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成一觉醒来,忍着周身筋骨的酸痛看了看四周。这里已经不再是那湖底的溶洞。周围虫鸣、鸟叫,清翠的树木外加那红绸一般的夕阳,刺目难当。
原来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岸上,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看天色,现在已经是黄昏。
项成睁眼,根本就不是要看这些个景色如何,他现在心里最在意的是张宁。而睁开眼睛张宁不知去向,自己更是被困这杯口山中,没有任何助力。
这种情况似乎项成压根就没有遇到过,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应对。
“啊!!宁儿!”项成本想强忍悲痛,可这心疼之感不断冲击在项成身上,一声大吼,震的这林间飞鸟飒飒腾空,倒是好大的一阵喧嚣。
在项成心疼之时、全身酸疼之际,那未被项成、张宁两人搜索的林间竟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项成闻声,抬眼望去,只看到一只白额吊睛的猛虎朝着自己走来。这猛虎眼带凶恶,项成心中微懔,自己现在这样子,别说猛虎,便是一只土狗都能轻易将自己撕碎分食。而后他又想到,罢了罢了,现在宁儿也不知去了哪里,此刻我生还在此也是没了意义,不如让这猛虎吞食,至少我的死还能让它活下去。
看着这白额吊睛的大虫朝着自己走来,项成坐起身来招了招手,轻笑道:“快来,吃了我,你还能活下去。”说罢,双眼一闭竟是等起死来。
这猛虎可能生在这杯口山中未曾见过人类,看到项成动作,竟是没敢上前,反倒是好奇的打量起来面前这生物。场面倒是有几分俏皮
项成见这猛虎半天没有动静,睁眼一瞧,哑然失笑:“你卧在我面前作甚?莫不是没有见过人长什么样子?”原来,这猛虎竟是学着项成的模样“坐”在对面也闭起了眼睛。
似乎听到项成说话,猛虎双眼一睁,口中拌着腥风吼叫道:“吼!”
这一人一虎本就离得不远,猛虎这吼声又是中气十足,所以项成又“倒了霉”。虽然没有口水什么的喷到他脸上,但这腥臭之味尤甚,胜过农田肥水。
这味道进了项成口鼻,当真是让人胃里一阵翻腾,现在的项成连死都不怕,可是想一想死之前要在这腥味异常的口中走上一遭,就让人心里没来由的不舒服。
项成双手轻扇,开口说道:“虎哥,你这吃完饭不喝水的吗?口气真重。”
那猛虎似是看懂项成动作,有似听懂项成所言,在这个陌生的生物面前竟然露出了羞愧的神色。四足一蹬,竟是跑到那湖边喝了几口湖水。
项成看到这情景,突然大笑:“虎哥啊虎哥,没想到你也是和爱讲卫生的人,啊呸,虎啊。”
这猛虎看了项成一眼没有说话,反倒是转身跑到了山林之中。项成好奇,这老虎居然不吃自己。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项成感叹,这世界当真奇妙的紧。
因为,那老虎去而复返,嘴里还吊着两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山鸡。
看到猛虎口中的东西,项成肚子一阵轱辘,抬眼再看,这猛虎竟是把这两只山鸡放在地上,顺便还用头把这山鸡朝着项成顶了顶。
想成功一阵疑惑,问道:“虎哥,这是给我吃的?”
“吼!”那猛虎喊道。
项成大笑,这猛虎倒是有趣,非但不吃自己还给自己找了些吃食,当真有意思的紧。说罢笑罢,项成也不再客气,自己的火折子已经被湖水泡湿使用不得,现在就只能靠最原始的法子“钻木取火”,而这山林间最多便是木头和干草。
不一会,火也生了,山鸡的毛发内脏也让项成收拾了一番。在这炙热的烧烤下,那山鸡的肤色又白转黄,在由黄转金。那油腻腻的香味,顷刻便传遍了这山谷之中。
项成再也等之不及,一口咬在那肥美的山鸡上,当油脂吞入口中的时候,他心里又道:“我要活着,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宁儿还不知去向,我要找她,我要让她吃遍这人间美味。”
也许在人最绝望的时候,一口香喷喷的饭菜,可以改变他的一生。
肉也吃了,这天色也暗了,项成就地一躺,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和这猛虎交谈:“虎哥,你说我要是你该多好啊,活的无忧无虑。”
这猛虎刚刚也是吃了半只山鸡,这时听闻项成说话,喉头中呼呼作响,就似那猫儿舒服的声音。
项成一听这声音,顿时来了兴致,这手似是中了魔咒一般,胆战心惊地朝着这猛虎下颚就伸了过去。这猛虎竟然也不计较,反倒是被项成抓出了几分舒服,这喉头之间呼呼之声大作,就好似一个岔了气的胖子,晚上睡觉打呼的声音。
项成玩心大起,竟是个这猛虎抱做一团,“哈哈”“呼呼”之声瞬间响彻了整个杯口山。
玩闹一阵,项成平躺下看着星空,这猛虎也是卧在项成旁边。项成开口道:“虎哥,我看过一本小说叫《神雕侠侣》,书中主人公有大雕作伴,快意江湖。若是我有幸能出这山林,以后我自己写本书叫《神虎侠侣》你可愿陪我?”
这猛虎眼睛一睁,看了项成片刻,如通了人性一般点了点头。
项成大喜言道:“以后我也和那主人公一般,叫你虎兄了。”说罢,抱着这猛虎又是一阵嬉闹。
可这嬉闹刚起,林中又是一阵脚步,随着脚步之音,更是一声声沙哑的低吼声。项成赶忙起身警戒,顺着朦胧的月光看去,这面前十丈之处,不知何时又来了一头猛虎。
“虎兄”见状,立即起身,虎尾连甩,竟是作出了攻击的姿态。项成一看这样子便知道,新来的这头猛虎,恐怕是自己虎兄的仇敌
不等项成反应,虎兄一个前跃,带着怒吼就冲面前这猛虎冲去,那猛虎也是不甘示弱,一声巨吼也朝着这边扑来。两虎一个错身,虎兄气势霸道,而那猛虎动作灵敏,三个回合过去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项成插不上手,只得再旁观看,这两只猛兽的攻防之间,竟是隐隐带出了“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