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另外一个大臣说道:“下官在赛迪卡还有几个朝中的朋友,听到一些朝中的消息,听说这阿古尔从前是埃内克的萨满巫师,不仅擅长占卜,而且智计百出,很有谋略,如果当初不是埃内克没有听阿古尔的劝阻,埃内克还不一定会败得那么快,自从埃内克退位去了北方之后,阿古尔就成了秦东的忠犬,在朝中逮谁咬谁,十足的是一只疯狗,敢问大王,不知道皇帝陛下听了阿古尔的谗言之后是什么态度呢?”
桑布斯向秦东大营所在的方向行了一个礼道:“皇帝陛下英明,当然没有听那奸臣的谗言,可后来那阿古尔陷害本王不成,又退而求其次建议皇帝陛下派出密谈日夜监视本王,你们说说,以后本王家里还有什么秘密可以可言?恐怕今天本王上了几次茅厕,到了晚上阿古尔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皇帝陛下对于阿古尔的这个建议没有明确表态,但本王以为皇帝陛下是默许了,皇帝毕竟是皇帝,不会毫不保留的去信任任何一个人,以后本王这日子没法过了。
诸位,本王仔细考虑过了,本王是没那个胆子反叛的,也没有那个本钱了,与其整日里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中,还不如将领地的所有权、治理权和护卫队都上交,同时也向皇帝请求撤掉本王这个南院大王的封号,从此以后只做一个富家翁算了,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某些人找不到攻击本王的理由,只有这样才能让陛下对本王放心。不然的话,照这样下去,某些人的奸计没有得逞。还是会想其他更加阴毒的招数整我,到时候恐怕就不只是这片领地的问题了,恐怕连本王一家的性命都难保啊!”
官员们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有想到桑布斯把他们都召集过来的目的原来是要将领地的所有权、治理权和卫队全部都上交朝廷,以后过一个富家翁的生活,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要怎么说。
这时有一个官员站出来大声道:“大王不可,咱们不能就这么认输了。有人要陷害您是很正常的,谁让您是异姓王呢?那些人想陷害您也只能通过皇帝陛下的手才能对付您,但皇帝陛下毕竟英明神武。作为一个年轻有为的一代帝王,皇帝陛下怎么可能甘心受别人的摆布?所以大王完全不必担心,更加用不着将领地和卫队都上交”。
“是啊是啊,大王万万不可如此。我等必定站在大王这一边!”有人带头。不少大臣就有的胆气,都站出来纷纷表示支持。
桑布斯见状不由得苦笑道:“诸位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正如诸位所说,皇帝陛下是英明神武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皇帝毕竟是皇帝,谁也不知道皇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诸位想想,整个帝国上下。只有本王一个异姓王,而且拥有的领地面积还是如此广大,领地的人民数量还是如此之多,这在任何一个帝王眼中都是不稳定的因素,这无关乎皇帝的英明睿智,任何一个帝王都会对此有猜忌之心,皇帝担心、怀疑一个拥有庞大领地和臣民数量众多的南院大王,却不会猜忌一个只有一些财富的牧民,不是吗?”
官员们听了桑布斯的话都沉默不语了,他们显然也是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他们是皇帝的话,他们也会对桑布斯猜忌,处处提防着他。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有官员忍不住大哭起来:“大王,都是臣等无能,不能为大王分忧,臣等惭愧之至!”
众官员齐声行礼道:“臣等惭愧!”
桑布斯勉强露出笑脸道:“此事与你等无关,本王想了很久才下这个决心的,本王将领地和卫队上交之后,恐怕就再也没有发言权了,诸位的去留问题恐怕也不由本王说了算,不过本王一定尽力在皇帝陛下面前为诸位多多美言,请皇帝陛下善待你等,尽量将诸位留任!”
