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更不慢,董卓、周慎二人已经是各自启程开始追击凉州军了。周慎率军三万攻榆中,董卓率军三万追击湟中义从胡。
期间孙坚不停的催促项成,毕竟周慎是个什么德行,孙坚比谁都清楚,此刻若是项成再不动,周慎只怕要全军覆没。
项成倒是有心示好孙坚,但这次却一定要等到张温所部吃亏以后才能行动。所以嘴上说着现在就动身前去金城和榆中中间的粮道,但这行进速度却慢如龟行。
距离董、周二人出击已经过了两日有余,这天艳阳当初,但却并不温暖,刺骨的寒风在凉州的土地上肆虐的席卷着。
孙坚左手提着长刀,右手拽着缰绳,策马向前与项成并行,开口问道:“项将军,此处一过便是榆中,咱们向北在行进不到二百里便是金城了。”
项成紧了紧身上的棉衣说道:“就地驻扎!”
孙坚急道:“项将军,为何不疾行而去,反而要驻扎在此?”
项成看了看天色问道:“文台兄是不是认为我现在行事荒诞的很?”
孙坚低头,忙道:“末将不敢。”
项成道:“其实文台兄不必如此。”又道:“这冬日里凉州昼短夜长,现在已至黄昏,咱们到了榆中附近势必不能走大路,凉州山势恶略尽是虚土浮石,若是将士们一个不慎落入那深崖之中,得不偿失。”
孙坚抬头盯着项成眼睛看了半晌,说道:“坚,明白。”
项成道:“至于周慎将军,他只要不贪功冒进,以他手里的兵马保全自己自是无碍。但若是我们贪功冒进,别说劫粮,只恐会引来金城大军,顷刻间便会灰飞烟灭。”
孙坚何尝不知现在情况,只是项成三两次的拖延,总让他觉得项成是无心劫粮,有空功劳落在他人手里。要说孙坚心里没有微词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但此时项成道理讲的通透,孙坚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得悻悻然领命而去。
这时甘宁收拢了兵士,走了过来,问道:“及宇,这孙坚倒是多事的很,不若”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项成道:“你可别小看了此人,他现在看着失了锐气,只不过是被这汉朝廷拖累罢了。此人以前可是号称‘江东猛虎’的人物。”
甘宁不屑道:“就她还‘江东猛虎’?那我岂不是要自称‘游江苍龙’了?”
项成笑道:“这称号好,以后你冲阵杀敌,就自称‘游江苍龙’好了。哈哈哈哈。”
甘宁挠头道:“现在哪有水战啊,我要说了这个名号,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照着项成的规划,凉州战乱一毕,自己咋不咋还不混个一城太守做做。
要知道董卓仅仅就因为“全员班师回朝”这点微末的军功都混成了“斄乡侯”,自己要是劫粮成功,不说“县候”了,这“乡候”总归是会给一个的。虽不知后来董卓为何就被任命了并州牧,但事在人为,项成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比董卓差。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若是项成真的被封了候,又任命了太守之类的职位,那么势必是在凉州之内。凉州贫瘠,本就没有什么大河大江,甘宁要是带着这样的称号,定会被人耻笑。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项成倒是和他开起了玩笑。
第二日,天色刚亮,项成便起身整顿兵马,目标直指金城粮道。
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和他前两日那种拖沓完全不一样,孙坚一时间也不知道项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五千骑兵不动则已,但真的动起来速度却是快的惊人,刚道入夜之时,便已经来到了金城粮道的毕竟之地。这地方四栋八大,宽广的紧,当真是没有一处能藏身。
而这夜幕已至,运粮的队伍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出现。项成下令就地整顿,明日便是死战。
在这如戈壁一般的管道上,项成不敢扎营,甚至连明火都不敢用,生怕金城守军发现自己,这一夜一众将士皆是半睡半醒,毕竟这睡的地方确实是太难受了。
现在征战之时,有遇上前军新败,金城到榆中的粮道自然是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车马运粮。项成选择休息的地方倒是离这官道不进,但对于骑兵来说,也就不过多跑一会的事。
天色刚亮,五千骑兵拿出自己随身的带的干粮啃食一阵,那官道上便泛起了滚滚尘烟。
项成举目眺去,也看不真切,只恨自己此时没有个望远镜。
但这尘烟一起,场中一众兵士都知道办大事的时候来了,不等项成、甘宁招呼,一个个都翻身上马。摩拳擦掌的样子就好像前边等着自己的不是恶战,而是一场饕餮盛宴一样。
项成上马提戟,大声喊道:“兄弟们!这一战过后便是封候拜将!尔等当勠力同心,定要杀得凉州傻狗哭爹喊娘!”
“诺!”
“随我杀!”
项成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胯下黄天黑土更是撒欢一般朝前猛冲,瞬间便把后边骑兵拉开了老大一截。
甘宁喊道:“及宇!你慢点,给我留点啊!”
项成不答,仅在空中留下三声大笑。
这五千骑一动,顿时脚下烟尘弥漫,比起那管道上粮车步兵溅起的尘土更大更广。
官道上的凉州军闻声望来,顿时肝胆俱裂,这烟尘中为首一骑更是面带狠厉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项成从起步到和凉州军短兵相接,不过两炷香的时间。这运粮的队伍倒也不小,足足有一千余人。就粮车都足有三十余辆。
项成来不及细算,手中战戟飞舞,这大好的头颅就似助兴一般,随着项成战戟划过,便会有几颗冲天而起。
甘宁来的也不迟,跟在甘宁身后的更是足足五千人的骑兵。偃月刀虽然离了它的主人,但在甘宁手中也不失为一种更好的归宿。
这偃月刀过,尽是血雾喷洒,甘宁杀起人来比项成更是不遑多让。
孙坚大喊道:“杀!一个人都不放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