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双姝——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丝丝温暖的阳光透过纸窗射入屋内,情儿揉了揉睡眼迷蒙的双眼,耳边传来爷爷慈祥的呼唤声。
伸手想要拍醒向来贪睡的妹妹,情儿突然感到手上一松,精神随即一振,翻开铺盖,才发现身旁空空如也,碧儿早已不知所向。
匆匆的和衣下床,情儿发现桌面上留有一封书信,上面写着姐姐,爷爷亲启几个大字,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打开书信简单扫了几眼后,脸上不禁露出阵阵苦笑。
“爷爷……”无力的低唤一声,妖星冷凡推门而入,见情儿面色难看,心中陡然一惊,急忙接过她递来的书信,越看眉头皱的越深,嘴里发出阵阵叹息。
碧儿的倔强大大出乎了自己爷爷和姐姐的预料,想用行动证明上月刚满十六岁的她,已经长大了,可以独自行走于江湖,为这个家添一份心力,而不是成为家人的累赘,或者当一个笼子里的金丝雀,娇生惯养无所事事,她要和姐姐情儿一样,独挡一面成为女中巾帼。
“爷爷,碧儿信里要为您挽回名声,恐怕和您之前袭杀天宗神教姓卢的命使失败有关,十有就是去夺那人的性命去了。”情儿平复了下心情,冷静的分析道:“姓卢的命使身边侍卫众多,想要对他下手极为不易,除非……”
听到这,妖星冷凡幡然醒悟,脱口而出道:“情儿的意思是,碧儿应该又返回了山西,想在那里守株待兔,因为只有在山西,卢鼎天才会顾忌到那位镇南王,而只携少数的随从,也是防卫最松懈的时候。”
情儿认可的了头,而事实上她的猜测十分正确,碧儿确实是动身前往了山西,她也是偶然间从自己爷爷和天宗神教委托刺杀的人那里,听到了关于卢鼎天和山西镇南王之间的往来,因此断定二人还会有所接触,卢鼎天必将再临山西。
“碧儿真是想的太简单了,此行凶险之极,一旦出手暴露身形,十死无生也!”妖星冷凡颓然的坐了下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道:“不与卢鼎天形影不离的那个老仆,山西境内更是藏龙卧虎,暗中护卫在卢鼎天身边的高手肯定存在,碧儿没有半分机会。”
经过之前的那次刺杀,作为山西主人的镇南王定会加强警惕,对于自己有极大助力的卢鼎天也将心护卫,不过情儿并不是十分担心官军,甚至心底带着浓浓的鄙夷,在她眼中这些官军除了欺压百姓,为虎作伥外,根本就是群酒酿饭袋,不足为虑也!
“爷爷,碧儿学艺颇精,人也机灵聪颖,对付些官府的兵马绰绰有余,至少全身而退还是可以做到的。”情儿走到冷凡前面弯下身子,握住自己爷爷的双手安慰道。
情儿的劝慰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妖星冷凡脸上依然一片死灰,摇了摇头后,唉声叹息道:“情儿,你涉足江湖恩怨,知道的一般也都是江湖中事,所以对那些争霸天下的英雄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
情儿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据她的了解,自己爷爷从前也是很看不起那些贪官污吏,以及荼害百姓的乱军的,怎么现在看来,好像有了新的一番认识似的。
“爷爷此次刺杀未果,情儿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妖星冷凡扶起弯身蹲在自己跟前的情儿,脸色凝重的问道。
“听碧儿,好像是山西的官军及时赶到,所以爷爷只能罢手避其锋芒,从而失手的。”情儿不明所以的道,忽闪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这么是不错,可是当今天下能挡住你爷爷剑招的人,又有几个呢?”一股豪气从冷凡身上升腾,作为一个杀手,这是他第一次失手,可作为一个剑客,他却独孤求败,傲视武林。
情儿闻言一愣,脸上随即露出惊色,失声道:“难道除了那个天宗神教第一尊者季老外,在场还有人的武艺可以是爷爷的对手。”
回忆着那个年轻的道人,妖星冷凡到现在还历历在目,那把乌黑的短刀竟然可以挡住自己的必杀一剑,上面蕴含的气劲阴柔却也不失霸道,诡异的让人不禁为之心惊。
虽刀剑接触的那刹那,妖星冷凡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青年道人的功力不及自己,可对方的年纪绝不超过三十,被誉为妖星下凡的自己,在那个岁数恐怕也远未达到青年道人的境界,真不知是哪位隐士调教出如此奇才。
“卢鼎天生死刹那间,是被一个青年道士从爷爷剑下死里逃生的,而从那道士可以带领山西龙旗军来看,定是镇南王手下的能人,如让碧儿遇上此人,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未必有。”妖星冷凡确定无比的道,徐世绩那格挡一刀给他带来的印象实在是太为深刻了。
“龙旗铁骑不过万,过万不可敌!”默默的念着从江湖上听来的一句传言,情儿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她对龙旗军并不了解,可其威名却是如雷贯耳,同道中人传颂其功德的也不在少数,一年前突厥狼骑从中原退兵,传闻就是畏惧龙旗军的锋芒。
“爷爷,我也要去一次山西。”在妖星冷凡惊诧的目光下,情儿掷地有声道:“爷爷放心,我一定把碧儿安然无恙的带回来,顺便去见识见识闻名天下的山西龙旗军,到底是否名副其实!”到后面,情儿嘴角微微翘起,脸上浮现出一丝媚人的笑意。
妖星冷凡无奈的了头,每当情儿露出这种笑容,定是心里生出些古怪的花样,而同时也意味了有人要倒大霉了,而这人往往都是男人。
见情儿在自己答应后,立刻就跑出屋外,妖星冷凡不用猜便知是前往院中的密室,那里有每当接到任务,准备出发前所必须的装备。
他现在不禁有些后悔接下刺杀卢鼎天这单生意,山西之行不仅无功而返,而且还牵累到他最疼爱的两个孙女,偏偏这两个孙女都是一样的脾气,出去的话定会付诸于行动,任何人劝都无济于事,其中也包括作为她们爷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