到了这个地步,桑布斯还在承诺要在皇帝面前尽力将这些官员留任,这让这里的官员们在惭愧之余的同时又感激淋涕,有的官员将此事记在心里,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一时间众官员们想起日后恐怕就要各奔前程,也许相逢已是陌路人了,又想起往日的情分,一个个都忍不住痛哭流涕,整个议事大厅里都哭成一片。
下午,秦东带着一些禁卫军士兵在草原上打猎,今天的收获不错,只两个小时秦东一共射杀了两只狼、六只鹿、三支羚羊,身边禁卫军骑兵的马背上都挂满了野味。
傍晚时分,秦东和随行的禁卫军骑兵回到营地,刚进营地就遇到了黄门侍郎韦恩斯,“陛下,南院大王桑布斯来见,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
“哦?”秦东将弓箭丢给身后的禁卫军士兵,骑马向中军大帐走去,边走边问:“知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韦恩斯摇头道:“臣不敢肯定,不过从他坐立不安的模样来就按,臣推断他很可能已经知道昨天下午阿古尔大人向陛下建议的那件事情了,所以才急不可耐地过来向陛下表示忠诚!”
秦东点了点头,想了想道:“走,过去见见他!”
“是,陛下!”
秦东刚刚走进中军大帐,就见桑布斯立即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行礼道:“臣桑布斯参加陛下,万岁!”
秦东露出笑容道:“噢,是南院大王来了?起身吧!”说着示意身后的侍卫给自己脱去甲胄。
“谢陛下!“桑布斯小心翼翼地起身,但依旧弯着腰,实在不敢太过自在。
秦东在侍卫的帮助下卸去甲胄之后坐下问道:“这都快天黑了,你来见朕有什么要紧事吗?”
桑布斯再次行礼道:“启禀陛下,臣这次来是想将领地上交给朝廷,以后这领地内的大小事务也由朝廷来管理,除此之外,臣的护卫队两千人也全部交给朝廷统辖,另外还有臣这个南院大王的封号,臣也请陛下收回,从此以后,臣只想做个有点小钱的牧民,还请陛下成全!”
秦东越听眉头皱得越高,待桑布斯说完之后,他慢慢起身道:“桑布斯,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认为朕不够贤德,不值得你效忠辅佐?还是你听到了什么疯言疯语?”
桑布斯立刻澄清道:“不不不,陛下误会了,陛下年富力强,以大魄力、大智慧力挽狂澜,英明神武,威望加于四海,古往今来之帝王少有人及,堪称千古一帝也不为过,天下臣民无不敬服之,臣当然想再为陛下效力……”
秦东打断道:“那就是你在外面听了什么疯言疯语喽?你大可放心,朕今年只二十四岁,耳朵还没聋、脑子还够清醒,知道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朕需要你这样有才、有威望的人才,朝廷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帝国有了你这样的人才才会飞速发展。至于有人在朕面前说你的闲话,你完全可以无视,朝廷之中,同僚们之间难免有政见不一者,这也不足为奇,你只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办好朕的交给你的差事,朕自然会明辨是非!”
桑布斯在听了秦东这番话之后是真的被感动了,秦东这番话可以说是非常交心的了,有些话还是皇帝不应该对臣下说的秦东都说了,桑布斯在感动之余头脑还是清醒的,如果换做是一个年轻人,估计老子一热马上就愿意为秦东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了。
桑布斯泪流满面道:“臣曾听闻汉语之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感谢陛下之厚爱,臣桑布斯无以为报,愿以此身躯供陛下驱策,然臣年事已高,精力和体力都大不如前,实在是有心无力了,还请陛下恕罪!”
桑布斯的年纪与阿提拉差不多,纵使比阿提拉要大一些,但也大不了几岁,五十几岁而已,以桑布斯现在的状态,完全还可以骑马打仗,秦东听了他这话,就知道他是在故意推脱,看来昨天下午阿古尔的进言将他吓得不轻,执意要将领地和卫队以及王爵的封号全部上交才安心,想以此保全家人的性命。
秦东沉默了一会叹道:“桑布斯啊,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想法和目的,你这都是要陷朕于不义之境地啊!你想想,当初朝廷跟你是有过协约的,收了你的兵权,给你保留两千人的卫队,另外你享有独立自治权,这些条款在当时可以清清楚楚写进协约内容当中的,你现在玩这么一出,知道的人认为朕真是薄情寡义、心胸狭窄,容不下你这样的贤才,不知道人还以为朕乃是心狠手辣、过河拆桥之辈,难道朕就真的这么不堪,不值得你这样的贤才真心辅佐吗?”
桑布斯吓了一大跳,这个帽子绝对不能戴,戴上绝对死翘翘,他急忙跪在了地上。(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