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父王!”
此时田钰落落大方的从偏门进殿,做了个福。
君太后见到田钰立即面露笑容的道:“钰儿来啦!快到祖母这边坐!”
“嗯!”田钰挨在君太后身边坐下,道:“祖母昭钰儿来有何要事么?”
齐王急不可耐的问道:“王儿,你身边亲卫长可叫王子凌?”
田钰脑袋一懵,暗道:“这朝堂之上,百官之前,父王居然主动提及王子凌,莫非他给本宫惹什么祸事了?”
“是呀!父王!您之前不是答应让他帮我训练亲兵来着么?”
田毕略紧张的问道:“公主殿下,这莒都之事,可是公主授意王子凌?”
田钰一愣,没明白过来:“什么莒都?莒都何事?”
田钰看着数十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还带着些许疑惑和紧张,田钰感觉浑然不自在。心中疑惑:“这个王子凌肯定给我惹祸了,怪不得这几天召唤他,都去秋猎,也不见人影了。”
田钰大眼睛贼溜溜的乱转,胡思乱想起来,越想心越虚,最后一慌张,急口道:“本宫只叫王子凌练兵来着,其他之事,可跟本宫无关,莫要冤枉好人……”
“额……王儿,这……我们也没冤枉谁呀。”
“噗哧!”
君太后被田钰担惊受怕的模样给逗乐了,用手指了田钰的脑袋,极其宠爱的腻声道:“你呀你,都不了解事情经过,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撇清关系啦?一儿养士之风都没有。”
田钰委屈道:“祖母,这个王子凌是钰儿招揽的第一个门客,钰儿哪里知道怎么约束他嘛。若是他要做什么歹事,那钰儿身在宫中也不能及时知晓,更加干涉不住呀。”
齐王道:“好在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做了何事?”
君太后道:“哼!虽然不是坏事,但此次他犯了国法了,可是不可饶恕的……”
“啊……”田钰惊道。
此时中大夫茅焦拜道:“大王、太后,此次王子凌仗着公主的宠幸,竟然假传公主旨意,几乎动兵十万我大齐甲胄,必须加以重惩,以杜绝日后再有此类事件发生。”
“什么?”田钰吃了一惊,连忙问道:“王子凌到底做什么坏事了?”
“回公主,王子凌私自带兵入琅琊境内,随后假传公主之命,命莒都大夫陈磊发兵数万攻打琅琊、莒国二邑,肆意挑起两国纷争……”
“这……这怎么可能呢?”田钰愕然。
齐王道:“爱卿所言,确是如此,不过……毕竟此次出兵有获,也算是大功一件,如果寡人对他进行惩处,会否寒了众将之心了?卢侯以为如何?”
田毕道:“大王言之有理,此次出兵,陈磊交出帅符与王子凌,在名义上,王子凌是此次伐楚元帅,若是王子凌回国受惩恐怕真如大王所言会寒了将士们的心了。”
齐王望向数位大臣,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只好求助太后给个意见。
茅焦见状连忙又道:“国家大事岂能儿戏,大王您想想看,此次只是碰巧立了功,若是此战失利,而王子凌又是个庸才领军,这会令我大齐陷入何等境地。若不严加施惩,他日若是有人效仿,难道随随便便的一句空口令箭就让他领兵打战,而无须经过大王虎符吗?兵者,国之大事,如此下去我齐国岂能不亡?”
嘭!
“好啦!”君太后拍案而起,一脸愠色,随即缓和道:“爱卿言重了,正如爱卿言,这王子凌必须严加惩处。”
君太后一拍案,惊了朝堂众臣,茅焦适才颇言语过激,此时心中一虚立即退居下位。
田钰根本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过她却听出来了,王子凌虽然假冒她的命令,但却是为国立功了,既然如此,那田钰自然要维护王子凌了,毕竟王子凌可是她招来的客卿。
“祖母!这事不行,既然王子凌有功就应该封赏,这单单惩治他恐怕不公平吧。”
君太后看着田钰,一时间犹豫难决。
“平安君以为此事该如何决断?”
貂勃出言道:“王子凌有功有过,而且是大功大过。惩处自然逃不得法,但对臣下而言,这莒国可不是那么容易攻打的,更何况莒国境内楚国陈兵如此繁重之下,还能夺城退敌,实在是大功不可埋没……”
田钰惊道:“什么?王子凌打下莒国了?”
貂勃了头。田钰瞪着大眼睛,惊的膛目结舌。
“钰儿不要多言,让爱卿把话完。”
“诺!”田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王子凌怎么跑去打战了,实在令她想不通。
“臣下以为不若等莒国稳定之后,让陈磊面奏莒都情报,计算齐楚得失,再行拿捏罪责轻重。更何况半月之后便是太后生辰,到时各国来使朝贺,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徒让外臣笑话。”
“平安君言之有理,既然如此众位爱卿权且一词,这王子凌就当作钰儿派去伐楚之帅吧。但是,国家自有法度,对王子凌不加以惩处恐怕今后非是没有仿效之徒。姑且就罚他俸禄一年,另交百金罚金,令其一年之内不得领兵出征,一年之内没有严令不得离开齐国。”
“啊?祖母这恐怕不行的吧,王子凌只是我的客卿,并非齐国大臣,别是百金了不该罚了,就是俸禄也不曾有呀?”
君太后气道:“都令我大齐十万大军出征了,还不是齐国大臣么?”后媛靠近田钰低声道:“钰儿,别以为祖母不知道你赏了王子凌百金钱,你这傻孩子,要让王子凌完全效忠于你,就要用金钱权力约束他,你直接赏了他百金,那以后还怎么留恋齐国,你以为百金是三两口干粮么!”
“可是……那是……”
“可是什么?那是什么?哀家只知道王子凌假传我田氏懿旨,要么将他砍足挖眼,要么罚他百金,你让他自己选择。”
“那……那还是罚他百金好了。”田钰嘟嚷道。
“以后要节制他的俸禄,让他受制于你,懂么?”
“哦!”田钰无奈的道。
太后君摸了摸额头,精神略显疲惫。
齐王见太后身体不适,便道:“母后,这惩罚就这么定了,琐碎之事寡人自会安排妥当,枯坐许久还请母后移驾多加休息才是。”
“嗯!诸位爱卿继续议政,哀家身体不适就先行回避了。”
“太后凤体为重,臣等恭送太后。”
田钰搀扶着太后离开正宫大殿。诸臣们再行议论片刻之后便散了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