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德下令,动用自己的飞空舰将战死将士的尸骨运送回荷浪牙波。
起飞的当天,巴黎人民自发送别,一夜之间巴黎所有的烟囱和教堂的尖上都飘满了丝带,早上战舰起飞的时候教堂的钟声长鸣,所有还留在巴黎的男女老少都走上街头,摘下帽子,目送林有德的旗舰缓缓消失在天边。
巴黎人都认为是这只勇敢的中国部队拖住了德军的进攻,最终和赶来的另一只中国部队一起拯救了巴黎——尽管事实并非如此。但群众不关心事实,他们需要一个拯救巴黎的英雄,上个时空这个英雄叫约瑟夫?霞飞,这个时空她叫约瑟芬?林。
至于为什么不是林有德,其中的原因相当的复杂。法国政客又不傻,他们已经没有办法让民众相信是法军赶走了德国人,那么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民众相信是法国人率领外队赶走了德国人。
让政客们头疼的是,这次战役,似乎让法军当中产生了一些不太妙的苗头。
在法军基层军官和士兵当中,许多人似乎一根筋的认为中国人用两个师就彻底打垮了德国人,他们开始神话中队的战斗力,许多老兵声称他们亲眼看见中人使用了一种新式铠甲,就穿在军装下面,这些铠甲让中人刀枪不入,只有直接打中头部才会毙命。
可实际上,陈海辉的陆战先遣队的出现,只是按下了一个开关。让原本就已经处于强弩之末的德军疲态尽显。
而这又导致法军中高级军官中另一种不太妙的苗头。
尤其是法军最高统帅部的年轻军官和参谋们,他们都知道林有德早就预言德军的攻势维持不了多久,只要撑过十一月最初的两周,情况就会好转。
现在这些参谋非常敬畏林有德,认为他是当世最杰出的战略家。
其实这也没大错,光是纸上谈兵的话林有德有先天优势,穿越男么。反正德军开始撤退后。林有德那些军事著作的法语版立刻就变得非常抢手,在法国当局恨不得把所有印刷机都弄去印战争宣传画的此刻竟然有三个出版社同时开始启动了再版计划。
所有这些,让法国的将军们开始担心林有德对法军的影响力。约瑟芬虽然在嫁给林有德之前就已经从法军退役,但她毕竟曾经是法军高级将领,现在的形势重新归来担任法军总司令并不是什么令人奇怪的事情。
为此法国zhèngfu不得不撤销了刚刚下达的总司令任命。转而任命资历比约瑟芬老得多的加里艾尼担任法军总司令。
这一举动让尼韦勒为首的一批法军高级将领非常不满,于是他们迫不及待的开始了窝里斗。
几乎同时,德国首都柏林也在上演窝里斗。
窝里斗的双方和上个时空如出一辙:法金汉和毛奇指责鲁登道夫越权指挥,将原本要调动到右翼加入攻势的部队交给了威廉皇储和巴戈利亚皇储;而鲁登道夫则在兴登堡的支持下反唇相讥。
双方一直闹到德皇威廉二世的御前会议上,把原本是要反思战役失败的经验教训的会议给变成了倒脏水推脱责任的大会。
德皇威廉二世看着内讧中的将军们,以及围观状态的文官众,心情非常沉重的中止了会议。
回到寝宫,他看见老婆威廉明娜很少见的出现在他的书房,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安静的读书。一看威廉二世进门,威廉明娜马上合上书。抬头看着丈夫。
“我认为,我们应该趁这个时候与协约国和谈。”
“和谈?”威廉二世皱起眉头。
可是威廉明娜完全不为所动,继续试图服丈夫:“我们已经失去了尽快赢得战争的机会,继续交战只会让我国陷入一场漫无止境的浩劫。战争会拖上很久,会有无数的人死去。欧洲大地会变成一片焦土……”
“这是那个中国人的论调!”威廉二世对着妻子大吼起来,这在之前可从未有过。
威廉明娜一瞬间愣住了,不知道该些什么来安抚丈夫的怒气。
威廉二世来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烈酒,一举杯一饮而尽,然后他胳臂靠在酒柜的边缘。转过身来看着妻子,一字一顿的道:“我们会赢得胜利的,军事上普鲁士不会输给任何人!我们有着世界上最训练有素的军队,最jg良的武器!这一次只是准备不足,低估了战争对炮弹的消耗量,下一次我们就会有足够的炮弹!”
“你的对手也一样!”威廉明娜高声打断丈夫,“他们也在不断的将年轻人编入军队,他们的工厂也在不断的生产大炮和炮弹!”
“法国的工业产能有一半已经在我们手里!”
“可英国还有中国的工厂都毫发无伤!”
