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圣明。”王子凌趁机恭维的拍马屁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孟尝君做出这等事情有食客指正了吗?不阻止也就罢了,还为其谋划大事务,这等不忠不义,无家无国的事情都无人阻止,孟尝君的食客之德行可想而知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孟尝君的礼贤下士恐怕也是徒饰其表了。招贤纳士固然值得钦佩,但若于国家百姓无益,招之何用?只老命伤财罢了。”
孟尝君的德行不能一言而概论,更不可以一言而避之。但站在王子凌的角度当然要凶猛的攻击孟尝君了。
邹衍对王子凌越发的欣赏了,看来没白教他五行步了。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出言道:“楚相。老朽数年之前曾路经薛国,见国中霸道之徒甚多,下有年少顽童,上有蛮夷霸民。闹事之中甚至有欺男霸女之徒在光天化日下行凶……楚相还须报予薛国县令,多加约束才是。”
楚相朱英一愣,回道:“邹公所言,待英归楚之时路经查证,若属实情英自会如实禀告我王。”
邹衍的意思是跟诸位王公大臣,薛国当年不少藏污纳垢之人,其后代如今都成了无法无天之徒了,而影响了薛国数十年的社会风气了,可见孟尝君对薛国造成的破坏有多大了。
齐臣不少大夫对王子凌的言论相当满意,报之友善一笑,正因如此,也让诸公重新认识了王子凌其人。
殿中各国使臣之中无疑燕国是最丢面子的一个,刚出来蹦达挑唆两句就被王子凌驳斥到无颜立足的地步,这无疑是狠狠抽了珍丹、燕国的脸了。
有些恼羞成怒的珍丹道:“若不是孟尝君被灭族,如何能使薛国数十年教育不展?”
邹衍皱眉道:“燕相这是何意?难道田文一人可定薛国国民之教化?那你也太看的起田文了吧!”
“民之不教,乃是齐国对薛国的教化失当。如何能推托到薛民先祖身上?”如今薛国乃是楚国的国土,已经掌握二十几年了,对于楚国这个老基友,燕相珍丹当然不会横加指责了。
“前人管相有言:‘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昔日孟母尚且三异其居所,教化孟子,燕相以为教化一国之民易乎?”
王子嚷道:“就是,就是,无论是‘人之初,性本善’,又或是‘人之初,性本恶’,至少父母必然都是子女的启蒙老师,更是终身的老师,父母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子女的思想,父母品行不端,子女还怎么容易教化?!就如孟子一样,最初教他品行的,确是自己的母亲。品行端正难,更难得是一辈子都要品行端正。所以教化难行,而且教化又是终身的。”
“大善!”齐太后赞道:“薛国在齐之时,薛国百姓一向知法守礼,百姓知足常乐,若真如邹公所,那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薛国在孟尝君之手时,常年藏污纳垢,使其后人蛮夷不服管教而致。若非如此……那可就要问一问楚国国风教化问题了。”
朱英嘴角一抽,道:“太后,我楚国学子遍布天下,一向遵纪守法,受天下人礼敬,若是薛国真是如此莽地,那也应该是前者所致。”
珍丹尴尬万分,没想到齐太后心思转的这么快,祸水东引,这不是让燕国变相指责楚国么。但又不能承认是孟尝君惹的祸,要不然刚才的那股信誓旦旦慷慨激扬的国威就荡然无存了。
珍丹略微歉意的看了看朱英,自己尬尴万分蹰在那儿。
齐太后心中冷笑一声,即刻淡淡的道:“哀家有些乏了,今日朝宴让大王与众卿继续吧。哀家先行移步。”
“恭送太后……”
待送走齐太后之后,立即有许多双眼睛阴冷的盯着王子凌。王子凌令其中绝大部分人颜面扫地,而他自己又是一个官职低微的后学末进。这如何不让外国使者记恨万分。
王子凌心里直发毛,暗暗寻思:今天表现是不是太过了。尼玛,这还不是被你们逼的。
王子凌神色非常不自然,当下第一个出声道:“呃……大王……公主紧急召见微臣,若是殿中无事,微臣呈请向公主复命。”王子凌怕有人指责他假话,故意指了指殿门口的七。
“哦!”齐王一想以王子凌的身份毕竟不适合留在殿内,准允道:“那你就退下吧,若是有事,寡人再行召唤!”
“诺!”尤其女必有其父,又当我是召唤兽了。王子凌心里辩诽几句,而后向左右两排施礼之后,便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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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凌走出大殿,一路边走边想:今天好像得罪了许多人,而且还是其他国家的重要大臣,这下好了,以后想跳槽就不容易了,那只能跟齐国绑定,等于签了卖身契了。
当然王子凌的这种想法也是笑谈,让他担忧的是他如此做法会不会被人下棒子,这样的话,那他以后就要提高警惕了。人生呐,活在刀剑之中。
王子凌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身后侧的七,双眼冒着星星一般的盯着王子凌上下打量。王子凌道:“你喜欢我这身衣服?”
“不……不……并无。”
“那你这丫头怎么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见一堆金子呢?”
七低着头,双颊通红,轻声细语的道:“奴婢在想……卫长刚才好威风哩!”
王子凌一怔,可能刚才在大殿之上太拉风了,随即咧嘴一笑:“呵呵……我一向都这么威风,七啊!以后要在公主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啊……”
“嗯!”七乖巧的应了一声,王子凌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戏话。
在王子凌看来这七心思单纯可爱之极,如今也是年纪,崇拜偶像的心理才刚刚萌芽。禁不住心里yy道:要是田钰也这么崇拜我的话,那我王子凌在齐国不就可以横着走了?!哈哈哈哈……
转瞬一想起田钰不苟言笑的俏脸,默默的在心里加了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