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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这才明白,原来老爹岳飞仍对赵构抱有很大希望,怪说不得在原本的历史时空里,对赵构调他任枢密副使毫无反应,即使被捕下狱后仍坚持认为赵构不会杀自己。
看来,要扭转他的认知还得假以时日引导才行啊。岳云暗道不妙,自己这老爹竟然还对赵构抱有幻想,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他想了片刻后,方又问道:“爹,那为何要当着魏良臣的面应允呢?魏良臣可是秦栓一党之人啊!”
岳飞这时却呵呵笑道:“他啊?以前是,现在却不是了!”
“哦?为什么呢?”岳云有些惊奇地问道。
“因为马大人告诉了我,秦栓已经放弃魏良臣了。”岳飞正色道:“靖康年间,马大人曾在河北组织义军,为父也曾参加过他的义军。马大人的确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是真汉手!虽然因他促成海上之盟”导致不少人对他口诛笔伐,但其实细细想来,如若没有海上之盟,金国就不会南侵吗?他们尽占辽国土地后,实力和野心大大膨胀,一样会南下攻我大宋的。”
岳飞喝了一口茶后,又接着说道:“马大人不过是想让我大宋占垩据燕云之地,好在北方有屏障可守而已,其实他是一片好心。只是我大宋当年武备松懈,虽号称有八十万禁军,但其实大半都是在吃空饷,实际人数不过十来万。而且就这十来万禁军,皆是肩不能挑,担不能抗的老爷兵,让他们去打仗不过是送死而已。当时我大宋真正能战之兵只有老种相公和小种相公的西军,以及胜捷军和环庆军。只不过,即使是他们,也远远不敌强悍的女真铁骑。”
“所以,得自己有实力,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想借助外人的力量,都只能是一种策略。或许有些助力,但绝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
岳飞颇有些感概道:“这联辽攻金的奏章上报朝廷后,我就听说翰林院中不少学士就反对,认为辽国如若当真东归,击破金国后,万一也再度南下,岂不重蹈靖康覆辙?其实,只要咱们的军队能打,无论是金国、辽国、西夏的兵来了都不怕。但如果咱们自己没有底气,哪怕就象高丽、大理这等小国也能欺凌到咱们头上的。”
岳云听到这里,不禁深深为岳飞的话所打动,他再也不象以前那样认为岳飞是个完全没有政治头脑的人了。
其实,自己这老爹政治眼光还是不错的,就是对赵构太信任和感激了,而且对秦栓的狠妻用心估计不足。岳云心中暗道。
岳飞这时才发现自己扯得有点远了,方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说得偏题了,还是说正题吧。魏良臣护送萧毅到临安商谈议和之事,但走到楚州时,这萧毅就被一伙疑似金人的刺客杀死。
貌似那会你也在楚州是吧?”
他瞥向岳云,目光中大含深意。
岳云打了一个寒战,忙道:“孩儿当时已经到凉州了,谅州的防御使杨大人可以作证。”
“嗯,这事咱们就不多说了。反正自萧毅死后,秦栓就大发雷霆,认为魏良臣辜负了他的信任。将责任全推在了魏良臣身上,不但命自己的另一新进幕僚范同接替了魏良臣的宫职,还故意举荐他和马扩一同赴辽国当使臣。这赴辽之途有多艰险,想必你也在席间听说了吧?”岳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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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连忙点头称是。他也猜出秦栓是想卸磨杀驴了。
“而且马大人还告诉我,秦栓在信阳之乱前的一个月时间里,经常召集心腹幕僚商议,但魏良臣这位相府的常客,竟然一次都没有去过。这足以见他已经远离了秦栓的小圈手了。”岳飞补充道。
岳云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他却还是有点怀疑道:“这会不会是秦栓使的苦肉计呢?想让魏良臣骗取爹的信任。”
“呵呵,那倒不会,魏良臣怎知马大人会找我商议配令辽国样攻之事呢?这可是马大人在船上时才灵机一动想到的。如果秦栓还能预斩到这后面的情形,那爹也不用跟他斗了,直接认输就行了。”岳飞哈哈笑道。
