自江南和荣成的三千战士，还有各种作战物资和给养，在从右屯到镇江这千余里漫长的辽东海岸线上，配合东江的战士发起了全面的重进攻。前面参与镇江作战的东江水师只是故意示弱于敌，引诱后金水师离开镇江港口的计策。

没有准备，又失去了水师力量的后金军全面溃退，短短数天之内，在后金方面组织起有效抵抗前，大明军民就收复了辽东沿海一带的失土三千多平方公里，复州，盖州，永宁，旋城等重镇都相继告复。

和辽东战火纷飞的景象不同，晋西南如今却是一片祥和繁荣的景象，直逼江南的安乐日子。尤其是蒲县这样，即便在大旱年份，水资源也还过得去的地方。当然，不论是本地老居民，或是那些在这里找到活路的流民，心里都清楚这里的特别，还有如今这日子的来之不易。这一切，从进入这里道路口张贴的“防盗防官兵”的告示和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自卫团身上，就可以知晓了。

蒲县水资源比较丰富，自治政府又十分重视农业生产，把山西各地流入蒲县的五千流民都组织起来垦荒种地。加上抗旱工作一直常抓不懈，以煤为原料的蒸汽提水机得到了广泛应用，所以今年农业取得了大丰收。

去冬到今秋这一年光景，收获十分喜人，估计年产可达玉米2000余万斤，麦300余万斤，土豆300余万斤，豆类100余万斤。加上其它杂粮和木耳、蘑菇等山货，蒲县自己出产的粮食就可以养活9万人。而实际上，包括这五千流民在内，蒲县现在的人口也不过五万刚出头。

吉县，大宁，乡宁这三个县的情况也和蒲县差不多，如今的农业收成除了能满足自给之外，三县加起来还可以额外养活20万人。只有永和和隰县两地由于严重的旱情，农业生产仍不能自给自足，还需要从晋西南自治区的兄弟县输入约四万民众一年所需的粮食。

傍晚，辛勤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在县城街道的两边惬意地享受着秋日的凉爽。这些人中，结伴谈笑的居多，也有独自行走的“可耻之人”。

街道两边的各种摊位已经摆了开来，渐渐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夜市。这是一幅祥和的城黄昏图，喧闹声中透着些许温馨。

“大家跟我走，带你们去一个好吃的地儿。那里的羊肉串味道很不错，价格也不贵，附近还有人卖香喷喷的烤番薯，也是好吃得紧。我都去过好几回了，越吃越爱吃。”一个六七人的队伍中，一位年青伙喊了一嗓子，然后这支队伍就浩浩荡荡地冲向了南街。

“嗨，老哥，先给我们来个五十串羊肉串。”还离得老远的时候，这个年青伙，由守寡的母亲拉扯长大，如今做生意有成就的宋家哥，宋杰就已经大声地招呼起来了。

“哟，宋哥来了。”烤羊肉串的摊主看到是宋杰这个常客，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你们先找地方坐一会儿，数量有多，可是要等上一会。”这个烤羊肉串的摊主年纪也就三十来岁，名叫楚东。

他原来是晋西南自卫团的战士，但是在一次运送粮食的途中遭到了土匪的袭击。虽然他们杀退了这帮胆大妄为的匪徒，可楚东的左腿也被砍了一刀，留下了残疾，只好退伍了。虽然，因伤退伍的待遇不错，上头原来还安排他到衙门做个看大门的人。但楚东不愿意离开军营后再受约束，所以他就在这里摆了一个夜摊，卖羊肉串。出摊用的烤羊肉串的铁架子，还有这个手艺，都是退伍前部队上发给和教会的。如今，光看他的手艺，就能断定他做这一行应该是有些日子了。

此刻，楚东的脸上很平静，似乎还有冷漠的味道，又似乎有一缕闲适的微笑挂在嘴角。他的眼睛看着前方，好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东西，又好像是什么也没想。他的一双略显削瘦的手，正稳稳地拿着一大把的羊肉串，均匀散成两个扇形，在火红炽热的煤块上有节奏地翻动着、拍打着。

这烤羊肉串用木炭更好，容易控制还带有木头的清香。不过，蒲县这里煤炭资源太丰富，用煤自然更为经济，也更考验手艺。

楚东时不时地放下手中的肉串，翻动一下肉串，再顺手拿个油刷刷油上去，或是洒上一些孜然，然后继续翻动。但见羊肉串不时翻舞，吱吱的油渗了出来，微微一转，就又融在了肉香之中。

宋杰他们一帮子人看到那鲜嫩嫩、油光光、洒着孜然粉的诱人羊肉，闻着满鼻的馨香，恨不得直接就拿过那一大把羊肉串，一口就咬下去。

这羊肉串的原料，是出自附近石楼县的一方特产——菜羊，又称“百叶籽羊”。个体壮的菜羊为烤羊肉串和大家伙爱吃的羊肉面片提供了上乘的原料。

“你们要的羊肉串好了！”这时，楚东冲着宋杰他们坐的地方喊了一声。

在这片出售各种食品的摊位附近，有一块集中的就餐区，有数排长桌子，桌子两边还放着长条的凳子。

宋杰他们一边吃着羊肉串，一边开始聊了起来。

“杰哥，如今你的生意做得更大发了吧？一年能赚多少，大致给我们透露一下呗。”

“嗐，我就是成天瞎忙活，一年下来赚不了几个钱，也就百十两银子吧。”宋杰随口编了一个数字，应付这帮从玩到大的伙伴们。

“这年头你在做什么生意呢？”一个伙伴好奇地发问。

“也没啥，开头就丹江上走了几遭，什么赚钱就倒腾什么。我告诉你们一个生意经，可别再传开去啊。把我们这边的木耳运到襄阳那边，按照郧阳山区的木耳出售，轻轻松松就能获利一倍以上。”

“哇，能赚这么多啊。杰哥，你的脑袋瓜子可真好使！”

“没什么，不值一提。”宋杰明明心里得意得很，嘴上却谦虚了一句。

“老哥，再给我们来二十串吧。”宋杰又朝楚东加了一些羊肉串，然后接着给朋友们介绍他的光辉历程。

“不过，这是半年以前我走的商道。如今么，我改走关外，和蒙古鞑子做生意啦。喏，这羊肉串上撒的安息茴香，我就做过一回生意。”

孜然，是维吾尔语的音译，大明朝老百姓叫它为安息茴香。

“什么，和鞑子做生意？你怎么可以为了赚钱什么都做呢！”一个火爆脾气的伙伴急红了脸，差没跳起来。

“胖子，你别激动。我跟你讲，这鞑子也是分帮伙的。我做生意的蒙古鞑子，和你的后金鞑子不是一伙的。非但不是一起的，这两家鞑子还是死对头呢！我们这边独立团的人都和这蒙古鞑子做生意呢，我正是跟着他们，才能顺利地进出长城。没听上头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发急的胖子如今身材却一也不胖，估计这是时候的身材。他听到这里，才知道误会了宋杰。当下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全然想不起自己的手上沾着多少油。

宋杰口里的蒙古鞑子，其实就是在皇太极打击下败退到黄河南岸，今天鄂尔多斯地区的林丹汗和他帐下的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