威廉二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瞪着妻子。
威廉明娜站起来,来到丈夫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他那因为身体缺陷而显得瘦弱单薄的身躯。
“停止吧,亲爱的。这是一场可怕的浩劫,我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威廉二世的身体颤抖着。他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也不是一个战争狂,他只是竭力想要让自己表现得像一个正统的普鲁士军阀——他一直都是这样。
两人就这样维持着拥抱在一起的姿势,任凭房间里的座钟的指针走过好几个刻度。终于,威廉二世沉重而又疲惫的叹了口气。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一旦我们提出和谈,英法肯定要求我们全部放弃现在占领的土地,不管是将军们还是民众。都无法容忍这样的结果。如果我下达这样的命令,我一出门就会被激进分子用炸弹炸死,就算龟缩在波茨坦宫,将军们也会想办法给我下毒。而我们不同意放弃这些土地,英法是肯定不会和我们和谈的。除了赢得战争,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
威廉明娜不话,她继续抱着威廉二世。几秒后才松开自己的双手。
她缓缓后退了三步,看着威廉二世的目光中包含怜悯与悲伤。
最终,她什么也没就离开了皇帝的书房。
威廉二世一个人呆在书房里。他瘫坐进自己那张宽大的椅子,用骨瘦如柴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另一方面,德国波恩。
“太完美了。这真是一件杰作。”保时捷博士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
在他面前,是完全解体的vf的残骸,无数烧焦了的零件就那样摊开来,摆满了博士面前的整个地板。
“有许多绝赞的想法,设计这东西的人是个天才!”着保时捷博士转过身,对自己唯一的听众同时也是他的助手继续道,“尤其是它的能源装置,竟然是直接将热能转换成电能,一定要尽快分析出他们用来完成这种转换的金属的构成,如果我们能生产这种金属的话。我们的天空战列舰的动力系统将会得到革命g的提升。它会变得更轻,更强力!相应的我们就能往上面装更多的武器和装甲!”
助手飞快的记录着博士的话——这是保时捷博士的助手主要的工作之一:帮博士记研究笔记。
“这是什么?”保时捷博士捡起一块方形的东西,他的拇指轻轻一按,那零件的表面便荡起一圈“波纹”,“有趣。这种材料似乎是固体,但……嗯,有趣。问题是,它是用来做什么的呢?必须全面检测这种材料的特g。”
着保时捷博士把手里的零件丢进“立刻分析”的分类筐里,那筐子马上被两个助手抬走,换上一个空的新筐子。
保时捷博士继续自言自语的挨个检查摊在地上的vf零件。而他身边,一整个实验室都在按照他的命令全速运转着。
大多数实验室的员工都意识到,1908年的圣诞节恐怕要与自己无缘了。
随着圣诞节的邻近,林有德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自从十几年前埋葬夏家的管家时起,这还是林有德头一次因为牺牲而如此动感情。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还活着的人也不能总是沉浸在悲愤中。
心情平复之后的林有德开始为未来做打算,他召集在巴黎的几位幕僚开会。
“法国战场的兵力其实已经饱和。”林有德指着挂在作为会场的书房里的大地图,对陈海辉和两个老婆,“法军、英国远征军还有我军,三只军队挤在一个正面只有数百公里的战场上,加上德国那一侧的兵力,这种密度的兵力会使得双方分界线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人防守,整个欧洲战场会变成战壕战。”
“除非我们能用坦克部队在局面变成这样之前完成一次强力的战略突破。”陈海辉看着林有德,“我们为什么不试着在欧洲也来一次墨西哥那样的胜利呢?”
林有德心我有二战水平的坦克我也想啊,给我几百辆t4或者谢尔曼那种等级的坦克,还有足够的石油,绝对闪击给你看。但问题是,林有德现在手里的坦克那真是拖拉机啊,欺负下墨西哥还成,欺负德国还是有困难。
最开始进行突破估计会很顺利,但突进去没多久估计就没劲了。
好在陈海辉似乎也不打算在这方面多纠缠。
“所以接下来我们的战略重将放在中东。”林有德从地图前离开,来到放在书柜旁的地球仪旁边,“目标是科威特、巴士拉、巴格达。”
约瑟芬皱着眉头,她作为火热出炉的保卫巴黎的英雄,显然她仍然想要服丈夫优先结束欧洲的战事,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欧洲战场正面的兵力确实已经饱和……
“亲爱的,”约瑟芬对林有德,“那个地方确实很富有,但和欧洲战场太远了,基本无法影响欧洲的战局。我认为我们应该在爱琴海附近寻找一处海滩登陆,击败奥匈帝国,威胁德国的侧翼,迫使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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