岳云这时才算放了心。就在他准备告辞离去冉,书房外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父手俩往门口一看,只见张宪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他满脸是汗水,身上的衣服和裤角都全是污泥,显见慌张之极。
“循礼,什么事如此惊慌?”岳飞见状,也不禁大为一惊。要知道张宪可不是牛皋那种冲动之人,他都未经通报直接闯进自己的书房来了,足见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张宪喘了一口气,双手作拱行了一礼道:“元帅,大事不好了!魏大人和马大人下塌的驿站遭到了袭击,现在二十余人死亡,四十多人重伤……”。
“什么?竟然出现了这种事?”岳飞和岳云听后都是大惊,他们才和魏良臣、马扩分别不到一个时辰,居然他们就被人袭击了。
“两位大人可曾出事?”岳飞声音颤抖着问道。
“两位大人被挟制了,是否受伤尚不清楚。王将军已经派兵将驿站团团围住,现在袭击者挟制了两位大人,因此投鼠忌器,不敢发动进攻。”张宪面色苍白地说道。
“走!我们马上去看看!你快通知姚防御使,立刻封闭鄂州城门,城内实施宵禁!”岳飞立刻披起铠甲,转身走出了书房。
岳云愣了一下,也连忙赶紧跟了上去。
……
鄂州的驿站位于城中心,距离鄂州府衙很近,是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院落。而魏良臣和马扩所住的地方,就是驿站内一幢三层楼的建筑,这里是驿站专门用来接待朝廷宫员或外国使臣住宿的客房。
岳飞和岳云等骑着马匹,带领着自己的亲兵卫队,径直赶到驿站门口。只见附近街道上已经密布城卫军,鄂州防御使姚政、鄂州知府游学以及一干鄂州官员也悉数赶到。
岳云见状不禁有些惊奇,心想姚政和游学来还好说,那些通判、转运使等文宫来此作甚?他们又不能指挥厮杀,自己也是手无缚鸡之力。
张宪见他一脸惊奇状,倒是会意,小声对他道:“他们来此不过是呆一阵手就会离去,但走这一趟之后,便可向朝廷表明自己是心系两位使臣安危的,第一时间侦赶到了现场……”。
岳云暗忖,这大批就是跟后世哪里出了事之后,那些领垩导也到现场去走马观花一趟,然后发表一番讲话,要救援人员积极救人大同小异吧。
果然,那些宫员来了趟之后,只敢远远地在驿站大院外张望了几眼,然后便在属下的“力劝”下,又回去了。
这时,姚政方赶到岳飞身边,躬身行了一礼后道:“元帅,已经查明了,这批袭击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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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时望了岳飞身旁的王贵一眼,却是不敢说下去。
“姚政,袭击者是什么身份?你就直说好了!不碍事的!”岳飞见状,铁青着脸说道。
姚政再度望了王贵一眼后,方说道:“这批袭击者是中军的人,领头者是一名新近提拔的都指挥使,唤作陈武,据逃出驿站的束军护卫称,这批人就是在下午和他们庙会时打架的那帮人。”
“什么?是我中军的人?”王贵这下可真是大惊失色了。
劫持朝廷使节,还杀死杀伤了几十名禁军护卫,这是何等大罪啊!虽然不是他下的手,但这些行凶之人却是他的部下。如果当真两位使节有什么三长两短,不要说自己,就是岳飞都会落个御下不严,纵部下行凶,导致使节和禁军伤亡的罪名c届时,免职都算是轻的了,搞不好还要被判徒刑。
“王俊来了吗?我要问问他,他括了些什么人!竟然作出这等无法无天之事来!”王贵急切地问道。
这陈武他也知道,当初中军的副统制王俊建议提拔其为新的都指挥使时,还引来与他见过面,他感觉这人说话有些圆滑,不太喜欢,但中军在小商河一战时,损失极为惨重,迫切需要补充人员。陈武之前在前仅是一名小队长,在战斗中并无多少立功表现,但在这部队受到重创,急需用人之际,王贵也只好同意将其破格提拔为都指挥使。只是没想到这家伙才升宫没多久就闯出这种弥天大祸来。
不多时,王俊侦从驿站内赶了过来,他一脸阴霸的表情,显见和陈武交涉未能成功。
“王俊,究竟是怎么回事?”王贵见自己这位副手脸上表情如此难看,就知道情况不妙。
王俊见岳飞、岳云、王贵、张宪等高级将领全到了,也为之一惊,忙拱手向众人行了一礼,方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情经过说了出来……。)(今天第一更送到,周一了,新晨向大家拜求推荐票了!今天新晨将四更爆发!请大家有了月票就投给《惊宋》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