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静谧,深秋月初,夜空之上只有那一弯浅浅的月牙印记,山中漆黑一片,王子凌帅众分六路出发,其中一路六百人,由英成帅领,王子凌另有安排,其余都是一百人,领头的俱都是手上有过人命的儿郎,胡三、胡四、秦杰、胡乙、王子凌五人。
看着手中的型沙漏已反复漏了快两个时了,王子凌手一挥,身边的大熊首当其冲恶狠狠向黑夜扑去,一百来人摸进了前方的楚国瞭望台。此处乃是至高,做督军、斥候之用。
数条黑影慢慢靠近楚国士卒,只听几声‘噗嗤’。楚国士兵便没了声息,之后愈来愈多的黑影窜了上去。王子凌暗赞:训练有素啊。
“啊~”突然一声短促在黑夜间响起。王子凌一惊,好在声音短促,下一刻便没了声息了。没下过手的人难免有失误的时候。
一刻钟之后,王子凌信步走上这个瞭望楼,五具尸体横陈地下。王子凌冷冷的道:“才五个人而已,我有数十种方式,让他们无声无息的消失……刚才是谁失的手?”
一个面上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的少年移步出来,心翼翼的道:“是我!”
“为何失手,差坏了事?”王子凌面无表情的道。
“第一次杀人,有些迟疑……但是卫长,属下保证只此一次,再无例外。”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李姜!十六!”
“好,我记住你了,此次杀人你有过错,不得不罚,待回到牛山营寨,你必须给我交出十只右耳,不得作假,不得滥杀,服从军令,听清楚没有。”
“诺!”李姜重重许诺道。
王子凌的目的是让每个人带着两条人命回去的。这个残酷的战争年代。
王子凌暗忖: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得手了吧。
“卫长,有火光信号。”
这信号王子凌自己发明的,用竹管在里面放烟草,燃,一头对准王子凌这边,这样只有王子凌这个位置的方向能看见火光了,如果是传递发的话,五个瞭望台,依次传递,每多传递一个瞭望台,就用手遮掩火光一次一次添加遮掩次数,循环三次下来信号报告完毕,这样,不怕山下的楚国士卒知道了。
“传信号。”王子凌对身边的士兵道。王子凌看向远处亮了反复三次,亮了四下灯火,明白了前面四个瞭望台,全部得手。这下心放宽了些。
一个王子凌的副手鱼传疑惑的问道:“卫长大人为何不留下活口审问敌情。”
王子凌答道:“我等在山上,这关卡搁在两山之间,若是有个闪失楚人大喊一声,他的回音足以回荡琅琊道许久了,冒不得险。”
“原来如此,属下失言了。”
“呵呵……鱼传啊,你是军中拔尖之人,今后可要多动动脑袋想问题。这可是关系到兄弟们的性命,可不是一个人的事。”
“属下明白!”
脚步声响起,一个斥候跑了上来,递上一张帛书。王子凌接过在一看。大喜过望:“无语寒果然是能人啊,这琅琊道分布图画就比较清楚了。鱼传马上复制四张出来,我要部署计划。”
“诺!”
…………
夜半时分,王子凌帅百人士卒披着寒风霜露,顺着山道,摸下了山,一路匍匐到琅琊道关卡,此处被建有一里见宽的防御墙包围着,但并不是城垒,因为琅琊道不做防御,琅琊若丢,琅琊海域必丢,因为靠海,无限可固守,所以这只做关卡,囤积粮草,补给两头军需之要,墙高两丈,约四米,前线若无军事,则这琅琊道并不重用。
夜色中,王子凌命人拿布包裹铁钩,用弩射向墙垛里头,这样就无声无息登城上城楼,十数个手下,猫进了墙垛里,各自寻找据,并劫杀来往游弋楚军,换上楚军军服。
墙垛下,王子凌轻声道:“兵分十组,两组身着楚甲游弋四周,为左右护翼,剩余人马我不论你等用何种手段,在半刻之内必须身着楚甲来此见我,我只要你们保证再无半错漏。”
齐军制无组、队称呼,王子凌新规定,军中设组,每组有组长一名,帅部下九人,百人为队,由队长帅领,这样他安排起来不会那么麻烦。这种爆破型任务,人少易混,人多易杂。而回到军中还是按照齐国国制运作。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王子凌如今步法如风,身形极快,五官灵敏异常人,所以更是大胆独自一人掠向了至高处的一间大屋,王子凌要看看是否是这里的负责人住的,顺便来个擒贼擒王的。
已快接近黎明,此时露水正浓,人在一天之中酣睡正熟之际,王子凌窃听着屋内动静,只听见共有两人微微的发出鼾声。王子凌自信一笑,轻轻破门而入,摸到床边,手中骷髅瞬间贴近,正准备擒杀……突然一阵幽香袭来,王子凌就在近前,太近了,在黑夜中隐约看见床上酣睡着两名面色姣好的年轻女子。王子凌皱了皱眉头,暗道:不杀无辜之人。收起骷髅军刀,退出房间。
回到墙楼处蹲着,数支组陆续回来了。
王子凌问道:“情况如何?”
鱼传道:“属下勘察过了,西门两百步之内俱被我们横扫一空,未成惊动任何人畜,收有两百余人右耳。西门已被我们看住了。”
“嗯,不错,这两个月来没白训练。”看着回来陆续回来的人的脸色各有特色。王子凌轻笑道:“好儿郎们,今晚便是你们的成人礼,你们已经合格成为了一个正真的汉子了,你们已经成为我王子凌的生死兄弟了,别苦着一张脸嘛,多笑笑,哈哈……第一次杀人总会不好受。记住,今后想要活下去,就要杀更多的人。路还长着呢。”
王子凌随即收起笑容,冷冷道:“现在听令。”
众人肃容,静静的听着。
“今晚的我们队的目的很明确。守住此门,隐匿起来,等下混乱一起,主杀。到时候别给我手软了,多收肉耳,这长刀数量可是不多呀。”
众士兵一听,马上亮起眼睛来,一把军刀已经令他们羡慕了许久了,更何况是颇为神秘的长刀呢。诱惑也是战争的一种方式。期待!他们从杀人的忐忑瞬间转变成了期待。期待今晚的军功。这就是这个时代人具有的个性。
ps:《周礼》有记载圭表计时器:古人以‘圭表’记时,乃中国最古老的计时器,一个昼夜分百刻,一刻约现今144分钟,半刻便是七分钟。